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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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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萧明昭就知道,这次萧雄威过来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关心她。

否则不得先问问她昨天为什么会昏昏沉沉的回来?

进门先问昨天送她回来的人是谁,恐怕是有别的原因。

原书中写萧雄威不关心萧明昭这个女儿,今天才看出来,萧雄威到底有多不关心她。

好在萧明昭对萧雄威这个父亲没什么期待,她面色不改,声音平淡:“是谢公子送我回来的。”

“谢公子?”一听说那人姓谢,萧雄威面色有些难看,“哪个谢公子?”

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当朝皇帝可就姓谢。再想想皇帝对他的态度,萧雄威心情复杂。

萧明昭:“是上次遇到山匪,送我回来的谢公子。”

说起这个,萧雄威回忆起家中女眷们遇到山匪的那天,在京城外发生的事。

那天他只顾着关心萧梦月了,根本就没在意萧明昭,更没注意是谁送萧明昭回来的,得知萧梦月和谢若珠下落不明后就立刻出了门。

结果在城外遇到了京畿大营的将士,看那些将士们的神色,显然是出了大事。但是那些将士们的嘴太严,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内阁首辅楚知时的大儿子楚行出京了,出京的时候还好好的,等回去的时候却是被人抬回去的。听说是被吓昏了。

当时萧雄威急着救萧梦月和谢若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一细想,楚行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轻易怎么会吓昏?

京城外闹出那么大的场面,只有一个可能。萧雄威心中有了个猜测。再想想皇帝的性格和行事作风,这个猜测越来越像真的。

萧雄威的腰又开始疼了,不光腰疼,他现在浑身都疼。再看萧明昭,萧雄威忽然发现,原来他这个女儿,居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如果送萧明昭回来的那位谢公子真的是……

萧雄威心中闪过百般思绪,最终化为一句话:“明昭,你年纪大了,已经到该嫁人的时候了。以后不该再和外男接触。”

萧明昭表面答应,心里暗暗腹诽。

还有心思管她呢,萧雄威要是真有心的话,还是先管管萧梦月吧。

毕竟她再怎么和外男接触,都不会把宣平侯府害到原书那个下场。

又听萧雄威说:“其实爹这次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陛下年纪不小,后宫却无人,你愿不愿意进宫去侍奉陛下?”

进宫?萧明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穿越一回,居然还要进宫?

听萧雄威说皇帝年纪不小,萧明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并不美好的形象。

再想想原书内容……

原书中好像提起过一句,说萧明昭被山匪掳走后没多久,皇帝就驾崩,然后朝堂大乱之类的事。

至于皇帝具体是多大年纪,为何驾崩,原书中还真没说过。

而原书中这个剧情,也仅仅只是为了让张常戚这个男主能够趁着国丧捞好处罢了。

想到这里,萧明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爹,我不进宫!你是知道我的,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可以进宫呢?都说伴君如伴虎,入宫后万一哪里惹陛下生气,岂不是给家里惹祸?”

顿了顿,萧明昭又说:“再说……我也不想进宫。宫里不如在外面自在。”

她傻了才会答应进宫,皇帝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她进宫干什么?难道要她往后几十年都顶着个太妃的名头被关在深宫里吗?

萧雄威一想也是。

他虽然不在意萧明昭这个女儿,但自认为算是了解萧明昭。萧明昭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因为她的亲生母亲不在了,自小没人用心教养,就不太懂规矩和礼仪,更不懂得如何讨人欢心。

而且平日里萧明昭就只知道在院子里闷着,见了人也不说话,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暮气。还整天木着脸,从没个笑模样,看着就不讨人喜欢。

只有一张脸好看,别的什么都不会,脑子也不像是好用的,进宫后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只能作罢:“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吧。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出去了。”

说完又觉得可惜。单论起容貌,这满京城能有几个比得过萧明昭的?

若是好好教养,不说多么用心,就是普通教导,让萧明昭勉强懂礼,他都能让萧明昭入宫。

皇帝后宫无人,萧明昭要是能入宫,不是独一份的宠爱?

