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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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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身去捉空中的药罐,眼见就要逮到了,却又被它轻巧的自手中给遁了。若凝低叹了声,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又转身朝那药罐飞去。

宸煜甫一回府便自廊下看到那膳房内追着药罐满屋飞的身影,扫了眼被术法所控的药罐不禁皱了眉,主子这是在探那蚌子精的灵性啊,莫非…主子打算亲自带她!?

若凝捧着好不容易自药罐内倒出的药汁走出膳房,见着廊下的宸煜忙将药碗递了去,她眼下被体内寒气磨的不行,刚刚为追药罐折腾了一身汗也都被寒气给逼成了冷汗,她现在只想去司卯府的熔池暖暖。

凔屺冷冷扫了眼端药进来的宸煜,沉声道“那蚌精呢”

“说是去趟司卯府,晚膳后会回来”宸煜说罢就明显感觉到自家主子周身凛冽的气息又冷了不少。

而后,便听他淡淡道了句“司卯府么…”

不知为何,宸煜莫名打了个冷颤。

“你这两日干嘛了,都不来帮我铸灵器”司卯拉住要往熔池去的蚌子精很是不满的朝她问道。

“我家仙君身上不大好,宸煜仙侍托我看顾”

“司瘟也有身上不好的时候?”司卯很是轻蔑的哼了声。

见那蚌子精不理自己,司卯很是生气的拦在熔池前,朝她怒道“你当我司卯府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若凝抬手指了指熔池上空正在铸的那几件灵器,淡声道“今日帮你铸成再走”

闻言,司卯顿时就松眉朝她笑道“真要铸成了,晚膳给你再加一只灵鸽”

“不必,半只就够了”

司卯顿时就不乐意了“你嫌我府上灵鸽不好吃!?”

若凝也没搭话,径自就飞去熔池帮着灵器翻面。

靠着熔池身上果然暖和了些,正要倚着柱子睡会儿,就见司卯一脸焦急的在熔池外唤她。

“怎么了?”若凝飞至他身前问道。

“云殿派人传话,说是瘟数将至,要将近日欲铸灵器的数量加倍以防不时之需”司卯说着,朝她请求道“小蚌精,你得帮我啊”

若凝正要点头应了,就见宸煜行色匆匆的赶来,朝她说道“我一会儿要外出,你回府照看仙君”

见那丫头要走,司卯将人拉住,指着熔池上正在铸的灵器说道“你答应帮我铸成的”

当然不能放这丫头走啦,不然谁帮他完成云殿所下的任务,到时候完不成天君可是要责罚的。

若凝自然是愿意帮忙的,抬眸朝宸煜看去,低问道“仙君他…”

不待她问完,宸煜便严肃道“仙君旧疾发作时若无人在旁看顾是会危及仙元的”

话都说这份上了,若凝很是抱歉的看着司卯,就见他“呸”的一声怒道“那司瘟天天待府上,谁知道他是真有疾还是故意躲懒啊”

司卯说着就要把若凝拉到身后,怎么着也不能放这丫头走。结果手还没碰着她袖摆就被宸煜轻轻松松拂袖振远了去。

见宸煜一言不发的甩袖离开,若凝朝他所飞的方向看去,见确实不是司瘟府的方向,朝司卯道了句改日再来帮他就回司瘟府去了。

照着宸煜的说法,若凝当真不放心那人独自待着,结果她火急火燎赶回来,就见那人很是惬意的倚在软榻上休憩,还特珍重的给他自己腰后垫了软枕,哪儿有点宸煜说的离不得人照顾的模样。

凔屺抬眸淡淡扫了眼赶回来的蚌子精,也未搭理她,任由她拎着矮凳坐到软榻旁托腮望着他。

“仙君眼下觉得身上如何?有没有好些?”若没什么事的话她还是想去熔池暖着的,顺便替司卯铸灵器。

凔屺不悦的额蹙了蹙眉,淡声道“没有”

“……”好吧,你府上你说了算。

见那人按着腰稍稍坐起来些,若凝将脑袋凑上去紧张问“怎么了?”

就听那人慢悠道“躺累了…”

这瘟神!若凝扭头决计不再看他,却在听到药罐传出的灵音时忙飞去膳房倒药,结果又好一顿折腾才逮到药罐,身上隐隐又透出冷汗来,若凝微皱了皱眉,将药给那人端去。

凔屺接过药碗,不经意触到她的手,眉心微蹙……

若凝就纳闷了,自己又没得罪他,那人怎么喝碗药的时间脸就沉得跟冰块似的,伸手去接他饮了药的空碗,还未触到那碗沿就觉一阵软风拂过,而后她就失了意识。

司药匆匆赶来,见那人好端端的坐那瞧着不像是旧疾发作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朝他问道“传音昭我前来何事?”

