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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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夏以为,重生前被全世界抛弃,在监狱里暗无天日那段时间是她人生最苦的日子。

可是现在才知道,有苦难言,才是最大的痛苦。

她害怕自己真的怀孕,她害怕自己怀了一个强见犯的孩子,而她所有的担心害怕都没有人可以分享。

因为宫弈从一开始就将这个门关上了,他为了不让她受伤,直接将被强见的事抹了个干净。

如果不是叶维凡说漏了嘴,她可能会像宫弈希望的那样,无忧无虑,心无芥蒂。

可是她知道了真相,她没有办法再没心没肺。

慕熙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宫弈还在睡着,听见动静便说:“我看你睡得正香,就让飞机晚点来接我们。”

“嗯,那我去收拾一下。”

宫弈答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

霍阳桐开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

慕熙夏于是偷偷下楼去了药方,买了验孕棒,回家进了客卧的卫生间。

两根平行的蓝线像是从验孕棒里飞了出来,勒住了她的喉咙。

她喘不过气来,眼泪大颗大颗往地上落去。

只用了三秒,她就做了决定,她要自己悄悄将这个孩子解决掉,然后就像宫弈希望的那样,她对菲国的事没有留下任何心理阴影,开朗乐观,像从前一样热情满满。

他为她考虑,独自承担所有痛苦,她也愿意为了他,做同样的事。

慕熙夏把那根验孕棒包了又包,然后扔到了垃圾袋的最底层。

她去厨房做了份中餐,若无其事去叫宫弈起床。

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吃着慕熙夏做的意大利面。

她在料理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幸运的是,宫弈碰见她就像味觉失调了一样,不管咸了或是淡了都能吃下满满一碗。

可今天,她自己没什么胃口,叉子卷起意面,塞到嘴边,又放下。

宫弈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之后,又问:“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

“可能是吧。”

“马上就回家了,回到熟悉的地方,睡眠应该会好起来。”

“嗯。”

兜兜转转在外面住了快一个月,他们终于要回家了。

只不过,这归途的心情和来时已经完全不同。

飞机落地之后,司机就把他们接去了荔水湾,宫夫人免不了对宫弈一阵从上到下的查看,眼泛泪光,满是心疼。

宫弈安慰她,“母亲,我现在吃了霍先生开的药,情况已经稳定多了,相信这次应是万无一失,你就不必再替我担心,倒是您,回来之后有没有去做全身的健康检查?”

“做过了,没什么问题。”宫夫人淡淡瞥慕熙夏一眼,“听说凌城那家中医院是你托人介绍的,谢谢你。”

慕熙夏诚惶诚恐,“应该的。”

宫夫人对她态度的软化,倒不是真的打从心眼里接受了她,而是宫正则回来之后又几次对她耳提面命,告诉她,现在宫弈的精神支柱就是慕熙夏,如果希望儿子好,就少跟慕熙夏吹鼻子瞪眼。

她爱宫弈,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所以便想和慕熙夏示好。

一番寒暄之后,宫夫人留两人在家吃晚饭。

慕熙夏说:“我刚回来,想去看看我爸爸。”

宫弈说:“那我陪你一起。”

慕熙夏摇摇头,“不用了,你在这里陪宫夫人,我爸还没醒过来,我自己过去看看就好。”

宫弈对于宫夫人刚刚对慕熙夏的态度转变十分感激,所以就想让她高兴一下,便说:“那好吧,晚上家里见。”

“嗯。”

慕熙夏从荔水湾出来,先去医院看了父亲,慕恺依旧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护士说他偶尔会醒来,然后会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说明他的意识正在慢慢恢复,但是语言能力却跟不上。

看完慕恺之后,她给陈知学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

陈知学道:“我能在哪啊,我当然在一万顿替咱们自己打工啊。”

电话那边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很有烟火气的样子。

慕熙夏便说:“那我过去找你。”

“成,那我给你留个包厢。”

慕熙夏到一万顿的时候,包厢里的锅底已经烧得咕咚咕咚,鲜红热烈,诱人食欲。

陈知学站得笔挺,穿着店里的围裙,像模像样的说:“vip客人您好,服务员小陈将竭诚为你服务。”

慕熙夏忍不住笑了笑,“我发现你自从谈恋爱之后整个人油了不少,你该不会是偷偷看了什么狗血偶像剧吧。”

“油吗?我家晴晴说很喜欢我这个样子啊。”陈知学站着给慕熙夏下肉片,非常有职业素养的样子。

慕熙夏受不了的说:“你赶紧给我坐下来,我鸡皮疙瘩都快掉锅里了。”

陈知学笑眯眯的坐下来,“找我有什么事?”

慕熙夏拿着筷子夹了一根蒿子秆在水里摆了摆,她在考虑怎么开口去问陈知学黑诊所人流的事情,他毕竟曾经有兄弟混到上,找这种诊所应该不难。现在整个锦城,她能相信、不会跟出卖她的只有陈知学了。

“陈知学,你们到上的兄弟如果受了什么不能去医院的伤,都是怎么处理?”

“一般有相熟的医生,小伤医生来家里处理,大伤去诊所,如果是要命伤,就还是去医院。”

“那你能帮我介绍一个这样的医生吗?”

陈知学停下筷子,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慕熙夏:“你惹什么事了?”

“没有……我能惹什么事……”

“你成天都跟宫弈泡在医院里,你想认识什么样的医生认识不到?你干嘛要找道上的医生?”陈知学心里的疑问一旦冒出头,就停不下来。

慕熙夏很难开口说自己怀了一个不是宫弈的孩子,但是架不住陈知学一直问。

陈知学最后打起了感情牌,“夏夏,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好几回吧,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你这样快要把我急死了!”

“我……”慕熙夏突然闻见了一股羊肉膻味,立马恶心的想吐,她不敢让陈知学看出来,装作面色淡定的说自己要去洗手间。

她吐了一番之后,看着镜子里满眼是血丝的自己,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跟陈知学坦白,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做手术,她需要一个帮手。

慕熙夏从洗手间出来,刚想跟陈知学说真相,就看见陈知学旁边坐着宫晴,他正在殷勤的给宫晴下虾滑,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妻奴。

慕熙夏顿时就改变了主意,这件事要是让陈知学瞒着宫晴……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能重友轻色,铁口瞒住……就这种让别人男朋友跟自己共享一个秘密的做法,就太婊了……

算了,还是找别人吧。

慕熙夏坐下之后,不等陈知学问,就说:“我打听医院就是想知道你们道上是不是也有一些神医,如果可以的话,必要的时候帮宫弈看看。”

倒是合情合理,一颗心挂在女朋友身上的陈知学就这么信了。

慕熙夏又问宫晴:“你怎么不在家吃饭?”

“我哥回了家,我妈眼里哪还有我啊。”宫晴撇了撇嘴,“我就瞧不惯她那副偏心的样子,所以出来咯。”

慕熙夏笑了,“你都多大了,还跟你哥吃醋呢。”

宫晴“切”了一声,“你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当然不能理解我们这些非独生子女对偏心的深恶痛绝了。”

她的妈妈确实不曾偏心给谁,慕熙夏觉得自己没什么发言权,就安安静静继续涮青菜吃。

宫晴又说:“不知道以后你和我哥要是再有了孩子,我哥会不会也对小瑾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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