再大胆点想想,萧明昭当皇后也不是不可能啊。

越想越觉得可惜,萧雄威心中有些责怪谢若珠。

怎么就不好好教养萧明昭呢。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萧雄威还没有死心,他还惦记着想知道谢公子的身份。

就算萧明昭不能入宫,有这么个缘由在,或许可以让萧梦月入宫。

皇帝除了性格怪异点,旁的什么都好,让萧梦月入宫也不算是委屈。

想到这里,萧雄威问:“你可知道那位谢公子住在哪里?他两次送你回来,上次还救你一命,之前太忙没顾得上,现在忙完了,没道理不去登门致谢。”

萧明昭把地址告诉萧雄威,心中怀疑。

真的是登门致谢?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萧雄威得到地址后便离开了,说是要去准备道谢的礼品。

窗外,树枝摇曳,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是谢长玄安排在宣平侯府的暗卫。

暗卫来到了宫内,将听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谢长玄刚喝完了药,正倚在案几旁看折子,听暗卫禀报了萧明昭和萧雄威说过的话,谢长玄薄唇轻抿。

不愿进宫……他嘴里泛起一丝比刚才喝的药都要苦的苦意。

他叹口气,令暗卫下去,而后望向殿外。

是啊,宫里哪有外面自在呢?

殿外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这会儿起风了,大树枝叶飘摇,一树上的花儿和大些的果子纷纷被风吹落,只留下一颗小小的青涩果实,孤零零的立在枝头。

谢长玄盯着那小果子看了会儿,随手将袍角缀着的珍珠摘下,抬手一指,那颗小果子便被珍珠打掉。

刘公公战战兢兢的问:“陛下,宣平侯不是说要去临江巷吗?您看……”

临江巷,便是谢长玄告诉萧明昭的那个地址。

无需思索,谢长玄道:“让留在那里的人见萧雄威。不要被他看出端倪。”

刘公公领命要下去,谢长玄忽然问:“朕,不好吗?”

这个问题谁敢回答?刘公公慌忙跪下:“陛下!”

“算了。”谢长玄狭长的凤眼忽然失去了神采,慵懒道,“下去吧。”

刘公公浑身冷汗的下去,只觉得谢长玄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好在谢长玄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不然刘公公恐怕吓都要吓死了。

刘公公退下后,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了谢长玄一人。

谢长玄面无表情,闭上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噩梦。

先帝驾崩,奸臣入京,奸臣带来的兵士们冲进宫里,宫里到处都是血,宫女太监的哭声震动宫廷,他被母后藏在柜子里,看着他的哥哥姐姐们没了性命,看着母后自尽,皇族血脉无一幸免……

忽然,梦中的场景变了,驾崩的皇帝成了他,奸臣领兵在宫内大肆屠杀,躺在鲜血里的是他的孩子,而举剑自尽的,是萧明昭。

他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谢长玄呼吸停滞,猛地睁开眼睛,双目猩红。

身边扶手已经被捏碎,谢长玄呼出一口带着血腥的气息,拿过瓷瓶,吃了一粒老御医开的药。

所以他不能死。

呼吸平稳下来,谢长玄想到他刚看看见的,那个躺在血泊里的孩子。

八字都没一撇,居然连孩子都敢想。谢长玄隐隐皱眉,又吃了一颗药。

觉得一颗不太够,他又多吃了几颗。

在谢长玄在吃药的时候,刘公公已经将他的命令传到了临江巷中。

临江巷,一幢普通宅子内,留在宅子里的侍卫换上一身常服,让下人领路,去见刚到临江巷的萧雄威。

萧雄威等了有一会儿,等的满头大汗。他见这里下人进退有度,心知这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再看屋内摆设,和端上来的茶水点心,越看就越害怕。

正害怕的时候,侍卫进来了。

“是谁找我?”侍卫一脸善意。

萧雄威愣了:“你就是谢公子?”

侍卫心说我可不是。但是有谢长玄的命令在,他承认:“是我,听下人说,你是萧姑娘的父亲?”

“在下萧雄威。”萧雄威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满眼不信,“真的是谢公子?”

“这有什么真假?”侍卫笑了,指指身边仆人们,“我家下人都能给我作证,我就是姓谢。你有什么不信的?”

倒不是不信,只不过没想到这位谢公子居然真是个普通商人。萧雄威心中有些失落。

转念一想这也正常,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

萧明昭出趟门就能被皇上救,这和谁说谁也不信啊!

再想想他之前,也确实是一时想岔了。

思及此,萧雄威脸上带上了笑,与侍卫假扮的“谢公子”客客气气的说了些感激的话,没有多留,留下了谢礼后便回府了。

回府后正遇到谢若珠。

谢若珠面色不好看,眼睛红着,像是刚哭过。

看见萧雄威,她开口问:“刚才听人说,老爷你想让明昭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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