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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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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奴婢跟你这么久,你……你要何时收了奴婢呀?”眼角魅惑的小宫女声音娇柔颤抖道。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娇娇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刺激吗?”男子喘着粗气字字蛊惑。

逢欢趴在假山后,抻着脖子看着下面这场翻云覆雨,手中的铁剪子紧紧的攥着。

那个男子魁梧的后背挡在小宫女的身上,从她这个角度望下去什么细节也看不到,但是瞧着那小宫女泛红的脸颊,和带泪的眼角,定是十分的快乐无疑了!

正当她看得乐呵的时候,“嘭”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太监帽上。

逢欢瞧着从头顶弹到地上的果核,木讷的眨了眨眼睛,瞧着果核上的纹路,竟是她最爱吃的山李子核。

呆愣了片刻,一阵让人魂荡的娇喘之声,让逢欢身子一颤,猛地扭过了头去,一眼便瞧见了躺在树杈子上,正啃着山李子的男子。

那细长勾媚似得眉眼,□□的鼻梁,还有似笑非笑沾满汁水的唇角,水青色的长衫摇曳叶间,这般容貌真是非妖孽不可及了!

她上辈子再不济也是活了二十余年的人,竟从未见过长成这般人神共愤的男子。

都说红颜皆祸水,想来长成这样子的男子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逢欢见他的目光投向自己,紧张的赶忙侧过了头去,她余光偷瞄着树上的人,他那里倒是比自己这处看的更清楚,可谓是一览无余了。

“小奴才,好看吗?”

听到身后戏谑的声音,逢欢想哭的心都有了,她为何偏要来凑这个新鲜的热闹,如今倒好把自己弄成了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她在这宫里混了两辈子,从未见过那树上的男子,但瞧着他的穿衣打扮,定是非富即贵了。

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只见逢欢颤抖的吸了下鼻子,弱弱的答复着:“挺,挺好看的!”

树上的男子啃了口手里的山李子,上下打量着这个不知羞臊的小太监,轻声笑道:“你们没根儿的,看这个也有反应?”

听到他的话语,逢欢咬着嘴唇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她紧张的双手抓着假山上的石块,压抑着眼眶中直打转的泪水,捣蒜般点了点头。

佛祖老爷又和自己开玩笑了,为何总要将自己置于这种窘迫的处境?

“乳臭未干的奴才,竟这般喜欢寻刺激,也难怪毛儿都长不出来。”男子啃完了手里最后一口山李子肉,瞧着手里的李子核,又瞄了眼撅在假山后面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玩味的扔了出去。

逢欢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手里的那枚山李子核越过了自己的头顶,直冲冲的砸向了假山下正翻云覆雨、如梦如醉的二人。

她惊吓的捂住了嘴巴,这人怕不是个疯子!

“谁?是哪个不长眼的坏了爷的好事?”

听到假山下出来的呵斥声,逢欢脖子一缩赶忙将自己隐蔽在假山后面,当她抬头再望向树杈上时,那人已一个翻身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光秃秃的树杈,还有摇摆不停的叶子,好家伙这鼠辈是长了翅膀子不成?逃的比什么都快!

听着假山后面错乱沉重的脚步声,逢欢脖颈一凉,赶忙猫着身子踩着小碎步逃离作案现场。

都是同道看戏之人,那人怎么如此阴险寡情,逃走也不拉自己一把。

想要自己做他的替罪羊,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逢欢提着衣摆,眼神落在了那倒在地上的扫帚上,她脑中闪现一计便赶忙扔下了手中的铁剪子,一把抓起了扫帚。

她平复了些此刻的气喘吁吁,佯装成一副安静扫尘的模样。

还没等她扫完两块石砖,变被身后一个大力拎了起来。

逢欢哑口吃惊了一下,瑟瑟的看着一脸愤怒杀气腾腾的男子,这一看她才认清了这胆大妄为的主儿,竟是那个在宫里横行霸道的五皇子宗晔。

“就是你这个奴才坏了爷的美事吧?”

瞧着五皇子的凶神恶煞,逢欢猛的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在他面前摆了摆手。

“有种坏爷的事儿,怎么此刻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男子一甩手,将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逢欢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差点开了花儿,可与屁股相比还是自己的脑袋更重要!

只见逢欢张大了嘴巴,伸手支支吾吾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拼命的摇着头。

“怎么?是个聋哑的不成?”五皇子抱臂上下打量着逢欢,终是不相信的抬脚踩在了她的脚踝处。

逢欢抿着嘴唇紧咬着牙根,她俯下身子在男子的面前拼命叩着首,与上辈子的砍头之痛相比,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忍一时之痛,保项上人头,多划算的买卖。

“五爷,五爷脚下留情啊!”

那肉墩子元宝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噗嗤一声跪在了自己的身旁。

他搓着肥软的双手恳求道:“五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奴才这兄弟天生聋哑,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这好不容易卖了命根子,进宫里来混一口饭吃,还望五爷放他条生路啊!”

听到元宝这番话,逢欢心中暗暗惊叹,这个肉墩子编故事的本领还真是一绝啊,不去说书唱戏还真是屈才了。

元宝的这一番辩解,五皇子斜眼俯视着地上一声不吭的逢欢,慢慢挪开了脚。

他甩了甩自己的衣袖,蹲下身子瞧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逢欢道:“既然是个聋哑的,爷今儿便放了你一条生路,可倘若日后让爷知道了你这个奴才会开口说话了,你这个脑袋可就再也保不住了!”

逢欢瑟瑟的缩着脖子,眼神盯着地面。

这个五皇子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宫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当年自己在宫里虽不常见到他,但从宫女太监们的口中也是略有听闻的,是个惯会辣手摧花之人。

今日让自己碰上了这么个阎王爷,归根结底都要怨那个就逃之夭夭的鼠辈。

待五皇子甩袖离去后,元宝才一机灵的将瘫软在地的逢欢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膝盖上的泥巴,骄傲道:“贵儿,怎么样,哥哥来的及时吧,你剪个草叶子的功夫怎么就惹上了那个阎王爷啊?”

逢欢扇开他的手,整理好自己褶皱的长褂,正了正头上歪了的太监帽,埋怨道:“若不是你跑去偷懒,我又怎会摊上这样的祸事?”

瞧着逢欢委屈得不成样子的眉眼,元宝赶忙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铁剪子,撅着屁股一边打理着地上的杂草,一边儿扭着脑袋抬头望向逢欢,憨憨的笑道:“放心,有你宝哥在保准按时完成任务,贵儿你就在旁边歇着,见识见识你宝哥的厉害!”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逢欢便彻底认识到了,这个元宝除了是溜须拍马的一把好手外,吹牛也是蛮擅长的。

还没动几下,便又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负气的将铁剪子扔在草稞子里,蹬着腿儿嘟囔着:“不干了不干了,累死老子了!”

蔺青在巳时回到此处时,眼中所见的便是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肉墩子元宝,坐在树荫下乘凉的逢欢,还有和先前一模一样的杂草堆子。

正扇着凉风的逢欢歪头一眼便瞧见了脸色难看蔺青,望着他眼角中夹着的阴气,逢欢默默的咽了下口水,赶忙抓起立在一旁的扫帚小碎步的跑到了他的跟前。

“我,我们没有偷懒,真的没有。”逢欢握着扫帚尴尬讨好的笑着。

逢欢见蔺青沉默不语,扭头扫视着一地的杂草,她嘴角一蹙,瑟瑟笑道:“我若是说,它们又自己长出来了,你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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