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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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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考上同济后,上官静就?搬离孙家,开始住校。住校的同时,她每个月里总会回龙泉里两三?次,孙爷孙奶也?一?直给她留着房间。

自从听金铨说起她在大学?里脾气狷介后,陶小霜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上官静拿她当姐姐,那?她也?就?把她当做高椿、采秀一?般。

于是,等几天后,上官静又回了龙泉里,大家吃完了午饭,陶小霜特意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去街上压了压马路。

一?边走,陶小霜一?边先把金铨的话大略地说了一?遍,然后道:“阿静,你怎么能?这样直愣愣的说话,都是同学?,这多得罪人呀。”

“金铨真多嘴,这事都过去好久了。”上官静无辜地眨眨眼,“小霜姐,你别?担心,那?医学?院的李国强我得罪得起。”

“不?是得罪不?得罪的事,是影响不?好,金铨可是助教,他都知道了,那?系里的其他老师还有领导还不?都知道了。我的好妹妹,你长?点心吧。”

上官静:“可我不?那?么说,那?李国强会死缠烂打的——在那?事之前,他和医学?院几个男的在图书馆外面和我搭话,问我能?不?能?倒背论文,我没理他,他就?说他曾爷爷也?能?过目不?忘,看什?么都能?倒背如流,又说这过目不?忘也?分高下的,我要是不?能?倒背如流,那?就?是下等……”

能?过目不?忘在普通人里是极罕见的天赋,但在那?个位于深山的研究所里,包括孙仲在内,有3个人能?过目不?忘,上官静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孙仲认她做养女的一?个原因。

上官静:“他实在是烦人,我就?倒背给他看了——我把他和那?几个男的说的话倒着说了一?遍,结果他听到中途才明白我在说什?么。然后,旁边就?有一?个我们系里的说了一?句——说他傻徒弟考师傅,简直是13点!那?李国强听了后立刻转头?就?走,以?后再没来烦我。”

陶小霜道:“既然这样,他后来又怎么会向你表白的。”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还是因恨生爱呢?

上官静摇摇头?,“不?知道。小霜姐,你别?担心,我去找过我们系主任了,李国强怎么纠缠我的事,我都和他说了……”她狡黠的扬了扬嘴角,“连他老婆廖阿姨都说了,这个李国强就?是个13点!她还让我安心读书,别?被这些不?正经读书的男生给带坏了。”她只是说话直,脑袋瓜子可没直。

“看来我是白担心了——金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陶小霜笑?着摇摇头?。

“才不?会。”上官静立刻笑?着道,她拉着陶小霜的右手,有些生疏的摇了摇,“小霜姐,我就?喜欢你担心我管我。”

上官静童年寂寞又生有怪病,长?大后很不?喜欢亲近人,只有在陶小霜的面前,她会时不?时的撒撒娇,显露出一?些和平日里大相径庭的孩子气来。

这样的她可怜又可爱,陶小霜就?忍不?住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于是两人在短短几年间就?好得和亲姐妹般。

“那?好——”陶小霜反握住她的手,“我就?真管你了,接下来我们就?去南京路,给你买几条裙子,我走之前,你得一?一?穿来给我看好伐。”

那?天高椿和陶小霜告了密:上官静的衣柜里全是裤子,唯一?的两条裙子还是陶小霜送她的生日礼物。

“……”上官静有些苦恼,她真不?喜欢穿裙子,穿着麻烦,洗着也?麻烦,太累赘了。

“我们现在就?去坐车。”陶小霜只当做没看见,她笑?着挽上上官静的胳膊,就?往前面街口的公交车站走去。

上官静是拗不?过陶小霜的,等陶小霜5月回香港前,那?一?天她们一?起买的那?4条连衣裙她已经一?一?穿了两遍。

回香港后,陶小霜和孙齐圣两人立刻就?忙了起来,他们一?个要负责药坊的扩建,一?个要忙收购电器厂的事,忙到9月初,双胞胎该上幼稚园了。这香港的幼稚园入园时需要考试,以?孙瑟陶笙的聪明劲,这个自然不?在话下了。

但这样一?来,家里的车可就?不?够用了,两人干脆就?再买了一?辆宾士,然后又雇了一?个姓周的年轻司机。另外,两人给玛利亚和杰西卡加了工资,从2500港币加到了3000港币——这还是杨太太提醒的陶小霜,在香港,家里用惯的老菲佣,3年5年就?得涨一?次工资,否则其他的菲佣一?撺掇,家里的菲佣十之八/九会心有不?满,在背地里懈怠家务甚至悄悄找下家。

从此,双胞胎每天都要去幼稚园,由小周司机接送他们,陶小霜和孙齐圣不?忙的时候也?会坐车去接送他们。

到了10月份,筹备小半年才开始营业的运输公司正式在深圳的码头?接起货运生意来。只过了半个月,运输公司的12辆卡车就?全派了出去,每趟大单必亲自跟车,连轴转了小半个月的朱大友人瘦了5斤,却喜得见牙不?见眼。侄女朱英英怕他累病了,赶紧天天炖鸡烧鸭给他吃。

……

时间一?晃就?又过了两年。

85年旧历的二月,陶小霜的32岁生日是在游艇上度过的。游艇是孙齐圣瞒着她偷偷买下的,他还抽时间在游艇俱乐部里学?了怎么驾驶。在生日的当天,盛大的庆祝沙龙结束后,孙齐圣就?带着陶小霜登上了取名叫凝霜号的银色游艇。

