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多还在状况外,乖乖点头。
“张丽丽那边也要你?跟她?说一下,没?事,你?不用紧张,只是预防万一,不会有危险的。”
唐槐把庄小多搂进?怀里。
庄小多声音闷闷的:“公孙大哥伤得重吗?”
唐槐想了想:“好像有点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放心,他比你?想的靠谱多了,钱也多,说不定在高级私人医院泡护士姐姐。”
庄小多删掉了所?有和唐槐有关的信息,短视频账号直接注销,连手机里的照片都删掉了。
跟张丽丽说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连夜删掉了茶亭村相关的一切,然后被粉丝私信轰炸到凌晨。
现在的她?已经有近20w粉丝了,成为了旅游博主。
“小多,你?知道公孙赫为什么喜欢打扮得那么浮夸吗?”张丽丽自说自话,“我之前问他的时候,他说是为了和以前不一样,我现在才知道还有这层意思。”
公孙赫父母健在,又是个独子?,任性当了几年兵,回来自然不能再忤逆父母,乖乖继承家业。
虽说以往行动?都是不公开的,不使用真实的个人信息,不露脸,但是有一年时间集中的在金三角活动?,他们也不能保证全盘不漏,所?以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大改形象,从?不接受露脸采访,甚至身份证上的名字不再是公孙赫。
但还是载了,如果那天开的是跑车而不是越野,可能他的车祸死亡新闻已经出现在本地财经新闻上。
这也是唐槐躲到茶亭村的原因之一,已经过去一年多,本以为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夜里,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都以为对?方睡着了,心中各自忧虑着。
唐槐在想是谁搞了公孙赫,他们极少在国内行动?,而以往接触过的团伙,能把势力伸到国内的仔细算来有两个。
想来想去,此事也无法插手,现在他不过是个在乡下养猪的罢了。
翻了个身,发?现庄小多睁着双眼一直盯着他。
“睡不着?”唐槐伸手搂过庄小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庄小多嗯了一声,往唐槐的位置挪动?。
“担心公孙大哥,你?呢?你?怎么也睡不着?”
唐槐:“我在想明天吃什么才能让丈母娘满意。”
第二天一早,庄小多最后起床。
一出卧室就看到一个落寞背影,卢雁穿着他买的公主裙在看电视。头上还扎了两个小揪揪。
“妹妹,真好看。”庄小多一屁股坐到她?旁边。
“还不是你?妈妈非要这样,“卢雁回头:“你?衣服穿反了。”
庄小多低头一看,赶紧回房间翻个面?重新穿上。
洗漱完后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才靠近门?口就听到黎之南在说话。
“我不会那么说,因为这些事是你?和小多的事,就算我是小多的妈妈也不会想着去强求他什么,就像他也从?来不强求我。”
黎之南往锅里下了小虾米,刺啦一声冒起油烟。
“不如意事常□□,可与语人无二三,不必想太多,我不评价你?妈妈怎么样,也不会劝你?体谅,但是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唐槐:“嗯,我下面?条了。”
黎之南:“好,欸你?肩膀这里破洞了。
“但安全还是很重要,我很敬佩你?们为了国家做的贡献。不说那么多了,去叫小多起来吃早餐。”
庄小多回过神来,后退几步然后假装往厨房走?。
“做什么好吃的呢?”
唐槐忍笑:“听这么久没?听出来我们在做什么吗?”
