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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胖狗冲着地毯叫唤,李奶奶也停住了。

“吉祥怎么突然间叫起来了?地毯有什么不对吗?”说着她就要走近去看一看。

“您等等。”闻无笛连忙拦住了她。

“火焰飞光玉女,雷霆猛火将军,火乌火马,火布乾坤。火铃大神,速烧邪鬼。急急如律令!”

他挡在李奶奶身前,念了一句祛邪真言,手指也捏起了破煞的八卦指,在指尖微热阳气充盛之时,闻无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那块地毯给掀了起来!

“啊!”李奶奶忍不住惊叫出声,整个人僵在原地。

只因她亲眼看见,在闻无笛将她家门前那张旧地毯掀起来时,突然一阵不知何处吹来的邪风像是在和闻无笛角力一般,从反方向撕扯着地毯,竟然将地毯撕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

“那是什么东西!”李奶奶开始慌了。

明明她看到闻无笛只是拎起了地毯的一角,那地毯怎么会被撕开呢?

“您先别开门进去。”闻无笛捏着决,解释道,“这里有点脏东西,等我先把它赶走吧。”

“小闻你……”李奶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惊讶和疑问先压了下来。

闻无笛将地毯掀开后,视线就落在了那地毯原先盖着的地面上。或许是长年被地毯盖着的缘故,拿块地的颜色看上去要格外的深一些,几缕从地摊上掉下来的碎屑,颜色深红偏褐色,不仔细看竟像是血迹一般。

“不对,这就是血迹。”陆翱动了动鼻子,强忍着恶心道,“这里有血腥味,而且还有一股猫的气味。”

“猫?”闻无笛记了下来,又去看那些镜子碎片,仔细找了找之后,一共找出了七块小碎片,仔细地看了看那七块小碎片之后,闻无笛起身站了起来。

稀奇古怪的事发生在家门口,纵使李奶奶从前不迷信,此刻也变得“怎么了小闻?”

“李奶奶,有东西死在这儿了。”闻无笛皱着眉道。

“什么?!”李奶奶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门前。

“您别怕,死的不是人。”闻无笛连忙安抚道,“应该是有只猫死在您家门口了。”

“猫?”虽然死的不是人,可是一想到有一只猫死在了自己大门口,李奶奶仍是觉得毛骨悚然。

但是不等她缓解情绪,闻无笛又问道:“李奶奶,您有认识过附近有什么养猫的人吗?”之前发现的门上印子或许不仅是熊孩子划的。

如果他没猜错的,那七块碎片应该是来自于同一块镜子。镜子本是非阴非阳的东西,开过光的能驱邪,进过墓的能招鬼。他捡到的这些碎片原本应该是来自一块阳镜,只是镜子被打碎了之后,又被当做镇邪的东西撒在了地毯下久不见天日,早已变成了阴邪之物。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法子,居然用这样七块镜子碎片来镇煞,而不是直接把那煞气去了了事,难道不知道这样镇煞根本不能完全根除煞气吗?

而且这里还是李奶奶家正门口,每天进出都要踩踏的地方,如果要是……

“不对。”闻无笛脸色一变,“是我想岔了。”

那个在地毯下放镜子碎片的人不仅仅是为了镇煞,而且还想转凶为吉,只不过吉的是自己,害的却是李奶奶的命!

只是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弄死了那只猫,还用了那么简陋的方法来镇煞,最让人疑惑的是,这人为什么要用一个身体不好的老年人的来化邪。

“李奶奶您最近是不是觉得身体差了不少?晚上也睡不着觉?”闻无笛道。

“我还以为是年纪大了的原因……”李奶奶怔在门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时,陆翱却发现了什么。

“闻无笛你过来。”他蹲在对面住户的门口,指着门脚道,“这里也有划痕。”

闻无笛凑近了一看,发现原来门上被重新上过漆,要不是他凑的特别近,还真发现不了被隐藏住的划痕。

“是一样的印子。”陆翱道,“和李奶奶家大门底部的是一样的。”

听到这里,闻无笛不禁问道,“李奶奶,您对面住的是什么人?他们家里养猫了吗?”