无边的公海上,浩瀚的星空下,两人第一?次在室外脱去了衣物,赤裸着拥抱亲吻,肆意欢爱。

到了5月,采秀一?个人兴高采烈地来了香港。她怀孕3个月了,这次来香港是为了养胎,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她在英国做检查时血液方面的有些数值不?太好。也?不?是有什?么病症,就?是作为孕妇身体不?太健康。

知道这事后,陶小霜就?建议她来香港,在圣玛丽医院养养胎。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其实她是准备做一?些有迷雾镇药材的药膳给妹妹补一?补。

佰岁本来准备请假和采秀一?起来香港的,可采秀没让他跟。

“跟来干嘛——他那?副油画正画到关?键的地方,这画画就?讲个灵感好伐!而且,我还不?知道他,那?画没画完前,他就?是个木头?人,心里光惦着画的事,我要他何用呀!”采秀好像在埋怨似的笑?着和陶小霜这么说道。

“我还没说什?么呢!”

陶小霜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胳膊,“你这胳膊肘弯得哦——佰岁一?个字的不?好都听不?得了!”

“谁胳膊肘内弯了!”采秀打死不?认帐,“姐,我这是就?事论事!”

两人刚从圣玛丽医院出来。采秀在妇产科做完了检查,两人就?顺便在医院的餐厅里吃了午饭。出了圣玛丽后,她们也?没有坐车,沿着医院旁的小道一?路散步,最后走到了不?远处的一?片沙滩上。

午后的阳光把海滩照成了一?片迷人的金色,两人在和缓的海风吹拂下又散了一?会步。直到下午1点,陶小霜才从包里拿出来大哥大来,给司机小周打了电话。

有她的药膳在,采秀很快就?恢复了健康。7月中旬,圣玛丽的主治医生宣布他没有什?么可以?为采秀做的了。

身体一?好,采秀就?想着要回上海了。

“回去好。”彭苗高兴的点点头?,“这资本主义的地皮我和你爸怎么也?踩不?习惯,人人都取个洋名不?说,吃穿住用也?尽学?英学?美的,哪里还是中国人!”

和一?有年假,就?喜欢来香港的儿子媳妇不?一?样,二舅和二舅妈一?直不?能?习惯香港的生活,但唯一?的女儿怀了孕,他们怎么也?得来香港陪女儿不?是。已经退休的两人在5月初来的香港,在香港一?待就?是两个月,这是夫妻俩在香港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陶小霜道:“舅妈,你们等我们两天,下个星期我和大圣和你们一?起回去。”

程谷华问道:“那?孙瑟陶笙怎么办,不?是说他们上的幼儿园要8月才放假吗?”

“没关?系,这次不?带他们回去。孙瑟去年就?和我说了,他和陶笙想参加夏令营,去欧洲做童子军。”香港的私立幼稚园收学?费收得昂贵,但确实物有所值。

把兴奋得像两匹小马驹似的孙瑟陶笙送走后,陶小霜和孙齐圣一?行5人才回了上海。

这次回来,两人刚好赶上庄沙和阮龄的女儿朱愉兰的2岁生日。

5月时,庄沙刚当上铅笔厂的党务处主任,这次女儿过生,算是双喜临门了。

孙齐圣照例包了个888块的大红包,朱大友也?包了个588的红包,庄沙也?没讲客气,直接收下了。

外人走后,他们兄弟三?人就?在客厅里喝酒聊天,陶小霜则和阮龄一?起拿着她给愉兰买的一?套芭比娃娃逗她玩。

这时,朱英英走了进来,她一?边放下荷叶边的袖子一?边笑?着道:“阮阿姨,小霜阿姨,我先走了,你们帮我看着我舅舅,别?让他多喝。”朱英英是和朱大友一?起来的,吃完饭后,她就?悄悄去了厨房,帮着庄沙家请的保姆洗了碗。

阮龄这时见她放袖子才察觉到这事,她赶紧站起身来,拉着她直道:“英英,你都是来做客的,怎么倒做起事来了!”

朱英英笑?着腼腆地摇头?,“我也?没洗几个碗……我小时候被人欺负,庄沙叔叔和大圣叔叔都帮我打过架的,我心里一?直记着呢!”她说着笑?着看向陶小霜,“小霜阿姨,是不?是有这事呀!”

“对?。”陶小霜笑?着点点头?。她对?朱英英印象蛮好的。

3人再说了两句话后,朱英英就?道:“那?我就?走了。”

和女主人道完别?,朱英英又去客厅向男主人道了别?。

接下来,她冲着朱大友嗔道:“舅舅,你记得少喝点酒。”说完她看向坐在朱大友身旁的孙齐圣,柔声道:“大圣…叔叔,我舅舅就?听你的话,你看着点他,好伐?”

她似乎有些怕孙齐圣,说话时没敢看他的眼睛,半垂着薄薄的眼皮和浓长?的睫毛,盯着他的鼻梁说的这话。

孙齐圣正低头?倒酒,闻言抬头?冲她点了点下巴,“好。”

“……那?我走了。”朱英英低着雪白的额头?,抿嘴笑?了笑?,随即轻盈地转身走了。

“我这侄女越大越不?像她妈妈。”朱大友有些得意地笑?着仰头?喝了一?杯酒。

孙齐圣和庄沙对?视一?眼,就?是不?像朱大丽才好呀。

坐在出租车上,朱英英微笑?着叹了一?口气,花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自己总算是把妈妈留在他心里的阴影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条龙说过的,朱英英是点满了技能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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