凔屺扫了眼榻上那身影,朝司药说道“给她诊诊”

顺着他目光看去,司药这才发现他榻上躺着的蚌子精,司瘟府仙侍的待遇已经这般好了么,竟然可睡主子的床榻,正欲八卦一番就见那人不耐的沉了脸,得,自己还是等那小冰块回府再问吧。

见司药诊脉的脸色越发凝重,凔屺蹙眉问道“如何?”

“这蚌子精体内怎会有如此深的寒气”司药说着摇头道“也不知她在哪惹得这一身寒气”

“开药”

司药颇为无奈的朝那人说道“这蚌子精早已寒气入骨,哪有什么灵药可医,就算稳了眼下的寒疾也是难以根治的”

“倘若…将她骨中寒气逼出呢…”

“那倒可以一试…”司药说罢就后悔了,就算这蚌子精修为再低浅,可若想将如此重的寒气自她骨中逼出只能以修为极其高深之人将寒气先渡入自己体内再释出,否则寒气一旦流窜,这蚌子精怕是要废了,而上界之中修为可达这个境界的也就司瘟府上这一位。

见那人抬手欲施术,司药忙将其拦住,焦急劝道“瘟数将近,你身子又总不见好,未免生出变故还是莫要…”

话未说完就被那人拂开手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施术将那蚌子精入骨的寒气吸入他体内再将其释出。

良久,才见那人收了动作,低咳着给自己解了定,哑声道“再诊”

司药只好上前替那蚌子精再诊看一番,而后低叹道“虽未祛尽,但若配以灵药调养还是能够慢慢恢复的”

凔屺掩唇咳了阵,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胸口,低哑道“开药”

司药这会儿哪有心思给那蚌子精开药,见人低低咳着,忙上前扣了他手腕替其诊看。

“这几日药里我会给你加些驱寒的灵药,你眼下刚散了寒气,还是要带点暖”

凔屺低低应着,却是抬手将那霸了他床榻的蚌子精拂袖甩去了前院的厢房,而后按着腰很是疲惫的倚到榻上。

见着这一幕,司药心下了然,瘟神还是那瘟神,估计给这蚌子精驱寒也是觉得顺手吧,就是可惜了他的灵药,想到这家伙糟践灵药的本事,他真是要仰天长叹了,那么多灵药给他补下去,竟然毫无起色,诚心砸他招牌吗不是。

若凝按着酸疼的脖子起身,见自己待在前院的厢房内,忙朝后院跑去,毕竟宸煜仙侍可是将仙君托给她照看的。

隐隐听见那人有些低咳,若凝直接飞身入了屋内,朝那人低问道“仙君可是哪里不适?”万一在自己手上没将人照顾好也不好跟宸煜仙侍交代啊。

凔屺抬眸扫了她一眼,淡声道“醒了?”

若凝点头,虽然她直觉自己莫名失了意识睡着就是这人搞的鬼,可他一副理直气壮认定你躲懒的模样也只能认了不是吗。

“去膳房…”

若凝眼前一亮,以为有脆皮乳鸽,就听他继续道“替本君把药端来”

若凝应了声,乖乖朝膳房走去,本以为又要跟药罐大战三百回合,结果这次很顺利的就将药给倒了出来。

将药给那人端去,哪知他非但不伸手去接,还要她张嘴说探她灵性,谁家仙君探自己府上仙侍的灵性要张嘴往里边看的,这鬼扯的话她才不信,以为是这人寻的借口不想喝药,若凝偏就乖乖照做了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结果她刚张了嘴,就莫名被定了身形,手中的药碗更是直接飞至她嘴边将药灌了进去,任她抑着喉咙不肯下咽,药汁偏就顺着她喉咙慢慢滑下去,一点都未引起她的呛咳,直到将药饮尽她才被解了定术能够动弹,若凝当即便将空了的药碗朝那人甩去,却被他轻松悬于身前。

若凝甩了碗后情绪倒稳了不少,皱眉朝榻上那人说道“仙君莫不是以为药进了旁人嘴里你就不必喝了?”

若凝认定这人就是故意逃避喝药,心里倒也没那么火大了,毕竟这药却是苦的很。

哪知那人只朝她淡淡道了声“现在…去给本君将药端来…”

“……”

再一次把药端来,若凝谨记刚刚的教训,愣是把唇抿得紧紧的,结果那人眼都不眨的就将药给喝了,若凝顿觉自己刚刚那碗苦药喝得丁点意义都没有,忍不住朝他不悦道“难道仙君觉得这苦药得有人陪着喝才咽的下去吗”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若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他淡声道“日后侍奉我用药前,你先喝一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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