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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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时因着秋闱将近的缘故,最近醉心于书的海洋中畅游。

就连那颗招蜂引蝶,勾三搭四的心都熄了几分,可有时哪怕是你不招惹,他们都会自动寻上门来,这不,就像现在这样。

清风吹落花俩瓣,徒落了满地绯红无人赏。

红木填漆雕花大床上,秋香色的流苏惠子微微晃动,似有节奏的摆动一样。甜腻的花香混合着鎏金莲花缠牡丹小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缠缠绕绕勾成了别样令人沉沦的香味。

半开的红木雕百合桃艳窗棱正半开着,外头涌进的清风似要吹散内里的暧昧,缱绻,旖旎之色。

六扇牡丹菡萏春日屏风上随意搭放着几件女子外衫还有一条碧玉色竹纹腰封,纯白芍药花纹的地毯上洒落着一根白玉云簪与一对碧翠耳坠,还有令人浮想联翩的薄衣外衫。

一寸寸,一件件的,好似无不在彰显着里头,前面正发生过何等不可言说的浮想联翩之事。

“幼清今夜又不留宿嘛?”男人一句尾音微微下滑,满是令人疼惜怜爱之意。

身着嫣红缠枝绕梅花薄纱的碧玉恍若不怕臊似的,内里空荡荡无一无。光着屁/股为她忙前忙后,就连身下那物也不见遮挡半分,随着他动作而晃荡。

青年略显女子英武的脸此刻着了一层淡淡的海棠珍珠花粉,点了朱唇,抹了胭脂。额间点菡萏花钿,又恐自己模样不如男子秀美,惹了女子不喜,还特意将动作与嗓音放得柔之又媚,恍如出谷黄鹂无二。

却越发显得画虎不成反类犬,失去了最初的味道。

不大的室内到处涌动着旖旎,暧昧之色,更像是连清风都吹散不走的眷恋缠绕。

正静坐在床沿边的林清时倒是挺喜欢看的,不知为何,想来许是她心中的变/态因子在作怪。

只不过这好些都建立在了最近只能看不能吃上,因着秋闱将近之故,就连她都开始了禁欲。不过有时看着也挺好的,好歹赏心悦目。

哪怕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也都比不上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来得勾人。她本就是一赌徒,更是一专好美色之人。

有时美食若是在你面前晃荡久了,很难不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她本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林清时下唇微舔,笑得几分暧昧。

人生在世,何不食色/性也。

“我如今暂住在师姐家,不方便在外留宿。”只着了一件银白色竹纹亵衣的林清时起身来到等人高的铜镜前,遂又用脚轻踢了踢跪在脚边之人,示意他不用做到如此地步。

她喜欢的男子大多要有自己的特点与个性,她不喜欢乖巧得过于奴/性之人。只因那样给她的映像过于千篇一律的脸谱化了,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被人操控的牵线木偶。

比如现在的总是刻意讨好她,将自己态度放低到尘埃里的碧玉。

“那幼清明日可还会过来看奴不?奴都已经好久日有见到幼清了。”满头青丝未束,就随意披散在后的碧玉跪在地上为她整理身上衣袍,一双白嫩的小手却似有似无的往她的大腿/处抚摸着,甚至亲吻着她的脚,卑贱而虔诚。

“若是无事定是会来的。”林清时又岂会看不出他的那点儿小心思,却未点破。

略带薄茧的手指的轻挑起他尖细的下巴,吻了吻唇边,勾起几丝yin靡之气。

“碧玉那么一个美人,我又岂会忘记。”

“那奴便在家中等候幼清回来,无论多久,奴都会等着幼清。”男人态度卑微得埋进了土里,一双手更是无措得不知要往哪儿放才好。耳根处早已红得能滴血一样,唯独一双眼亮得惊人,散发着璀璨的繁星光芒。

“好。”许是受到了蛊惑,林清时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不知哪句话取悦了男人,很大程度的令男人的心情便好。一双手胆大的勾住了她的脖子,也加深了这个吻,就像是永远都不要分开的才好。

“无论多晚,奴都等幼清。”话里话外无不是缠人的媚意,就像半夜中专在破庙里头等人而来的勾人艳鬼。

男人许是从小就被调/教的缘故,除了身上还带着那象征着忠贞外的殷红守宫砂与那张过于肖像女人英气的脸后。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勾人的气味,就像熟透的榴莲果,等着识货之人一层一层的剥开外壳,露出里头的果肉。

