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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七十二、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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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换上赤金流苏露肚脐上衣,下撘绯红鱼鳞的西域舞娘服饰的时葑赤足跟上,随着她走动间,脚上和手腕处的铃铛叮当做响。

而屋子里内早已等其他等候许久的舞娘聚在一起,显然等下要去伺候极为重要的客人一般。

因着西域人的骨架偏高,以至于一米七二的时葑混在里头并非是那等拔尖的起眼,加上面上蒙绯红薄纱,只露出那双描绘了金线的狭长桃花眼,唯我见冬梅多妩媚。

“萱萱,你刚才跑去哪里了,你可知道张妈妈刚才找你都快要找疯了。”一个与之原身相熟的姑娘凑了过来,小言说着刚才之事。

姑娘嘴里说的张妈妈,应该便是先前扯她出来的女人。

“刚才突然有些肚子疼,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时葑不动声色的抽出被女人握着的胳膊,轻笑了下,余眼则细细打量着这?屋内布置。

屋子不大,里面的家具更是少得可怜,不过一小几,一圆木雕花桌在加上几?个随意放在地上可供他们坐下歇息的软垫后便再无它物。

加上里头熏了香的缘故,和那么多涂脂抹粉的女人挤在一起,多味混合在一起,便揉搓成了一种?臭。

“好了,贵客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不赶紧跟上。”

看了眼黄梨木小几?上的沙漏,眼见快要流到底,刚喝了一大口清茶的张妈妈这?才放下手中青瓷墨兰缠青枝茶盏,临出门前,还深深看了眼,缩在最角落,力求降低存在感的时葑一眼。

“诺。”

随着前头领路人走过一方荷花白玉池,俩方单栋小院与那栽种了满院的木芙蓉的院落,在徒经一假山流水,方才到达目的地。

那烫金的牌匾上书写着苍劲有力的【怜玉阁】三个大字,而此时的里边更时不时的传来饮酒作乐与载歌载舞之声。

莫名的,令跟在最末尾的时葑心口漏了一拍,一张娇艳的唇瓣紧抿着,似在强忍着什么喷涌而出的恐惧感无二。

“你们几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莫要教几?位大人给等急了,免得看老娘不扒了你们的皮。”

“诺。”

此时的城主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门外还有几?个身着黑布软甲的侍卫站立在外。

而被关押在牢房中的林拂衣仍是在摸索着,继续编制着他的草鞋,即使手上的步骤早已混乱开?来,其中更不知打死了多少结,仍是不舍得丢弃,唯那双眉则是紧蹙成团。

他知道,他的心乱了。

怜玉阁中,此时新进来的一批舞娘就像是站在菜市场任人挑选的白菜一样,而那买主自然是今夜前来赴宴之人和阳城关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今夜城主盛情难却,本公子若是在推拒城主的好意,那么反倒是显得是在下的不是了。”

其中一个喝得脸颊微红,眼眸不在复先前清明之色的公子伸出戴满了金红绿三个大金戒指的重手往那群妖娆妩媚的舞娘中稍稍一点。

“没错,今夜就由这个美人伺候爷便可。”

被点到名的不是她人,正是在竭力减低存在感的时葑,身旁的一个姑娘见她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不由好心的伸手推了她一把。

“萱萱,我可真羡慕你。”

眼见着场中长得最为标志的一个公子选了人,剩下的除了几?位模样生得能稍微入眼外,其余的皆是大腹便便的歪瓜裂枣,也?难怪有人羡慕了。

“大人。”

被推了一把的时葑此时娇笑?着上前殷勤的给人倒酒,脸上虽在笑,可那笑意皆是浮现在表层的虚假,像极了那等暂时收起了带毒锋利尾针的毒蝎子。

“若是安公子喜欢这美人,本城主将她送给安公子当礼物可好。”此时居坐于高位上,年已四十有五,生得宛如弥勒佛,又留了俩根小胡子的阳城关城主——阳炎。

见着对方择了人,眼眸深处瞬间露出一抹老狐狸得逞后的笑?意,而身后的管家接到手势后,则悄悄地退离了席中。

阳炎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谁曾想对方生怕他会反悔,连忙应下。

“这?可是阳城主说的,那么安某又如何能拒绝得了城主的好意,你说是不是啊,美人。”

安穆席说着话,那双戴满了大金戒指的手不断的往时葑露在外边的那一截细腰抚摸而上,到了最后,连带着那呼出口的气息都带着令人作呕的黏稠的恶心之味。

“美人可真香,就连这?腰细得都想要让安某将其给折断才好。”

