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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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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戳穿了,女子便收起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站起身风情万种地撩着头发。

晏拾语忽然哆嗦了一下。

「妾身美吗?」女子走到青年面前,咬着下唇,柔声问道。

「挺美的。」晏拾语诚实道。

女子的手搭到肩膀上,缓缓褪下衣服,香肩半露:「那你想……」

“啊————”晏拾语尖叫这着跳了起来,「不行!」

女子以为他的反应是太过羞涩,抵抗不了这么劲爆的场面,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决定来点更厉害的,将人一举拿下。

然而她的手刚移到腰间,就听青年惊恐地喊道:「住手!再继续下去就要被锁了!」

「…………」和服女子虽听不懂,但莫名觉得后槽牙痒得厉害,再也无心故作姿态,「阿络,不用演了,过来吧。」

蜘蛛女终于停止了近乎原地踏步的追赶,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女子的身旁。晏拾语被吓得差点坐地上。不管蜘蛛女上半身有多妖娆性/感,下半身的冲击力实在难以无视。

「区区火焰结界,妾身倒要看看能有多厉害?」女子神色陡然变得狠厉,怨气大盛。

她张指如爪,指甲尖长,泛着金属色的冷光,直直向青年抓来。

晏拾语一怔:她知道这个阵法用的是火,是不是早就盯上自己,甚至看到了黑猫被烧的样子?

女子的手上出现肉眼可见的灰雾,在火焰燃起时,她没有退开,而是仗着灰雾的保护准备硬闯。

狰狞的手指穿过了屏障,离青年越来越近。就在晏拾语准备冲回屋里拿桃木匕首时,女子突然尖叫着将手缩了回去。

「阿络,快帮我!」

蜘蛛女立刻转身,从尾端喷出大量蛛丝,想要裹住火焰,将其熄灭。然而火光立刻顺着蛛丝烧向了她。

蜘蛛女慌忙切断蛛丝,焦急道:「小骨,把人皮脱了!快!这火焰有古怪。」

女子又急又恼,咬牙用手抓住一侧的肩膀,猛得用力,像脱/衣服似的将整张披扯了下来丢到一旁,露出一具骸骨。

人皮被大火燃烧殆尽,没有可以继续焚烧的东西,火焰这才慢慢熄灭。

“卧/槽!”晏拾语睁大了眼睛:「真的是白骨精啊!」

「你才是白骨精!」骷髅怒道,「妾身名为骨女。」

这名字听起来也很耳熟啊。晏拾语略一思索,想起来了,是在一款他退坑许久和风的游戏里。

「哦,就是那个返魂只有三十五御札的式神啊!」青年左手摊掌,右手握拳砸向掌心,恍然道。

骨女:虽然听不懂这小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不过这么一说,」晏拾语将目光投到了旁边的蜘蛛女身上,「你应该就是络新妇喽,毕竟长蜘蛛身体的,我就知道这么一个。」

络新妇面色沉郁,警惕地盯着青年,慢慢移动到骨女身旁,劝道:「小骨,回去吧。」

「那可是妾身最后一张人皮!」骨女愤怒地咬牙跺脚,「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本来咬牙跺脚这个姿势,若是没脱人皮前的骨女做起来,说不定还有几分娇俏。但一具骷髅做,就显得特别好玩了。

“噗——”晏拾语忍不住笑出声了,又慌忙捂着嘴道,「抱歉。」

「臭小子!有本事你出来!」

青年慢悠悠走回篝火旁,继续烤他的兔子:「傻子才出去。」

「你是不是男人!」骨女叉着腰质问道。

「我要是出去,就是死人了。」晏拾语撇嘴,「计较是不是男人也没啥意义。」

「就像你现在,是男是女很重要吗?不都是一堆骨头嘛。」

被络新妇从腋下抱住的骨女疯狂蹬腿:「阿络,不要拦着我,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晏拾语劝道:「可你又进不来,而我不会出去,所以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是吗?」骨女突然冷静下来,她做了一个撩头发的姿势,尴尬地撩了一爪子空气,「咳,妾身就不信你能一直不出来。」

「我打听过了,那只黑猫在找海域,可最近的海离这里也有两天的路程,来回便是四日;而那条龙要探查这个世界,没有个六七天是回不来的。」骨□□雅地在络新妇身旁跪坐下来,「妾身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忍住不出来。」

果然是有备而来。晏拾语有些纳闷,他与小黑敖峥交流用的都是母语,骨女是怎么知道的?

「你学过汉语?」

许久,骨女才回道:「以前碰到一个小姑娘,学了几句。」

一副白骨自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晏拾语感觉自己还是从骨女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怅然。

晏拾语忽然失去继续和她针锋相对的心情。他依稀记起,骨女似乎是枉死女子的枯骨所形成的妖怪。

「你们妖怪好像都有很多故事。」

骨女轻笑了一声:「呵,你若存在的时间够久,也会有很多故事。

她用的是“存在”,而不是“活着”。

「我现在就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晏拾语似是无奈又似是释然地笑了笑,「只是这个故事也许明天就结束,也许不会那么快结束。但不论哪一种,都是没有人可以说,没有人能听到的故事。」

一时间,两妖一人再无言语。

晏拾语偷偷瞥了一眼骨女,懊恼地腹诽着:他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居然和上门要杀自己的妖怪聊起来了。说不定这是对方在套近乎,哄骗自己出去,然后手起刀落。

本故事就此完结。

「喂,」骨女突然叫了一声,「你的兔子再不翻面就要焦了。」

晏拾语一惊,赶紧伸手去拿串着兔子的树枝,没想到被火灼了一下,慌乱间竟将兔子丢到了圈外,骨女顺手接了下来。

骨女:「…………」

「…………」晏拾语试探道,「能丢回来给我吗?」

骨女看了一眼烤得惨不忍睹的兔子,嫌弃道:「你真的会烤吗?」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落难,你猜我会不会?」

骨女起身,挨着阵法边缘重新坐下:「把火往这边推推。」

「哦。」晏拾语将篝火挪过去。

骨女用指骨削去烤焦的部分,捏着树枝尾端,将兔子伸进结界中,认真的翻烤着。

晏拾语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白骨。

「你不怕吗?」骨女问道。

青年挠了挠头:「其实,我比较怕那种带着腐肉的骨头,你这样的,反而没什么感觉。」

「啊,在水里被泡烂的模样的确更恶心。」骨女点头赞同道。

「你是淹死的?」晏拾语好奇道。

「是啊,被那个负心男人推进河里淹死的。」骨女倒是没有避讳,「所以,我恨男人。」

晏拾语缩了缩:「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负心汉啊。」

如果骨女还裹着人皮,大概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们是怨气形成的妖怪。」

只有怨恨,没有是非对错。

晏拾语不由看向站在远处的络新妇。纵使变成这般模样,她依旧在仔细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青年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

「哎,如果我能帮你解决人皮的问题,你可以答应不杀我吗?」晏拾语商量道,「看起来你也不是非吃人肉不可。」

骨女抬头,带着几分惊喜:「你有办法?」

晏拾语道:「唔,有点想法,不过要等小黑或者龙君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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