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16、那个男人,包扎

拌葱白菜Ctrl+D 收藏本站

照理来说,我该回答问题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把注意力发散到别处。

我忽然发现了太宰和久作的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很喜欢伤害自己。

虽然出发点不同,但结果却是一致的,我已经看到太宰手上的绷带在往外渗血了。

他今天应当不只是跑去码头转了一圈,大概还做过别的事吧。

我又看了看久作的手,掌心的伤口仍然在往外流血,方才禁闭室里那一撞太用力了,应该还很痛吧?但久作却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太宰你也坐过来吧,正好给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我指了指旁边的位子,顺手接过安吾拿来的医用双氧水。

结果太宰并没有动。我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然后我马上反应过来了,刚才大家还在争论我是站在哪边的问题,所以太宰正等我回答他吧。

但事实上哪有这种立场的分别?大家明明都是港口Mafia的一员,是站在同一边的,并不是敌人。

“太宰,别置气了,久作还小,你多让让他吧。”

我说出了类似幼儿园老师在和稀泥的话。

这对我来说是挺稀罕的经历,学园虽然也存在孩子之间闹矛盾的情况,但每每出现那种情况时,负责任的老师或是班长或是风纪委员们就会冲上去调解,不管事情会不会因此越闹越大,总之都没有我说话的余地。

尤其是,因为大家认为我脾气太好总受欺负,是个没什么能耐的实习老师,所以闹矛盾时也从不指望我,会非常自然地略过我去寻求其他人帮助。

而穿越来这个世界后,收养的孩子们也已经学会了彼此妥协,在内部消化矛盾,偶尔有什么争执都在我知道之前就解决掉了。

所以就是说,我其实不太会处理这种情况,只能下意识说出废话。

如果此处存在一个评分系统的话,我的表现应该是零分吧?安吾已经露出“真是活见鬼”的表情来了。

太宰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织田作觉得我在发脾气?哎呀,这可真是,我有什么好发脾气的,只是本着干部的责任心说明一下Q的危害性罢了。”

他迈着大步走过来,紧挨着久作一屁股坐到我身边,一脸轻松地开始拆手上的绷带:“那就拜托织田作啦。我这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手撑在地上造成的,说实话还蛮痛呢。”

久作忽然展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企图和太宰打架,我连忙把他按住,如果伤口二次受伤可就难长好了。

“呀,我来帮忙把不听话的小孩按住吧。”

太宰自告奋勇,双手穿过久作的腋下,双臂往回一收,轻轻松松架住了久作,并完全无视掉久作“我才不是不听话的小孩!”的叫嚷。

我发现这是个好办法,便扭头对安吾说:“来替一下太宰,太宰还有伤要处理。”

安吾:“我说,离谱也要有个限度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他一脸崩溃地接替了太宰,太宰顺势换个姿势,只用一只手捉住久作的手腕,强迫久作乖乖摊开掌心。

我则彻底解放了双手,可以专心给久作上药了。

首先是清创——

“好痛呀!”

久作叫起来,我感到不好意思:“抱歉,不小心戳到你了。”

虽然是很简单的外伤,但落在我这个彻彻底底的外行人手里,似乎也变得容易出状况。

明明久作自己伤到自己时都没喊过痛,反而是我不小心手重了一点就发出惨叫。很显然,我相当不适合抢医生的活干。

“要不然,把医生叫回来吧?”我试着提议道。

安吾立即反对:“最好不要,医生只是普通人,面对Q太危险了。”

太宰也附和道:“就是说,不可以迁就他,娇气的孩子你越是迁就只会越任性。”

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总算在久作喊哑嗓子之前包扎完毕。

我很清楚我用力的轻重,以前自己不小心磕了碰了,都会买药回家给自己上。虽然手法生疏,但绝对不至于到达“刑罚”的程度。

久作无疑有演的成分,我默默思量了一下,决定不予追究。因为我发现听到久作惨叫之后,太宰的心情就好起来了。

接下来是给太宰处理伤口,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才不是摔倒之后手撑在地上能造成的,但我也不打算揭穿,只是说:“我记得太宰很怕痛,我手笨,不如让医生来。”

