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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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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父几番话下来,便将闻老太的打算堵了回去。

谁说将来笑笑要靠榴哥儿,即使笑笑是个女儿家,从闻父分家开始,就看明白亲兄弟也不见得雪中送炭,更枉论世上背后捅刀的也不计其数。

闻老太瞪着眼睛,这怎么行呢?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二小子居然拎不清关系,以后死后摔盆的还不是靠他侄子榴哥儿。

叹气道,“拎不清的蠢货!”

闻移笑向来怕闻老太,要不是当初她爹从闻老太手中抢回她,她早就化身白骨。

看着闻老太的处处刁难,闻父的句句呵护,姜夏紧紧握着拳头,从闻移泽背后探出脑袋,声音细若蚊蝇,“泽哥哥以后会比闻榴更有出息。”

实在是她说话声太小了,闻移泽都怀疑耳边响起的声音是不是错觉。低头看见紧握拳头,眼神游离,低着头生怕说错话的姜夏。

淡笑一声,他倒是忘了她在外胆小如鼠的模样。

明明前一秒还在质问他,不过瞬间,就像乌龟躲进龟壳,满心以为只有壳子里是最安全的。

显然,姜夏的动作并未有人在意,见此情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回到了原地,慢慢的缩了回去。

突然,眼前横空出现一只手,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姜夏错愕,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被他从背后带到身旁。

确定人站稳后,闻移泽才松开手,撩起衣摆,朝着闻父行了大礼,“我的命是爹娘搭救,还将我养育至今,在这里,我当着各位大家的面承认,笑笑是我娘子,是我一生唯一的娘子。”

闻移泽这么一说,众人心中无端冒起鄙夷立马烟消云散,纷纷打起圆场。

闻母终于露出了笑容,闻大娘也在此刻站了出来,满嘴歉意的道:“二娘,对不住。”

闻母瞥了一眼,立马又收回视线,当作耳旁风,心中冷哼,该站出来的时候不见得出来,呸!

闻大娘面色尴尬,一会儿看看闻母,一会儿看看闻老太,像是有什么难处似的。

只可惜,没有人关注她。

闻老太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余力去关注闻大娘呢!

一边后悔自己嘴快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一边又厌恶二小子一家一点儿面子都不留。

姜夏直到订婚礼结束才缓过神来,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是他亲口说的。

等众人都走之后,闻母特意把她唤去,说了好一会儿的贴己话。

临入睡之前,未关的窗子随着风摇摇晃晃,姜夏不得不起身,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脑子突然传来阵痛,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只手抬起按住太阳穴,另一只手快速窗子关上。

仅仅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已冒出细细的汗珠。姜夏已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又是怎么睡过去的了。

等醒来之时,外面依旧漆黑一片,姜夏睁着眼睛,眼泪就这么滚落了下来。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昨日看着身着红袍的闻移泽心口犯疼,为什么任务会是守护闻父闻母。

闻移泽的真正身份终究为这个简单的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而闻父闻母则死在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闻移笑侥幸逃脱,一路靠着乞讨到了京城,再见闻移泽时,他是高高在上风光霁月的北候公子,她疯魔般的冲上去要他偿命,还她父母。

梦里两人早已在父母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亲,闻移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接她入了府,承诺为之报仇。却丢她于府内不管不顾。她自卑又彷徨,诺大的府邸,数不清的丫鬟奴才,投向她的目光都像是看地沟里的死老鼠。

闻移笑将自己困于小小的一方,不出去见人,一天天等着她唯一熟悉的人来看她,告诉她,杀她父母的人已经死了。

犹记得京城再见的那一天,光芒万丈的闻移泽成了她心中唯一的希望,她想,他这么能耐,一定会为她报仇,也一定有很多姑娘前仆后继。

可她还没等到那一天就郁郁而终,在北候府的那些日子,她靠着想父母想闻移泽的日子度过。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么依赖闻移泽,原来,跳出那个小村庄的闻移泽,可以如此光芒万丈。

睁眼到天亮,姜夏看着手腕处鲜红如血的镯子,心想,昨日的头疼是因为触发了后面的记忆吗?

一直没出现的系统依旧销声匿迹,姜夏摇摇头,翻身下床。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入院的时候,姜夏终于忙完了手中的活。昨夜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今儿一早一家子便开始打扫院子,清理东西。

等终于空闲下来了,姜夏靠在门口两眼放空般的看着远方,闻移笑的后半生一直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

她要怎么做呢?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姜夏抬头,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她最不想看的就是眼前这张脸。语气自然不算好,“有事?”

说完她又觉得抱歉,话好像冷漠了些,叹了一口气,为自己轻而易举被影响感到懊恼。

闻移泽看着软趴趴的靠在门边的人儿,浑身像是没骨头似的,“进屋去坐着,不要在门边。”

姜夏撅撅嘴,扭了一下,又恢复原样。

“不想坐着。”

闻移泽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这小性子倒是没变,看起来却不觉得讨厌了。

“既然这样,和我一起走。”

“走?去哪儿?”

姜夏终于正眼看了过来,两眼满是疑惑。

“李秀才家。”

闻移泽见她终于精神了些,以为是之前打扫院子累着了,推着她进屋里按坐在椅子上。

姜夏被迫坐下,盯着他,细看他倾手倒茶,那双手骨节分明,看起来赏心悦目。

见他把茶递至眼前,一股清香随着热气上来,姜夏只觉得心旷神怡。抬手接过,小抿了一口,说出的话似乎也被热茶蕴了一遍,软软糯糯,“昨日李秀才不来了吗?怎么今日要去一趟。”

“恐有急事,先生这次是写书一封找人送来的,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

姜夏点头,两个村子隔得不远,却差人送书,不会是发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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