“对面?那是张明明他们家,我们当了二十年老邻居了,没听说他们养过猫啊。”李奶奶犹豫不定道。

就在闻无笛想继续问时,突然听到了楼梯间传来的脚步声。上来的是一个拎着菜篓子的女人,年纪比李奶奶小上一些,过来的第一刻闻无笛就发现她看的不是人,而是飞快地瞟了一眼被掀开的地毯。

看到地毯被掀到一边后,她眼中一惊,好一会儿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打招呼。

“老李,你怎么不开门进去?你旁边这小伙子是谁?”她僵着笑脸问道,神情之间有着一丝警惕。

要换了平常李奶奶或许还不会发现异样,可经过了刚才的事,她此刻早已高度紧张,自然发现了不对。何况,闻无笛也给了她一个小心的眼神。

她道:“周梅,我忘记带钥匙了,能去你家歇会儿吗?我打电话让我儿子送钥匙过来。”

被叫做周梅的女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悄悄瞄了一眼那块地毯后,就打开门让人进去了。

“你们先去客厅坐着,我去泡茶。”

一进屋闻无笛就看到了沙发边缘有被动物爪子划拉过的痕迹,李奶奶也看到那些印子。

“周梅你们家养猫了?”她道。

话音一落,就听到周梅一顿,“没有猫,我们家没人养猫。”

“没养猫,那沙发上面的挠痕是怎么回事?”

“不是,那不是猫抓的……”周梅慌张地看了沙发一眼,慌忙辩驳道。

看到她这副心虚的样子,李奶奶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你、你心虚个什么。你说,我家门口地毯下头是不是你丢的碎镜子。”

看她气成这个样子,闻无笛连忙扶着人坐下,生怕她气得心脏不好。

“李奶奶您别急,我帮您问。”

不等周梅想出解释的话,他将手中的镜子碎片摊到了她面前。

“这是你放的吧。那只猫也是你们弄死在李奶奶家门口的?”

周梅脸色变了,惊恐地看着闻无笛手上的镜子碎片。

闻无笛继续道:“你想用李奶奶的命来转凶化吉,让她每天从猫死掉的地方踩过去,最后病厄缠身而死?”

听到这些,周梅再也装不了冷静。

她慌张地看着李奶奶道:“我没有杀那只猫,我也没想让你死,大师说了不会要人命的……”

话未说完,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老头走了进来。看着屋里僵持的三人,他的视线也和周梅一样落在了闻无笛手中的镜子上。

周梅看了他,赶紧过去走到了他旁边,嗫喏道:“老张,那个镜子被他们知道了。”

张城叹了口气,看着像是突然间老了一截,“我早就说了不能这样,你非不听,现在倒好了,几十年的老街坊啊……”

.

“所以,你们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不被猫的怨气缠上,就让李奶奶每天踩着那只猫死过的地镇邪?”听完张城和周梅的解释后,闻无笛冷笑了一声。

他道:“那只猫是被你儿子虐待死的吧?你们自己怕出事,就让李奶奶代替你们镇煞,你们可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

被他这么嘲讽,周梅和张城两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没有出声反驳,一副默认了的样子。

李奶奶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周梅,我们几十年的老邻居,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大师说了不会要你命的……”周梅红着眼眶,泪流满面,一副伤心愧疚到了极点的样子,“李姐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可我不能看着我家张明出事啊,那脏东西缠着他会害死他的。”

“你说谎!”闻无笛道。

要是真的只是想镇邪的话,就绝不会用碎掉了的镜子,而且他并没在周梅家感觉到煞气,反倒是李奶奶身体在变差,周梅他们一家一开始就是想利用李奶奶镇煞转凶化吉。

李奶奶早已对闻无笛的本事心服口服,即使看到周梅痛哭,也不再相信。

“周梅你别假惺惺地道歉了。”她道:“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李红秀这么多年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连我一个老太婆的命都不放过?你儿子的命是你们家的事,凭什么牵扯到我身上来?”

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提起,周梅终于不再装可怜。

“李红秀你别装好人了!要不是你,南厂分的房子就该是我家的,拆迁款也该是我们家的。”

她讥讽地看了一眼,“你儿子不是早就飞黄腾达了吗?你倒是跟着去啊,天天在我们之中显摆很得意吧?”

