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万。
宋凛脸色沉了，他看着这个看起来很青涩，可实际上眼神中充满侵略性的少女，忽而冷笑两声。
将钱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你很臭。”
墨沉：“？”
他忽然掉头：“去我家里换一身衣裳，洗洗头，再回医院里。”
看着男人冷漠的神情，墨沉茫然眨了眨眼，有一些不懂。
还有人能够抵抗得住钱的诱惑？
是不是她给的不够多？
她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道：“你想要多少封口费？”
宋凛脸色一黑，瞪向她：“今日的事儿，我全当没看见。”
她讶然，还挺开心的：“宋医生没有想到你是个好人啊。”
墨沉毫不犹豫的将钱收起来：“您这样的人，可是会长命百岁的。”
宋凛没吭声。
回到他家，墨沉才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迫症。
房间里面一片白，每一个家具和部件都是洁净的白色，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烟味儿，都有些不好意思踏足进去。
宋凛示意她去卫生间，给了她一双纯白的脱鞋：“伤口不许沾水，我很快回来。挂着的浴袍是新的，你直接穿。”
然后就出了门。
她犹豫再三，看着自己露着脚趾头的袜子，还是赤足走了进去，躺在医院这么多天，就算是伤口不能沾水她也得仔细洗一洗。
等洗去了一身灰尘，她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宋凛的房间很干净，似乎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家具每一个陈列都放得十分考究。
没有相框，没有任何有生活气息的东西。
唯一与他生活有关联的，就是一柜子奖杯，按照高低大小依次排序。
全都是他的奖项。
这个男人是个天才啊。
忽然，门打开了，拎着购物袋的宋凛走了进来，见到墨沉站在奖杯面前，他皱了皱眉，又看到了她的裸足。
只是在往上看，少女湿漉漉的卷发，还有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懒意。
洁白的酒店式浴袍，有些宽大，露出她的一截小腿，她双手背在身后，见到他，很自然的给他个礼貌的微笑。
可眼神还是冷的。
但不知为什么，她周身的那种感觉，仿佛带着惑人的气息，吸引他的视线，让他难以挪开。
宋凛猛然清醒过来，撇开了头：“为什么不穿鞋。”
墨沉随性道：“您的鞋子太干净了，弄脏就浪费了，地板我踩踩，您觉得不干净还是可以收拾的，但脱鞋到时候可能就只能扔了。”
从这家伙的生活习惯上来看，这绝对是个很恐怖的洁癖。
医生可能绝大多数都有洁癖。
宋凛闻言皱了皱眉，拿起脱鞋送到她身边：“难道还要我给你穿？”
她一怔，笑了笑，很自然的扶住他的肩膀穿上鞋子，白嫩的裸足露在外面，娇小又可爱。
宋凛眸光微黯，又贪婪的盯着她的动作，呼吸有些重。
“谢谢。”墨沉歪头笑笑，没有注意到宋凛的古怪，扭脸看向奖杯：“宋医生很厉害，我头一次看到有人有这么多的奖杯。”
她赞许的望着他，真心夸赞：“您是个天才。”
宋凛挑眉，将购物袋给她：“某种意义程度上来讲，你也是个天才。我看到了你的比赛，每一枪都很准。”
墨沉讶然，笑了：“那幸好我没有跟您撒谎，否则到时候被您戳穿，岂不是要给您留下一个很差的印象。”
宋凛闻言，眼中也难得带了些笑意，忽然感觉到空气里面有淡淡的薄荷香气，他皱眉：“你洗澡了？”
“嗯，死不了的，我伤口愈合的很好，洗澡的时候也特意规避了一下。”墨沉接过购物袋，看着里面灰色的运动服套装，还挺惊喜：“给我的？”
“嗯。”
这应该是这宿主唯一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吧？
还是新的，不是二手的呢。
“谢谢宋医生。”墨沉俯身道谢，去了卫生间将衣服换好，头发松散的绑成了个高马尾，几率碎发露在外面，俏皮又可爱。
尤其是她一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宛若月牙般：“宋医生，我换好了。”
纤瘦的少女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衫，里面不过是简单的白T打底，双眸纯净不含杂质，让人眼前一亮。
宋凛敛下眼中惊艳，觉得自己有些异常，沉默的领着她上了车，准备回医院。
此时已经是傍晚。
车道上的灯光已经点亮，车流车往，两个人待在紧密的空间内，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只弥漫着他最喜欢的香味儿，透着一丝薄荷气息。
这种沐浴露是他找人订制的，独一无二的味道，可是此时此刻，从另外一个少女身上散发出来，让他不知为何，有些心神荡漾。
“宋医生似乎是没有女朋友？”
墨沉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宋凛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低低的嗯了声。
“怪不得我觉得宋医生不一样，很投缘似的。”墨沉赞叹的看着他：
“感情那种东西，哪有挣钱工作来的开心，您说是吧？”
她眼中的赞许不是骗人的，就好像是很难得得到了个知己般，并且眼神中带着夸赞。
活像是个活了好几百年的人，比他还要老的长辈而已。
宋凛淡漠道：“你现在才十八岁，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岁，如果你到我这个年纪也是这么想的话，再说吧。”
墨沉闻言，没再吭声。
等俩人到了医院，墨沉与他道别，自己转身就进了医院。
宋凛坐在车里，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不放心。
他下了车，抬腿跟上。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迎面而来，带着满脸怒气，沉着脸朝着她们走过来。
墨沉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她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对方，而对方眼里完全没有她，直直的从她身边擦过，猛地刺向了她身后的人：
“你这个混蛋，还说什么是德高望重的医生，还说什么神医，都是废物！”
宋凛脸色微变，眼前冲过来的男人他很是眼熟，对方拿着什么东西猛然朝他刺过来，他正准备躲开，一个购物袋忽然横过来挡住了刺过来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