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酒坛差点掉到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皖南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说了我知道你的老底,你还不信。”江皖南耸耸肩啜了一口美酒,几经生死,再喝这酒更觉得奢侈,她不敢回忆生前最后的样子,也不敢回忆,弥留之际无法言说的痛苦,这些都要加倍还给那些让她痛不欲生的人。
韩止戈,好好活着,等着我毁灭你的江山,你的爱人,抽丝剥茧般的耗尽你的狗命。江皖南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面容越发冰冷。
丹青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轻笑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是青王韩丹青,众皇子中最不学无术的一个,常年云游在外,父王也拿我没办法,没想到刚刚一回京城竟然碰到你这么麻烦精,还知道我的底细,就是该听师傅的话,远行前占卜上一挂,避开你这个劫数。”
“丹青,答应我一句,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回王府,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挂帅出征,就过你的逍遥日子,狂浪不羁,洒脱自在。”江皖南沉声叹道。
“切,你当我傻啊,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搀和朝中事情,更何况这江山虽是韩家的,可跟我韩丹青没有丝毫关系,老子才不会自讨苦吃,更可况,这满朝文武哪一个敢让不学无术的青王披甲挂帅?”丹青笑道。眼神中稍纵即逝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似是落寞,也似是不甘。最后都变成了一抹淡然的恍惚。
“他们会的,他们总有一天会求着你挂帅西伐。”江皖南笑道。她起身把酒坛扔到一边道:“酒喝完了,你走自己离开吧,这区区江府难不住你,丹青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喂,喂……你去哪?”丹青蹙着眉喊了两声,江皖南已经爬出酒窖。这个女人好奇怪,前一晚还柔弱的如同江边杨柳,可是刚刚教训那个泼妇的时候却看得出是个练家子,奇怪,真奇怪。
“呵,疯子,有趣,还真是个有趣的疯子。”
丹青轻笑一声接着喝起酒来,管他那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日方长还真是一句讨喜的吉言。韩丹青还真是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在酒窖中自由穿梭,碰到香气怡人的美酒都要喝上两口,还不由自主的感叹道;“好酒……好酒……”。
江皖南从酒窖爬上来,白竹还是一脸谨慎的在酒窖旁站岗,望见江皖南出来,还一直张望着周围,紧张的要命,在江府,要是被云夫人发现了小姐偷酒喝怕是又要被打个半死,望见江皖南从酒窖中爬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过去扶着江皖南。
白竹表情凝重,看着江皖南欲言又止,这可如何是好,原本云夫人就对二小姐虎视眈眈,这回二小姐竟然一反常态当中打了云夫人一个满地找牙,这个恶毒的妇人真不知道又该如何找小姐的麻烦了那。
想着想着,就更觉得心慌慌的,想起姨娘枉死的那个夜晚,还真是触目惊心,还真是幸好小姐不在府上,否则怕是也落不下什么好下场。看着白竹惨白的脸色,江皖南蹙眉问道;“白竹,你怎么了?不舒服?”。
“啊?”。白竹一愣,连忙摇头道;“没有,不是……”。
江皖南一蹙眉,好像猜到了白竹的想法,轻笑着说:“别担心,有话直说。”。
“小姐,你逃命吧。”,白竹的表情就像是生死离别一样紧盯着江皖南,就好像是她现在不走,就真的没有生还的机会了一样,她的眼睛带着些胆怯的神色小声说;“小姐我见与你一同归来的那位公子器宇轩昂,想必定不是池中之物,你跟他快快逃命,小姐你刚刚打了云夫人,她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竹紧紧的握着江皖南的手,紧张的说:“小姐听白竹一句劝,快逃命去吧,您不是一直说要寻得一位翩翩公子,文能兴国,武可安邦,白竹看那位公子便是小姐要寻得的如意郎君,小姐事不宜迟,你快走吧。”。
江皖南面不改色的看着白竹的紧张的表情,自从进宫之后,江皖南才明白那种痛彻心扉的孤独感觉,无数个日夜,身边连一个可以讲话的人都没有,昔日为她出生入死的人也都变成了山丘上一木不起眼的灵位,而偌大的深宫后院,归为一国之母却没有几个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