被痴缠了许久,等她出去后已是到了傍晚余晖,梨花落时。

修长白皙的手才刚一推开门,下意识的就要抬手遮住略有几分刺目的日头。余眼中见到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想来等候她许久的少年。

林清时眼眸半眯,发现那小郎君脸上血色渐失,额间的细碎发丝因着出了汗,而湿/濡一片。

林清时修眉微挑了挑,伸手轻弹了弹衣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又带着几丝温柔道;“公子身子还未大好,莫要随意走动才行。”

今日挣扎着要下床道谢的裴南乔若是没有看见她唇瓣上嫣红得就像是盛放的海棠花,还泛着丝丝红/肿之色,此刻听着她带着关心的话,早就欢呼雀跃了。

心中甚至更是坚定了在她心里他定是不一样,毕竟没有任何一个陌生人会接二连三的救一个在她眼中映像不好之人。

可是他现在不仅看到了,还看见了她跟那个男人在屋子里头待了许久。孤男寡女的,同待一室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发生什么,哪怕是他想自欺欺人,可是都寻不到半分理由来欺骗他。

裴南乔上下牙槽紧咬得牙根发酸,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攥得指尖发白,泛青。

更多的是心里徒然升腾起了一抹莫由来的无名怒火,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就好像是被背叛了一样的肝肠寸断的疼。

虽明知他不是她的谁,甚至应当说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存在,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冲上前,质问她一句;“不知那位公子与女君是什么关系?”即使内里已经在极力压抑自己滔天的醋意和怒意了,可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话才刚说出口,他就忍不住后悔了,更是偷偷的拿眼瞥她。生怕在她脸上看到不喜,厌恶等其他情绪,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公子不觉得问这句话时便已逾越了嘛。”林清时嗓音微扬,带着几分不喜之色,脚步上前靠近,在离他一米的方向站定。

“在下可不曾记得同公子有过任何非亲非故的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少年平日间的巧舌如簧,此刻对上了她完全用不出来,反倒成了一只锯嘴的葫芦。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如果是我哪句话说错我向你道歉。还有我想谢谢女君在一次救了我,要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早就沦落城西口的一具腐烂尸体了。小姐的大恩大德令子藏没齿难忘,唯有做牛做马才会报答小姐的恩情,还请小姐不要拒绝才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这些话是他这几日躺在床上,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

反正无论如何那镇国公府他都是不打算在回去了,何况他观察到这院子里头所用之物无一不精无一不巧。

若是自己能留在这位女君身边……

不知想到什么,裴南乔一张脸突然红得个彻底,就连那白嫩的耳尖尖都像是春日江南枝桠上的一束绯红桃花。

又娇又艳,恨不得令人想要上手抚摸一二。

“天马上就要黑了,公子还是回房为好。”林清时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还有明日就要去见那位未婚夫一事,想想就头疼,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对于裴南乔说的话倒不怎么在意,应当说是不曾放在心上才对。

“那个…那么久了,女君都还未曾告诉过我,女君的名字。”裴南乔本是煞白无一色的脸,顷刻间徒然变得爆红。手脚顿时无措得不知往哪儿安放才好,顷刻间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公子不知在问人名之前,需得先报上自己的名来嘛?”林清时前进的脚步,闻言停下了几分,转身回望。

橘黄色的余晖温柔的打在她周身上,仿佛给之渡上了一层朦胧的浅色金边,梦幻而不真实。

裴南乔整颗心再次‘扑通扑通’强烈的跳动开来,声音大得令他一度怀疑,离他不远之人肯定也是听到了,那么她会是什么反应?

喜欢嘛?还是厌恶?或者只是单纯的漠不关心。

“公子若是在不说,在下可得走了。”见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盯着她失神而单手捂住胸口的小公子。林清时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玩味的再度走近几分。

“还是说公子想要空手套白狼,嗯?”温热的气息细细薄薄的,均匀的喷洒在他脸颊上。

烫得裴南乔耳根子更是红得彻底,全身上下泛着粉红的诱人色泽,就差没有将自己卷缩成一只小米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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