庄小多:“我,我不是故意的……”
黎之南下午便出发?回普吉岛了,此行只是为了见见唐槐,倒也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只是觉得自己儿子?怎么谈起恋爱来这么傻白甜。
送黎之南去坐高铁后,两人赶回养猪场,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第一批700头母猪,600头左右受孕成功,预计产崽量在4000头左右,阳光小猪那边今天过来进?行第二次人工授精。
马上又要新增一批员工,开放其他猪栏。
庄爱国联系人买了小鸡,已经在后山投放了300只。
卢雁穿着公主裙在后山追鸡玩儿,唐槐母亲已经打过电话,那边事情?已经解决,过两天就让卢雁回去。
已经是秋天,村里陆续在种秋季蔬菜了,庄小多和唐槐家里加起来还有近四亩的田,之前种的是水稻。
如今精力放在养猪厂比较多,商量后决定种点油菜花就行。
犁田是个累活,好在现在都有小型犁田机。
庄小多和唐槐带着一兜子?水果去找三婶借犁田机。
三婶端出一盘瓜子?,拉着庄小多坐下,“小多,刚好婶儿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啊…”看三婶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有点毛。
三婶:“婶儿也想了很久,实在是没?办法了。”
庄小多送到嘴边的瓜子?都磕不下去了,等着三婶说下文。
“你?健康哥马上要结婚,这不是彩礼这块家里满足不上,可是儿媳妇她?怀孕了,再不结婚就办不了婚礼了,跟亲家拉扯快一个月,搞得你?健康哥和儿媳妇都在吵架,小孩是大事,耽误不得。”
三婶叹了口气,“这不没?办法,婶想跟你?借点钱,到时候慢慢还你?。”
说到一半的时候庄小多就猜到大概是要借钱,他自己手里钱虽不多,但借个彩礼钱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
“要多少啊?能帮我肯定帮?”
三婶的头又低了些:“要20万,我们凑出12万,还要留着3万办酒席,差挺多的。”
这笔钱挺大,庄小多看了看唐槐,唐槐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庄小多决定。
“我借给?你?,三婶,健康哥的婚礼在村里办吗?”
三婶:“太谢谢你?了,日子?都算好了,就定在国庆节,2号,终于能松口气了这年头没?钱婚都结不起。”
跟三婶商量好了之后,又借了犁田机,明天开始把田地先犁好。
晚上庄小多和卢雁一起玩游戏,两人挤在电脑面?前,卢雁的小揪揪时不时戳到庄小多脸上,扎得他脸都红了。
庄小多问她?:“你?回去了会想我吗?”
“嗯。”
庄小多:“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等你?放暑假了可以来找我们玩。”
“嗯。”
庄小多:“你?怎么不搭理我!”
卢雁妞妞肩膀哎呀一声:“我在玩游戏呢,我妈肯定不让我再来了,每年暑假我都要上很多很多课。”
“好吧,”庄小多叹气:“我忘了你?是个豪门?千金了,对?了,欧阳特呢?怎么没?见你?们打电话了?”
卢雁:“不过你?可以来找我玩。”
卢雁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庄小多开始问她?家是不是住大别墅,有没?有司机,可不可以在花园里打高尔夫。
唐槐洗完澡出来,手里拿着毛巾狂搓自己头发?。
“小多,明天陪我去剪头发?么?”
卢雁:“哥,我可以帮你?剪吗?我练过。”
唐槐:“快去洗澡。”
卢雁:“哦。”
庄小多想了想,回房间找出一个全新的理发?器和剪刀,“我帮你?剪吧。”
唐槐笑笑:“好。”
理发?器也是之前公司活动?的战利品之一,每次周年庆或者年会,公司就会把从?品牌方那里收到的各种样品拿来当礼物,可谓是物尽其用一毛不拔。
庄小多拿浴巾围在唐槐脖子?上,用梳子?来回梳几下,回想着自己以往理发?的时候理发?师是怎么操作的。
他左右中指和食指夹起一挫头发?,右手拿着剪刀,在空气中咔嚓咔嚓比划了几下。
“我剪了哈。”
“嗯。”
三分钟后,唐槐肩头只掉落留几根碎发?,操作难度似乎有点高,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剪坏了你?不能怪我。”
唐槐转头:“你?想剪成什么样?”
“就这种感?觉。“庄小多拿出手机,搜了一张照片出来,唐槐接过一看,面?露难色:“这可能有点难吧。”
庄小多:“是吧,感?觉需要去店里剪。”
唐槐指着手机上贝克汉姆的照片:“我觉得不是头发?的问题。”
挣扎片刻后,庄小多还是掏出了理发?器。
庄小多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拿着理发?器从?额头处慢慢往后推,只留了一厘米的长度,理发?器所?过之处只剩下唐槐短短的发?茬。
“好了。”庄小多收起理发?器,用手轻轻拍掉残留在头上的头发?:“转过来我看看。”
唐槐摘掉浴巾,甩了甩头,露出憨实的笑容:“好看么?”