“你平时就是这么想我的?枉我平时买东西都想到你,还每次都给你带礼,那套房子分明是厂里公平分配的,你们家自己选了东区的房子低价贱卖了,到头来倒是怪到我头上了。”

“不过是你自己乐意当好人罢了。”周梅冷笑了一声,不屑道:“成天显摆这显摆那的,心里得意的不得了吧。”

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李奶奶脸色一青,捂住了心口。

闻无笛一看不对,立刻上前扶住。

“够了,不要再为自己作恶找借口了。”他冷着脸看了一眼周梅。

“你以为你是在帮你儿子吗?”

周梅眼神一慌,“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真的相信这种害人的法子能转凶化吉?”

闻无笛却不再多说,留下了一句好自为之离开了。

.

李奶奶家中。

“你别太担心了。”闻无笛烧了开水,兑了一杯温开水递到了李奶奶手里。

“我刚才清了一遍秽气,您家门口只要找人重新祈个家宅福就可以了。”他最擅长的看向算卦,祈福虽然也会,但只是略懂。这个世界的道观也不少,请一两个擅长祈福的道士应该不难。

“唉,多亏你了。”经历了刚才的事,李奶奶看上去疲惫极了。

“闻无笛,我饿了。”陆翱靠在沙发边上道。

刚才紧张了半天,他肚子里的食物早被消耗完了。

饿了?

可看着李奶奶神情疲倦,显然不可能做大餐给他们吃,而闻无笛也不可能带着陆翱去外面吃东西,因为他不放心李奶奶一个人在家。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闻无笛道:“奶奶,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

然而最后闻无笛也没能带着李奶奶一起出去吃饭,因为李奶奶的儿子徐欣华带着老婆田慧过来了,之前他们买的那些菜全部被田慧给做成了大餐。

饭桌上,徐欣华从李奶奶和闻无笛两人口中得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闻无笛感激不已。

“自从我爸走后,我就一直让我妈搬去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就是不肯,说舍不得老街坊们。我跟我老婆又住得远,今天要不是有小闻你,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着,徐欣华举起面前的酒杯,对着闻无笛道,“小闻我敬你一杯,这次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

他平时工作繁忙,老婆又要管着家里的两个孩子读书放学,这次要不是有闻无笛,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闻无笛也不忸怩,跟着徐欣华喝了几杯。

“这都是应该的,李奶奶平时也很照顾我,看到这种事我自然要出手帮忙。”

喝了几杯酒,两人也熟悉了起来。又是一杯酒下肚,徐欣华不禁问出了自己好奇的事

“小闻你怎么会懂这些的?”不怪他这么问,主要是闻无笛看上去十分年轻,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而且长相还过分好看,刚才一进门时,徐欣华还以为这是哪个电影学院的校草呢。

听到他问,李奶奶先开了口。

“人家小闻可不止会这些,他太极练的可好了,比咱们团的曲老师还厉害呢。”

徐欣华更惊讶了,“曲老师?妈您是说那个练了太极快三十年的曲老师?”

“对呀,就是那个老曲。”

“真的?”徐欣华睁大了双眼看着闻无笛,“那小闻你可真是厉害。你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怎么会的东西这么多?”

听到他们这么问,闻无笛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借口。

“徐伯伯您猜的没错,我今年刚十九。其实我会的也不多,就是小时候跟着一个老道士学了点东西,太极也是那时候学的。”

徐欣华听得一头雾水,“那你也是个道士?还在读书没?”

“没读书了。”闻无笛摇了摇头,“其实我是个演员。”

“啊?你是个演员?”徐欣华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般,将闻无笛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似乎是想辩认出从前有没有在荧幕上见过这张脸。但可惜的是,这么好看的长相,徐欣华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听到闻无笛说自己是个演员,徐欣华却更高兴了。刚才他还在想要报答闻无笛,既然闻无笛说自己是个演员就一切好办了。他是B市电视台的副台长,老婆田慧从前又是主播,他想报答闻无笛又有何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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