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我在这里,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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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宁惜忍不住催促道。

“足足有二十几个雇佣兵,直到现在都音讯全无!很可能是被人灭口了!最恐怖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泄露,直到现在那位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黄波一口气说了出来,双肩明显颤抖了好几下。

宁惜闻言,不由也倒抽一口凉气。

二十几个雇佣兵一夜之间都被灭口?

可这绝不是战封爵,也不是景程所为,更加不可能是凌辙……

所以战封爵几人在F国找了这么久,都没女儿的下落,是因为女儿真的不在这里!F国没人敢同时招惹总统先生和总统先生的强劲候选人!

……

总统府。

慕芷暖旧疾发作,却怎么也不肯注射镇定剂。

随着时间的拖延,她瞳孔开始紧缩,意识也变得迷离,一手甩开了凌辙手里的镇定剂,另一只手抓着凌辙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肤里。

鲜血顺着肌肤往下滴,凌辙却像毫无知觉,紧紧地拥着慕芷暖。

“惜惜,是不是染染?你说啊……”她眼睛虚眯着只剩下一条缝隙,却依旧固执地重复这句话。

通红的眼底溢出几缕眼泪,像流淌着鲜血。

凌辙越沉默,慕芷暖越不安。

最终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凌辙顾不得隐瞒。

“是,我在电视里说的都是真的,她是我们的女儿。“

“染染,我的染染,阿辙,我找到我们的染染了……”慕芷暖又惊又喜,眼前出现了重影。

刚出生的小女婴,在襁褓里的染染,和二十几年后长大的宁惜,渐渐重叠,勾勒出一张漂亮纤瘦的脸蛋。

那天景程带她来的时候,她还在暗自想着,景程一定是太思念染染,所以才找了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孩子!

哪里想到她竟就是染染……

不行,她要去见她!分别了二十几年,她会认自己么?

慕芷暖跌跌撞撞地挣脱凌辙的怀抱,想要往外走。

可身体逐渐承受不住过度激动的情绪,恐怖的回忆爬上脑海,她开始抽搐、眩晕,同时还伴随着强烈的呕吐。

秽物吐了凌辙满身,衬衫衣摆也被抓得皱巴巴一团。

凌辙及时将慕芷暖抱回了床上。

注射器的针头刚才被慕芷暖拨开掉到了地上,凌辙冷静地吩咐医生:“给夫人注射镇定剂!”

医生也无比熟练地从医药箱内拿出新一枚镇定剂,扎进了慕芷暖的胳膊中,慕芷暖狂躁不安的情绪被安抚了,失去意识前,嘴里还不断地喊着“染染”。

可当她一旦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就变得颤抖,极度恐慌。

一张素净的脸皱成一团,像做了什么噩梦,正在遭遇什么恐怖的事。

杨医生不得已只好再为慕芷暖注射了更重剂量的镇定剂,即便如此,慕芷暖浑身也都被汗湿了,睡得极度不安稳。

“乖,阿云,我在这里,不怕。”凌辙轻轻地抓着慕芷暖的手,柔声安抚着。

声音重了,怕她被惊吓。

声音轻了,怕她在噩梦中听不到。

一时间心如刀绞,找回女儿的喜悦瞬间被冲散。

“总统先生,您的手臂受伤了。”杨医生看到凌辙的手臂流血,惊呼道。

凌辙置若罔闻,脱下被弄脏的外套,掌心轻拂过慕芷暖苍白的脸。

“杨医生,你觉得阿云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如果她和惜惜母女相认,身体能承受么?”

杨医生沉默了会,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夫人是否能接受那样的情绪冲击,尤其是最近,我发现她的记忆现在越来越混乱了,过悲过喜怕都不利……”

“惜惜给我提出过一种疗法。”凌辙眸光贪恋温柔地盯着慕芷暖,沉声道:“既然阿云的记忆已经混乱了,干脆做一场催眠,让她把不好的梦魇都统统忘记,只保留那些幸福的回忆,你说这种可能性如何?”

杨医生汗颜:“理论上可行,但这种催眠也非常危险,如果患者意识强烈,抗拒催眠,不仅催眠会失败,很可能还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乃至生命危险!”

凌辙眸光轻闪,捉住慕芷暖的手背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有些捉摸不定。

……

送走了黄波,宁惜迅速在脑海中组织已获得的信息。

她急匆匆回到宴会厅,找到战封爵。

还未开口,战封爵便已面容凝重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马家那条线我也查到了,但女儿确实不在他们手里。”

凌辙此次竞选连任时,最大的对家便是马家。

早在孩子失踪后的第一时间,凌辙一行人就已经排查过马家,哪怕他有偷孩子的嫌疑,但事实证明,还是确实不在他手里。

如果在,早就拿出来威胁凌辙退出竞选,而不是搞些小动作,煽风点火,试图用丑闻毁灭凌辙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最怀疑女儿是被殷城的人夺走的……一夜之间灭口二十几个雇佣兵,行事风格和当初在酒店搞爆炸、连累无辜太像了!”宁惜攥紧了拳,眼底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战封爵很欣慰宁惜把目光投向殷城:“那些人确实阴魂不散,而且,我探过宁凯的口风。”

“他怎么说?”宁惜紧张地瞠大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战封爵薄唇微掀,揉揉她的发顶,并没有打算和她说过多:“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女儿是他们手里的王牌,在我安好之前,他们不会把女儿怎么样的,你先把月子坐好,别留下病根。”

“你是不是早就查到了殷城?”宁惜突然很警惕地反问。

战封爵唇线抿了抿:“我早说过,F国没有,女儿就只能在殷城。”

“该死!”宁惜一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诈死逃到F国,竟还没有躲开那些人的耳目,内心就一阵懊恼。

早知道她那天晚上就应该死皮赖脸跟着凌辙去总统府……

在总统府生孩子,看谁还能偷?

可现在再想也是于事无补了。

宴会主角相继离场,这场盛宴悄然落幕,宁惜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到一个穿着粉嫩小马甲,扎着两个朝天揪的小女孩,甜甜地喊她妈妈。

等她一觉醒来,发现又是一场梦。

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半。

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来电人是黄波。

在花园分别之际,她和黄波互相交换了号码,约定黄波有消息便再给她,她还以高价买。

不知道这么晚了黄波打电话做什么,宁惜看了眼身侧躺着的战封爵,偷偷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回拨黄波的号码。

然而忙音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

宁惜只好败兴地躺回床上。

隔天一早,就被警方找上了门,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

黄波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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