“大人说笑了,还有大人喝酒。”时葑强忍着翻涌而出的恶心,与将那手给砍断的怒意,眼眸含笑的给身旁人倒酒夹菜。

当初的她何曾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计,好在身旁人已然有了几?分醉意,否则还不知要如何是好。

“可本公子现在不想喝酒了,公子更想吃的是美人。”

男人宽厚的大手渐往下移,眼眸中的暗色在不断加深,仿佛在下一秒,他也?和同在场的其他人露出如此不堪的一幕无二。

此时随着新带来的那一批舞娘尽数被选了个空,加上酒至半酣与那酒精配合上熏香做怪的缘故,使得这?平日间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们,皆暴露出了自己最为不堪的一幕。

原先披了衣服的人还称得衣冠禽兽四字,可一旦当脱了那层皮后,内里剩下的不过就是禽兽二字。

“这?,奴家害羞。”时葑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满是动人的羞涩,怯生生的咬着下唇,俨然一副薄脸皮。

“怕什么,再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会看过来,他们可都是在忙着自己的事。”

安穆席说着话,那手再度覆了上去,就连温度都比之先前烫了几?分。

闻言,时葑侧过头,看见那背对着她,露出的那一团白花花的屁股,她觉得她还是别看为好,免得辣眼睛。

而之前坐于高位上的阳炎早已不知所踪,就连那扇黄梨木雕花门都被紧闭而上,任由内里的yin靡之色横生,暴露出人群中最为荒诞的一幕。

这?怜玉阁哪而还复先前之景,说出来连那最为混乱的花楼都要比此地来得高尚上那么几?分。

夜幕降临下,仿佛任何事物都被迫放慢了节奏,银辉色月光洒满大地,给之度上了一层朦胧的浅色银边,璀璨而夺目。

时葑看着被打晕在红木雕花大床上的人后,忽的松了一口气,并且快速的扒上对方的衣服换上,只因她可没有忘记她今夜前来的目地到底为何。

而她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走后不久,一个同安穆席长着一张一模一样脸的男人走了出来,并将原先躺在床上的男人随意扔在地上,自个儿躺了上去。

眼前的蜜色流苏惠子轻晃荡,似要勾勒出一副再为唯美的画作,棕色小几?上的青玉柳叶瓶中则斜斜插着几?株玉簪搔头与断肠始娇。

出了院门的时葑站在阴暗的角落中,不断回想着刚才来时走过的路,以及城主府的大概位置,却发现仍是一无所获,最重要的是,那藏着画卷的书房到底是在哪一个?

只因这?城主府中并非一个书房,而是在东南西北各有一间,其中每间使用的频率皆是一样,并各自派了重兵把守,也?不知里头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狡兔三窟都不过三个窟,而这?表面上摆出来的四个书房,说不定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为,偏生此时的时葑明知是陷阱,仍是得要蠢得一头往里钻,否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前面早已离席的阳炎揉了揉酸/账的太阳穴,推开了跪在脚边的貌美舞女,一张略厚的嘴唇紧抿着,不知在思虑何物。

同时边上还立着好几位城主府的核心人物,有些是在今夜怜玉阁出现过的,有些却无。

“你们说那位安公子此番前来,当真只是未寻本城主合作生意不曾。”

只因商人重利,天底下又有哪个商人生得放弃手中的一大块肥肉,转身拱手送人。

“属下虽不知那位安公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此次生意无论单从哪个角度来看,城主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其中一个半掩与黑暗,用黑色斗篷盖住全身,只露出一个尖细苍白下巴的男人笑?着出声。

“怕就是怕这?只是一个引诱人跳进去的陷阱,好比那看似华丽的袍子一掀开?下面,里头满是虱子。”

他们说的他都懂,只是阳炎仍是心有不安,不是因别的,而是那块饼过大,大得只要他一口咽下几?块,都足以富得流油。

“城主应当明白一个道理,欲成大事者,最不缺的便是那野心,何况这人现都还在阳城关中,城主又有何可惧。”黑衣人半捂着嘴低低的笑?出了声,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回禀城主,我们今夜在东书房发现一小贼,不过因属下无能,被那小贼给跑了。”

“里头之物可曾有丢失半分。”眉头紧拧着的阳炎豁然起身往外走去,一张满是被赘肉堆积着的脸上皆是凝重的铁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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