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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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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厨房里,江瑜把一大堆的荷叶尖泡在大脚盆里,然后欢快地回房拿着收音机,边走边调台,随意选取一个音乐电台后,把收音机小心地放在厨房一边。

伴随好听的音乐,江瑜哼着歌往面粉里加三个土鸡蛋加盐调成面糊,在铁锅中加入油烧热,把洗干净的鲜荷叶卷裹上面粉,放入油锅中。

随着滋啦滋啦的油炸声响起,荷叶尖外裹的面糊皮渐渐变成金黄色,江瑜把它们捞起来,透过金黄色的薄外皮能瞧见翠绿的荷叶尖,很清新漂亮。

江鸣志急切地伸手拿,又迅速收回来,甩着手,烫得嗷嗷叫。

“吃饭用筷子,做个文明人别像个猴一样。”江瑜继续炸荷叶尖,瞥了一眼江鸣志说。

“得了吧,阿鱼你是不知道你做的菜有多好吃嘛,要在你做的菜面前还像个人,那真是连猴都不如。”江鸣志烫红的手拿着筷子,夹着一个荷叶尖终于送入了嘴中,好脆,偏油的外皮内里的清新,这淡淡的味道又充满的复杂,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这就是夏日的味道啊。

“你把炸的荷叶尖给村里的每一户送一些去。”江瑜也夹起一个荷叶尖试试。

“好的。”江鸣志立即塞了两个荷叶尖在嘴里,包的满满的,还有一半露在外面,烫的他直哈气,也不舍得吐,端着盘子往外跑去。

江瑜夹起一个吹了吹再一咬,“咔嚓”的脆响,不过分油腻也不淡无味恰到好处的美味,好吃!她满意点点头接着炸荷花尖。

这道菜成本不算高,味道却挺好,即使冷了味道依然很好,可以当零食吃,一个个炸成长条的荷叶尖拿着吃很方便,大部分的人也买得起。

炸了不少荷叶尖,江瑜接着做荷叶鱼肉,这道菜是她根据荷叶肉改良的,做荷叶肉的肉需要五花肉,五花肉难得碰上,猪肉又要票,江瑜便改成鱼肉,村里的大海、小溪、河流都能得到鱼。

刚好汪正义喵公平捕到的鲫鱼可以用上,江瑜将荷叶尖加盐水浸泡去除涩味,麻利地刮鳞去内脏,剁成鱼肉馅。

她在肉馅里加上葱姜水、加入一点黄酒、盐、糖、一点花椒水,接着江瑜不断地搅打用上巧劲,能使鱼肉更弹牙,最后她加入干桂花,滴入少许香油,搅拌均匀。

这时江鸣志跑回来了,他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冲洗手,接着吃炸荷叶尖。

“你怎么回来得怎么快?”江瑜捞出泡好的荷叶尖沥干。

江鸣志摇头颇为自得扬扬下巴,“我骑着自行车送的。”

江瑜将荷叶尖中酿入鱼肉馅,突然问:“对了,你有没有和你爸说会长期和我开饭馆吗?”

听到这问话,江鸣志停下了吃,呆愣了几秒,想了想说:“还是等我做出点成绩再说吧,而且要是老爹知道我收了你的钱,怕要打断我两条腿。”

察觉到江鸣志话里在转移重点,江瑜想了想他家情况,最终说:“也行吧,不过还是找个时间你还是和你爸聊聊你的想法,你怕行不通我可以再旁边帮你。”

-“插播一条最新消息,我国最年轻的古琴大师纪文年先生在F国古琴演奏会万人驻听,国外媒体报道宣称他是华国的一位天才大师。纪文年大师的古琴声是用如听仙乐耳暂明都不能形容出的美妙……”

收音机里主持人突然声音十分激动地播报了这则消息,听见这,江瑜和江鸣志两人立即安静了,耳朵往收音机前凑了上去。

那个一向很淡定的广播主持人一提到纪文年后,他整个人俨然化身成一个年吹,各种美好的词汇往纪文年身上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扔。

听得江鸣志乐得笑出了牙花子,“阿年这小子真是厉害,平常那呆呆模样还真看不出来,啧啧。”他又挠了挠头道:“说起来你出院回村的那天,我好像看到阿年家的那辆吉普车,难道是我想他想出了幻觉?

嘿,那小子也是不走运,你躺在医院里时他劳心劳力照顾你快一个月,那熟练照顾人的样子和平常那呆样可不一样嘞,结果他刚要代表国家参加国外的演奏会再交流什么学术会议,不得不出国,巧的是那天你刚醒过来了,就错过了,也没见到他。现在他演奏会结束也快回来了吧?”

“他还要接着参加学术会议。”江瑜回答说,然而心思却飘忽到刚出院回村的那天。她快到村口时,阿年开着吉普车就飞奔了过来,他的眼底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一向清澈干净又如细碎星河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

“欸欸,阿鱼你在发什么呆,鱼肉都要漫出来了!”江鸣志出声道。

“啊?”江瑜低头一瞧,才发现她不自觉机械地重复着把鱼肉酿入荷叶尖的过程,鱼肉多得溢出来了,这鱼肉分量都可以用三个荷叶尖了,她怎么能如此不认真对待食物!

