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一瞬间也愣了一下,随后就都讪讪的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叶皖。中间那个男人笑着捶了一下许程溪的肩膀,戏谑道:“许哥,真行啊你,会玩。”
许程溪知道他们不会信,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几个人都是在圈里一起玩的好友,平日里去环脂偶尔也会碰到,对比起来许程溪跟他们要比跟谭嘉荣更熟悉一些。
而这帮人,深知许程溪虽然洁身自好,但却是个很有手段很会玩的人,再年轻几岁的时候花招一套一套的——所以金主大人这种鬼话谁会信?
大家觉得许程溪肯定是在他们面前跟自己家的小可爱玩情趣,故意秀恩爱呢。但一直没听说许程溪有了男朋友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几个兄弟虽然好奇,但也自然也不好在这腻歪的环境中继续搭话,只能嘿嘿笑着告辞:“许哥,那我们先走了。”
许程溪微一点头:“好。”
这几个人走后,叶皖狠狠的把纸袋子塞进许程溪的怀里,等两个人走出这家店门口才瞪着他:“你刚刚胡说八道什么呢?”
“怎么是胡说八道?”许程溪扫了眼四周眺望过来的视线,低声问:“你不是么?”
“我......我虽然是,但你也没必要到处说!”叶皖气不打一出来的看着他:“你这是破坏我的名声。”
其实刚才许程溪的行为是在他那群朋友面前破坏他自己的形象,可叶皖就觉得莫名生气!因为他觉得许程溪这种诚实......未免太厚颜无耻了一点。
“不用担心。”许程溪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笑着说了一句:“他们都很羡慕我。”
叶皖觉得他脑子坏了:“羡慕你?”
“当然,他们跟我一样都是领死工资的人。”许程溪面不改色的胡编乱造:“也希望有个金主大人好让他们赚比外快呢。”
“而且。”许程溪弹了下西服的领子,笑道:“还有礼物可以收。”
“呵。”叶皖是个文明人,对于他这种厚脸皮想不出来什么一针见血的粗鄙言论,只能讽刺道:“我没想到许医生你还挺适合吃软饭这一行。”
去当mb的人,分明应该是许程溪这厮才对,生意一定一等一的好。叶皖甚至都能想到一群男人女人,迫不及待往穿着情趣羽毛装的许程溪身上扑的场景了。
许程溪来者不拒的收下了叶皖的‘褒奖’,戏谑的一抬眉:“你知道吃软饭的真正意思么?一般都是老婆对......”
“闭嘴。”叶皖听不下去,咬牙打断了他,脸上不禁有点灼热——他刚才一时气急没找对形容词失言了,他自己也知道。
吃软饭这种形容词,一般不都是老婆骂无能老公的么?
叶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诡异的羞耻感,这种羞耻感一直延伸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向来闭上眼睛到天亮无梦的叶皖,居然难得做了一个梦。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过的特别古怪,还总和‘包养’俩字扯上关系的原因,叶皖梦境也十分的光怪陆离,竟然和他这段时间所思所想联系了起来,十分淫靡荒唐——
梦里的他真的变身成了金主爸爸,一身禁欲系的三件套西装,手里竟然拿着一条陈鹤曾经提起过的情趣鞭子,慢条斯理的走向穿着羽毛情趣套装被绑在椅子上的许程溪。
“呵呵。”叶皖掂量着手中的鞭子,‘邪魅’一笑:“怕了没?”
梦里的许程溪全无现实生活的淡定调侃,如他所愿的柔弱无助,瑟瑟发抖。摘掉眼镜后的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精致水润,雾气匍匐的看着他:“怕!金主爸爸不要打我!”
难得见到许程溪的慌张,这让叶皖十分愉悦,轻轻的一鞭子抽上去,他慢条斯理的质问着:“你不知道这是情趣鞭子么?你不是最喜欢玩情趣么?”
“啊人家只是嘴上厉害。”许程溪‘柔弱’的看着他,可怜巴巴的说:“实际上实战经验为零。”
“哼,你当然只能当零。”梦里的叶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了解gay圈‘一零’的事情,气势十足的坐在许程溪腿上就用鞭子勒他的脖子,凶神恶煞:“是老子包养的你,我必须是一!要上床也是老子干你!”
这句话掷地有声的说完,叶皖就被自己的梦吓醒了——他猛的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呼吸粗重,额头甚至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同时叶皖的脑子里还在不停回响着梦里他那句大吼‘要上床也是老子干你’,神经都有点嗡嗡的了。在这五月份的深夜,分明不是很热,叶皖却硬生生的给自己羞耻出了一身冷汗,头皮发麻的想捂脸。
他是有病么?为什么会做这种奇葩的梦!梦里面居然还不知羞耻的要干许程溪,简直......简直是胡言乱语!
这种梦让一向自诩为正直的叶皖有一种想给自己一耳光的冲动,自己才他妈的不想干那个家伙!这个梦纯粹是......纯粹是因为这段时间他接触的东西太诡异了而已!
