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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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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嬷嬷惊恐的说:“娘娘,这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外面的人都传说,皇上到瓜州就是去捉拿王大人的,王大人是被装在囚车里运进京城的,他们还说,还说……”

“他们说了什么?”

余嬷嬷硬着头皮说:“他们说王大人衣不蔽体,一身粪尿,凄惨无比!”

碧妃无声的跌落在了地上,口中喃喃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这样对哥哥的……”

余嬷嬷赶紧说道:“娘娘一切,都还不成定局,娘娘是皇上的枕边人,王大人还能不能保住性命,就靠娘娘了!”

碧妃发疯一样的叫道:“我能怎么办?这么多年来,哥哥在外面做了什么,我虽然不是每一桩都清楚,但如果皇上已经下定了决心捉拿他,必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再说……”

“再说,我和宏儿母子,目前已经不受皇上的待见了,宏儿的舅舅偏巧又出了这样的事,这么多年来,我和哥哥联系的书信也不知道他看完之后焚毁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也少不得受连累,我可怎么去救他呀!”

碧妃说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李嬷嬷跑了进来,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碧妃联想到刚才余嬷嬷告诉自己的事,暗道不妙,连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受到惊吓的李嬷嬷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娘娘,奴婢看到王大人被两个护军用铁链子锁着,拉进了宣政殿,看情形,恐怕是要不好,娘娘,要怎么办呢?”

碧妃脸色苍白,此时要是放着王学福不管的话,自己也许能独善其身,但是这个在宫外的大靠山没有了,自己在宫中将孤立无援,单凭自己的能力要让大皇子顺利夺得储君之位,乃至于继位,实在是难如登天。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出去求情的话,那一不小心皇帝的怒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王学福这么多年在外面作恶多端是确凿无疑的,以皇帝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个性,他想保住性命,恐怕是难了。

李嬷嬷催促道:“娘娘,您要赶紧拿个主意啊,等皇上做出了决断,一切就都晚了!”

碧妃闭上眼睛,在原地愣了许久,她想起了许多事,想起了从小自己和王学福一起长大,虽然这个哥哥有些不学无术,但是对自己一直是十分疼爱的,几乎有求必应。

更别说自己入宫之后,哥哥就是自己的最大靠山,在自己怀于沢宏和生育之后的那段时间里,自己因为生育了大皇子而成为了后宫嫔妃们的靶子,如果不是有这个哥哥做靠山,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生产,以至于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碧妃咬咬牙说:“李嬷嬷、于嬷嬷,去给本宫找一身素净的衣服来,本宫要去宣政殿向皇上请罪!”

余嬷嬷说:“娘娘,大皇子还在太学院,是否……”

碧妃摇了摇头说:“任何人都不许去惊动他,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不能让它影响宏儿!”

说着,碧妃连忙把衣服换上,轿子也没有坐,就带着余嬷嬷李嬷嬷两个人,急匆匆的往宣政殿赶。

宣政殿内一片肃穆,皇帝端坐在宝座之上,小顺子侍立在一旁。

皇帝规律地拨弄着自己手中的念珠,沉声问道:“王学福带到了吗?”

小顺子连忙答道:“皇上,带到了,现在就在宣政殿门口,是否让他们带进来?”

皇帝点点头说:“带进来吧。”

随着一阵铁链的声响和几声哎呦,奄奄一息的王学福被两个护军同脖子上栓的铁链拉了进来。

皇帝还没看清,就先就被一阵刺鼻的气味熏到了,忍住了自己掩鼻的冲动,皇帝低头向王学福看去。

下面趴着的那个王学福,皇帝几乎都不认识了,那张和碧妃有几分相似的脸庞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殴打过,本来肥胖的身躯在这几天内迅速消瘦,因为消瘦的太快,多余的赘皮都从脸颊两侧垂了下去,显得又滑稽又可怜。

他身上穿着的华丽衣服和带的翡翠扳指等等全不见了,浑身破破烂烂,又脏又臭,活像个叫花子,被铁链子拉脖子显然很痛,他趴在地上不断的痛叫着。

“哎哟……好疼啊!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呀!居然这么对待本官,等、等本官到了皇上面前,你们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碧妃是本官的亲妹妹,皇上不会……”

“你说,朕不会什么?”皇帝沉声问道。

王学福口中絮絮叨叨地叫骂立刻就停住了,他颤抖的缓缓抬起了头:“皇上……”

皇帝轻蔑的笑道:“你还认识朕是皇上?朕都不认识你了,王大人,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是朕,碧妃来了都不敢认你。”

王学福的眼睛立刻挤出了眼泪,他哀嚎道:“皇上,奴才真的冤枉,虽然……虽然奴才做了一些错事,但是真的没有应死的罪呀,皇上就看在我这么多年,也算是勤勤恳恳的份上,就放过奴才一条命吧!”

皇帝说:“放过你?那些因为你无辜死去的百姓会放过朕吗?因为你贪图美色,活活被打死的何明月的父母会放过朕吗?你残害百姓,无恶不作,贪财好色还妄图谋逆,朕今天让你过来不是为了让你辩白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早在一段时间之前,我派了郭陵延到了瓜州调查,当时朕就把你的罪行掌握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次去瓜州亲自捉拿你,也只是忌惮你手下的那些亲兵而已。如今忠于你的那些亲兵已经全部被凉州太守所接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学福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自己最后的希望,就是那些忠于自己的瓜州亲兵们,听到自己被抓的消息能够起兵造反,把自己救出来。

没想到,他们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皇帝给收服了,王学福心中恨恨地想,都是一群靠不住的东西,本官当时用了多少银钱笼络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有朝一日在本官落难的时候能成为最后一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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