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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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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对劲了。

一切奇怪的事情都从沈清越上次与同事聚餐结果喝断片开始发生。

身为社畜的她早已习惯把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合理化,毕竟就算有灵异事件的发生,她的文件也不会自己整理,她手头的报表更不可能自己完成。

简而言之,在社畜面前,灵异事件还比不上上司临时加班来的恐怖。

醉酒时的那段记忆,也早已随着酒精的分解而消散。

她只记得自己没控制住咬了谁,毕竟归根结底她也是个alpha,虽说她从来都没有任何标记被人的冲动,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性冷淡,最后就连它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或许是梦吧。

“我先走咯,剩下的文件就交给你了。”同事赵芸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勾起搭在办公椅背上的外套,临走前又忍不住补一句,“就算再怎么热爱工作,也要试着去相亲吧,不然以后真的会孤独终老哦。”

啊,又出现了,每个alpha都躲不过的催婚,沈清越揉着因为长期注视电脑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语气是一贯的敷衍,“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快点回家吧。”

作为过来人的alpha的赵芸见她这幅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又叹了口气。

等赵芸离开后,办公室安静得就只剩下她敲键盘的声音,漆黑一片的周围只有她的办公桌上还亮着灯,犹如黑色海洋中的一叶扁舟。

*

又开始了,不对劲的感觉。

在她敲完文件,收拾东西坐电梯下楼时,她又感觉到了来自暗处的注视。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许久,少说也有一个礼拜了,如果不是真的有人在监视,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加班太久出现幻觉了。

啧,真麻烦。沈清越在内心嘟哝了一声。

从公司离开后,她直接打车回家。她的住所不上不下被夹在中间的楼层,公寓电梯的门应声而开,但走廊里的声控灯依旧半死不活,她还得使劲地跺两脚才不情不愿地跳亮。

但她并没有径直回家,而是站在走廊里,不知在对谁说话,“现在这里没人,走廊的监控也已经坏了很久,你总能出来了吧?”

说起来她也没底,毕竟她也无法确定对方会不会听她的话,但她已经对这种总是被人偷窥的生活厌倦了。

恐怖不恐怖是一回事,影响工作效率才是正事。

就在沈清越等的不耐烦,准备走人的时候,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很是轻微如果不是周遭寂静一片很难及时辨别出来,她瞬时回头看去。

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来人的面容展露在她面前,柔顺富有光泽的银发,发梢都闪着星星点点的光,眼睛则是晶莹剔透的紫罗兰色,少年的五官清秀却又透着股疏离感,他的身形瘦削却比例完美,一身白衬衣黑长裤衬的他的身姿愈发完美。

嚯,好个美颜攻击。

饶是一直性冷淡的她都内心“哦呼”了一声。

但也仅限于那么一瞬,有些美人注定只能是闭嘴美人,简单概括一下就是——

不说话,绝美。

“你现在终于想起我啦?”他的面上浮现出忿忿不平之色,“你不知道上次你把我咬的有多痛!我变成吸血鬼以后从来都是我咬别人,从来没被咬过!”

说着,他向沈清越走近,还拉开后颈的衬衣,让她仔细瞧瞧上面的两个洞。

她看着伤口陷入沉思,看似心虚,实则在思索,这又是什么新型的诈骗手段,“如果你是吸血鬼的话,伤口不是会自动愈合的么?”

他登时顿住,被她的话一噎,默默地把衣服抚平。

对此,她想的是,就这?

现在的诈骗人员素质不大行。

一问就慌了,心理素质还没她好,还有吸血鬼什么的,得要多中二才能想到啦。

“我说的应该没有问题吧?既然你答不上来,那就说明你是在骗人。”

“等等——!”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急匆匆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而后低着头,颇有些不情不愿。

紧接着沈清越嗅到了从他身上飘来的信息素,是甜滋滋的奶油味,但她又从其中嗅出一丝丝的熟悉感。

甜美的奶油味里掺杂着她清冷的薄荷味信息素。

此时,她终于猛然意识到,她在断片的时候干了什么。

她居然标记了一只吸血鬼。

现在就轮到她心虚了,但毕竟是在职场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老油条,她装傻充愣的功夫也是一流,“抱歉,我当时喝醉了。”

话一说出口,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怎么看都像是人渣才会说出的话吧!!

果然听了她的话,眼前的少年猛地抬起头,睁圆双眼,漂亮的眸子因水汽氤氲而显得雾蒙蒙的。

“就算咬鬼也要负责的吧!”他的声音里染上了浓重的鼻音。

啊,糟糕,她好像要把这个小鬼弄哭了。

身为成熟的大人,这时候就应该冷静应对,于是她又说:“那我们要不去医院一趟?”

少年:QAQ!!

*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毕竟他身上的信息素是你的没跑了,那么现在该想的就是怎么解决问题了。

“还是先进门吧。”她觉得太阳穴那里突突突地跳得更厉害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最近熬夜太厉害了。她转身打开门,但少年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从门口向屋内打量,见状她就又问,“怎么不进来?”

他犹犹豫豫地,“你得先邀请我。”

哦原来现代的吸血鬼还保留了这个传统吗?

还怪有仪式感的,她表示理解。

绅士礼该怎么行来着……

想着,她半俯身,右手抵在左胸前,低下头,语气虔诚,“我邀请你进入我的房子。”

过了好几秒,对面一点动作都没有,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听见,于是她抬起头,只瞧见他撇过头,耳尖红得滴血。

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们人类真是怪花里胡哨的!”

嗯???

怎么的了,怎么就变成了花里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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