庄小多:“好看,对?了,今天早上你?跟我妈妈在说什么啊。”
“她?问我昨晚出去接电话的内容,问了我家的情?况。”唐槐说。
“你?都跟她?说了吗?她?怎么说?有没?有要你?保证发?誓之类的?”
唐槐:“没?有说什么,小多,你?妈妈很好。”
在他童年时期受到冷漠的委屈感?在黎之南的衬托下似乎放大了一些,但是又好像被温暖了一点。
当他跟黎之南说庄小多在家人的关爱下长得很好的时候,黎之南却?反驳了他。
她?说:“我和小多爸爸离婚的原因是他爸出轨,闹离婚的那一年里每天都吵架。离婚的时候小多五岁不到,我没?有工作争不到抚养权,他跟着爸爸,他爸忙得脚不沾地,没?有人管他,高中的时候他爸就开始生?病,他医院学校两头跑。
“也过得不怎么好的,是他爱我们比较多。”
看似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细细探讨一番才发?现在无人踏足的地方曾有过相同的频率,曾经以为是没?得选,现在才知道是选错了。
他的小多太好了,来到他身边,是来拯救他的。
“庄小多,为什么不是牛犁田啊?”
“牛有事来不了,你?哥代?班。”
田里的犁田机轰隆隆响着,唐槐把着两个龙头控制方向,由外到内一圈一圈的走?,被犁过的地方像燃烧过的蚊香一样呈现出蓬松干裂的状态。
细细犁过两遍之后就直接撒上油菜花种子?,期间不用打理,到来年3月份就会开出黄色的花,4月份就可以收割,蓄水重新翻土之后就会继续种上水稻。
如此反复,一年又一年。
唐槐正在教庄小多如何借力控制好犁田机的方向时,远远就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一路看着警车驶过。
庄小多:“怎么去养猪厂的方向了!?”
庄小多跑到田埂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上面?有七个庄爱国的未接电话,连忙拨回去,庄爱国却?不接了。
赶回厂里的时候大门?空无一人,庄小多喊了两声,有个员工从?猪栏那边跑出来。
“老板!严三把严文祥砍了警察都来了!”
两人一愣,拔腿就跑,庄小多想拉着卢雁一起跑,却?发?现着小孩已经往后门?冲过去了。
跑到后门?,一个女民警拿着本子?来问他们:“你?们是老板?”
“这个严文龙你?们认识吗?”
庄小多喘着气:“不认识。”
民警:“他把你?们的机器弄坏了,打伤了严文祥。”
庄小多这才反应过来,严文龙指的就是严三。
“他人呢?”
民警笔头一指,庄小多拉着唐槐走?过去。
严三被民警反手拷着,嘴里还在愤愤的骂着:“死同性恋怎么还不去死!还给?这个厂干活,也不怕把艾滋病传染给?别人,呵呵,几个钱买你?的贱命了?!”
唐槐和庄小多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严文祥和严三还有什么过节,只见严文祥拿布捂着后脖颈,衣领上都是血。
庄小多以为严三骂的是自己和唐槐,当着员工和警察的面?没?开口。
谁知那严三就盯着严文祥的方向,一句比一句难听。
庄小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大约听出了一点内容,严文祥是gay,曾经带回来一个生?病的朋友,死在了村里。
去世原因是携带艾滋病毒。
眼见着严三已经把炮火射到了所?有同性恋群体上,庄小多拨开人群走?过去:“骂够了没?有!?本以为你?是嘴掉进?了粪坑没?想到你?脑子?也掉进?去了,同性恋怎么了,吃你?家米还是睡你?家床了?三番两次的来找茬……”
“欸欸欸,别骂了,干什么啊民警办案呐!”
大高个民警想上前扒拉庄小多,被唐槐一个貌似不经意的踱步拦住了。
庄小多双手叉腰,气得脖子?通红。
民警咳咳两声,问庄小多:“机器坏了,人伤了,回派出所?录个口供看怎么处理吧,和解还是走?官司。”
庄小多:“我必走?官司!告死他,民警同志,我这里还有他之前扎我们厂里车胎的视频,判他无期徒刑!!”
民警:……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晋江的颜文字好了,我试试ヾ(≧??≦*)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