“不要,我还没有试过让织田作包扎,现在机会难得,不体验一下太吃亏了。”

安吾说:“这又不是什么很值得体验的事情。”

太宰顿时起了谈兴:“安吾没听说过吗?有的人会专门去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说走到桥上的时候,就会尝试着跳进河里哦。”

安吾:“太宰君,你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太宰满面笑容:“安吾你知道啦?好厉害,我还以为这个谜语设计得很隐秘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个谜语啊。的确很隐秘,我方才并没有想到。安吾你能马上猜出来,真厉害。”

安吾扶额:“厉害什么啊,你别听太宰君瞎说就跟着一起瞎说,那根本就不是谜语。”

太宰:“哎呀,安吾说话真是没底气呢。”

安吾:“这和底气无关,这是槽点!”

原来是槽点么?

完全听不出来。

虽然一直被建议学习吐槽,但我在这方面果然还是太弱了。连槽点都发现不了的话,就算想努力锻炼也会没有方向。

“已经重新包扎好了。”我说,结束了手里的工作。

安吾一愣:“这么快?啊,刚才光顾着说话了。”

太宰盯着被我包好的手,也多少愣住了:“我都没注意,应该是什么感觉来着?啊啊啊好亏!重来一次吧。”

我直接拒绝了,把久作从安吾手上接过来。

差不多九岁的孩子已经不适合抱来抱去,所以我又确认了一遍包扎没问题后就把他放到了地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方才久作有一段很不寻常的沉默。

“太宰先生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朋友了?”久作露出了特别不理解的表情,“织田先生也是,安吾先生也是,聊起来都好开心啊,感觉完全插不进话。”

他低下头,抓着手里的人偶:“可是久作也想开心起来啊……呐,就让久作也开心一下吧?”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往安吾那边撞过去。

我突然发现我回收起来的那片刀片不见了。

久作就站在安吾身边,并且安吾的站位一侧靠墙,不利于躲避,看样子这一回久作要得偿所愿了。

但他不会成功的。

我低下头,看着医务室里光可鉴人的地板。也不知道是谁清洁的,擦这么亮可是会相当滑啊,刚才久作被我一路抱着进来,反而注意不到这点。

“啪叽——!”

久作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在安吾发愣的视线里,我重新把久作捞到怀里检查他的手。果然,原本仅剩的那只完好的手也给伤到了。

仔细想想,今天经常出现“摔倒”和“受伤”两个词关联在一起的情况,真是神奇的巧合啊。

医务室的地板比禁闭室的地板更加坚硬,久作直接摔懵了,半天说不出话,我重新回收刀片,再次进行包扎,感觉自己的动作熟练了许多。

太宰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久作,片刻后,这个目光就移动到了我的脸上。

我非常平静地回望过去。

太宰收回视线,转而对着安吾道歉:“对不起哦,安吾。”

安吾还没想明白,只是下意识提起警惕:“你对我做了什么?”

太宰苦笑:“什么呀,我才没有对你做什么,安吾你把我想得太坏啦,这样真的很伤人诶。”

他满脸都是无辜:“我刚才只是发现Q想偷拿刀片,就帮忙稍微掩护了一下而已。

“我超小心的,连Q自己都没发现我在帮忙哦。

“毕竟织田作应该还没有直观地体会过Q的危害性,如果因此轻忽就不好了,所以我就想做一些微小的贡献,至少也要让织田作亲眼看一次嘛~你说是吧?

“不过我已经有认识到错误啦!

“我居然在怀疑织田作的可靠,而且还想让安吾稍微牺牲一下……呜哇!安吾你这个表情超可怕的啊!!!”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