叶皖不断给自己洗脑,只感觉浑身燥热喉咙干渴,偏偏卧室里连一杯水都忘记了准备。叶皖大脑紊乱气息粗重的爬了起来,准备去厨房灌上一杯冰水败一败自己身上这莫名其妙的邪火,结果一出卧室的门,就看到阳台上一道身影——
“你!”叶皖脚步停住,下意识的叫出了声,等眯了眯眼才看清楚是许程溪站在阳台边上抽烟,火星明明暗暗的。
后者猛然听到他的声音显然也是吓了一跳,烟都差点没拿稳。黑暗中叶皖看不清许程溪的表情,只能模糊的察觉他的头转过来看他,声音在夜色里尤为静谧轻柔:“半夜两点,怎么溜出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叶皖被他吓了一跳,此刻才缓过来劲儿,没好气的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在阳台站着干什么?”
“吓到你了?”许程溪的声音多了一丝歉意:“刚在医院做完一个手术回来。”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让叶皖无话可说了。静寂的黑暗中,刚才的一身烦躁闷腻竟然莫名的消散了不少,半晌后叶皖开口:“你没吃饭呢吧?”
正好他也饿了。
十分钟后,黑暗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叶皖坐在客厅的饭桌上眼巴巴的看着厨房里的许程溪煮面条。他刚做完三个小时的手术赶回来也不显疲惫,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侧身下厨的模样温润如玉,叶皖不自觉的就有点恍惚——一个多月以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这么一个人进行‘同居’生活。
再联想到刚刚羞耻的梦......叶皖咬了咬唇,忍不住问:“喂,你这样不生气么?”
许程溪侧头看他,眼中掠过一丝疑惑:“生气什么?”
“就被包养这件事导致你什么都得听我的。”叶皖手撑着下巴,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你大半夜回来,我说饿也得给我做饭,就不觉得郁闷?”
叶皖觉得要是换成他,肯定没有这么强大的‘敬业’精神——他反而有可能掀桌。而眼前的许程溪却是不疾不徐的样子,其耐心熟练程度让叶皖不得不怀疑他在当医生之前,甚至有可能是原身的‘同事’也说不定。
“不郁闷。”许程溪笑了笑,把热气翻滚的面条递给他。
叶皖看着这热汤面上碧绿的葱花异常温馨的样子,居然莫名的心生一丝感动,然而还没等他感动几秒就听到许程溪说——
“你要是满意我的服务,可以续约。”
叶皖:“......”
感情这还有被包养上瘾的?叶皖瞪了他一眼,霎时把在梦中猥亵许程溪的内疚抛之脑后,他愤愤的咬起了面条。
由于接近凌晨许程溪才能回去休息,叶皖特意把他床头的闹钟关掉。第二天没用他送,自己去的学校。快半个月都是许程溪早上送他,难得今天自己,叶皖竟有种犯人在监狱出外放风的轻松感——
只是他开心了没几分钟,在进校门前就被人拦了下来。
“咦?你不是那个叶皖么?”拦着他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也穿着校服,只是一头黑发做了个自认为十分桀骜不驯实际上写满了杀马特的造型,斜着眼睛看他,又兴冲冲的朝着他身后的人挥手:“楠哥!楠哥!这边!”
听到‘楠哥’这两个字,叶皖正准备绕过这无聊的人离开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念饶有兴致的看向背后——一个个高腿长,校服都穿出了模特效果的男生正一脸不悦的走了过来。
想必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冯盛楠吧,叶皖微微笑了笑。
这段日子,属于原身的不少记忆一点一点的钻入他的脑袋里,叶皖也渐渐的想起来了他第一天到学校,那个别的班少女气势汹汹的来骂他不要纠缠骚扰的冯盛楠是谁。
这是原身的白月光,曾经暗恋过的一个对象。本校的校草,也是在他拿下本校第一的成绩之前稳坐状元榜首的学霸。如今见到冯盛楠真人的样貌,叶皖不得不承认,原身的眼光还算不错——起码他这个暗恋对象不算太掉价。
只是他来到这儿别的没见到,帅哥真是见到了不少。连许程溪那种高山雪莲般人物的长相他都见过了,冯盛楠带给的惊艳在此刻就特别有限。
不过原身对这位冯盛楠可是特别的痴心,在记忆里,他曾经做过痴心偷看校草打球,默默表白,无意勾引等等丢人现眼的事情......
“齐英达。”冯盛楠走过来,又是不屑又是愤怒的扫了正看着他的叶皖一眼,嘲讽的挑起嘴角对着拦下叶皖的少年说:“你有病吧?拦这些无聊的人干什么?”
叶皖闻言玩味的扬了扬唇——这位校草显然是还记得原身并且十分厌恶他做过的事情的。
“啊?不是你上次说的么?”齐英达挠了挠后脑勺,没眼力见儿的瞎说大实话:“你说这小人妖能考第一绝对是作弊,等抓到人非得问问不可!”
冯盛楠纵然桀骜不驯,在当事人面前被重复背后说过的坏话还是有些尴尬,立刻瞪了齐英达一眼:“你少说两句能死?”
齐英达被他阴恻恻的一扫,果断闭了嘴。
“作弊?”叶皖挑了挑眉,对着冯盛楠略有些嘲讽的一笑:“我记得我重新答过一次卷子后老师已经公布过了,我的答案真实有效,你这算不算传播谣言?”
冯盛楠一愣。
“另外,这些侮辱性的称呼......”叶皖认真思索片刻:“属于诽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