江瑜立即回过神,接下来好好地把鱼肉酿入荷叶尖中,荷叶尖包好鱼肉后再放入盘里,将盘放入锅中大火蒸。

等蒸好后,江瑜将荷叶鱼肉端出来。

鲜绿的荷叶夹裹着白嫩的鱼肉,鱼肉被蒸出了汁水,江瑜夹起一块外皮的荷叶蒸得很嫩,包裹在里面的鱼肉就更嫩了,香甜的汁水浸入喉咙,很美,这道菜不仅外形漂亮,吃了每一口都仿佛自己是一个喝花露的小仙女,整个人又美丽又清爽。

江瑜挺喜欢这道菜,她想这道菜肯定受女孩子欢迎。

“啾啾啾~”江鸣志吃着荷叶鱼肉发出了幼鸟叫。

“?”江瑜,“怎么这个叫唤声?”

“不知道,要问你的菜,啾啾啾~”江鸣志继续吃,脸上露出愉快的神情。

看来男孩子也喜欢,江瑜心想。

-

瑜茂饭馆里新出来的荷叶菜也非常受欢迎,来了的食客都必点。江瑜做着菜环顾食客,她记忆力好,发现昨天来吃的食客今天来了大半,连甄美美这对夜校情侣也来吃了,这么多人两人虽不像昨天那样互相喂饭吃,但每吃一口就看着对方笑一笑,依旧十分甜蜜。

“呜呜,尚东姐姐简直神了,尤其是XO酱炒饭太好吃了,想打死昨天没来的自己。”

“这个新出来的炸荷叶尖也好好吃喔,我等下要买一份带到学校吃。”

“我也要买一份,要是能买XO酱就好,可以拌饭拌面吃,想想就美味。说起来老李,你真是个乌鸦嘴,昨天吃饭就吃饭,为什么要说做卷子,结果老黄竟然第一次让我们连做三套卷子啊,简直不是人。”

“以前还没这么丧心病狂,可能是和他媳妇吵架了?他媳妇嫌弃他秃头?”

“就算是吵架,老黄有这脑子知道分基础、提升,还单元、综合的卷子吗?我觉得一定是哪个变态想出来的,向东你最聪明,你觉得是谁?”

江向东:“不知道,不过这人挺变态。”

还是昨天杂货房的位置,还是江向东和他同学,并多了几个新人,依旧二二的不遮掩说话。江瑜瞧着黄老师面色乌黑的脸,心里对这群同学唱‘走好’,她再瞅瞅黄老师戴的那顶帽子,看来她没猜错真是秃头啊。

黄老师眼睛冒火,脸上却牵起了笑,小声问:“小鱼,你看看这群孩子多有精力啊,咱们应该再给他们来点啥卷子?”

江瑜勾起唇,不带丝毫犹豫地一口气说:“他们即将高三,可以把历年高考题出一张试卷,再按照高考的出题卷模式来一张让他们提前感受氛围,最后来一张困难一点的竞赛卷让他们能开阔提升下思维嘛。”

和黄老师一番交流,江瑜心满意足为这群学生提升能力,倏然她瞥见坐在外面的一女食客,一条丝巾包着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整个人畏畏缩缩地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一样,明明这样害怕了,那食客还狼吞虎咽的吃。

嗯,还是她厨艺太好,都这么害怕了食客还舍不得走,江瑜在心里美美地赞美自己一遍,接着做菜。

赵艳秋扯着丝巾挡住自己,不能让江瑜和江鸣志发现。呜呜,这XO酱炒饭好绝,西施舌怎么味道这么浓香好嫩,鱿鱼卷也太好吃了,荷叶鱼肉吃一口要上天啦,啊啊啊江瑜这小婊砸好厉害!!

“啪”赵艳秋给自己扇了一个小小的巴掌,昏了头吧,她怎么赞美起江瑜了,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瞧着面前干净的空盘子。

赵艳秋:我是来做什么的?

啊!她想起来了,今天小花告诉她,江瑜昨天把饭馆开起来了,还说生意很火爆。赵艳秋才不相信学习好的江瑜还能兼顾着把菜做好,又想起前天江瑜害她掉海里,江瑜几人还说她丑,赵艳秋立即抓了一把灰拍死了几只苍蝇准备去搞事。

结果等一盘菜端上来后,她好像立即就把灰和苍蝇丢了,然后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最后还把江瑜饭馆的菜全点了一遍……她这是给江瑜送钱啊!

赵艳秋瞧着脚底下被她扔下的苍蝇,要不现在放盘里也一样?偏偏舌尖上还留存着从所未有的美味,让她迟疑了。她再想想,忽然她想起了她对象在食品质检部上班,可以让他帮忙。

赵艳秋立即出发去找对象扎南,找到扎南后说明来意,当然她修饰了一波,把江瑜说得很坏。

扎南摆摆手,“行行,你们这些娘们就是小心眼,个体户饭馆好搞垮得很,回去等消息。”

“那不行。”赵艳秋登时就反对,“最多让她七不三天开不了店,也不行,哎呀,反正就是给她找些麻烦,不让她开店顺利。”

“?”扎南皱眉,“你不是讨厌那个江瑜,搞这麻烦做什么。”

“虽然江瑜很讨厌,但我不能因为我的不喜欢就让她没了收入啊,那这样我也太坏了。”赵艳秋一副很不忍心解释,实际心里想着:清汤西施舌好吃、荷叶鱼肉好吃、芫爆鱿鱼卷好吃……

“艳秋,你真善良。”扎南松了眉头,“但我这几天事情有些多,过几天我再去解决那饭馆。”

“没问题。”赵艳秋一幅不在意的模样摆摆手,心里想明天再去吃一次荷叶鱼肉和XO酱炒饭。

赵艳秋那摆手的幅度,怎么像是还有点高兴?

扎南:你跑过来要我帮忙找麻烦,结果你却比我还不急,甚至还希望我找麻烦找晚些,对象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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