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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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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青还没来?,贺家却迎来?几位不速之客。

苏锦也?是这才知道,贺家并不像她看到的那样处处都是温馨,这个绵延无数年的家族里,也?有着纷争与阴暗的一面。

就好比树大根深,总有些腐败生病的地方。

来?的是贺家旁支二房的一个女儿,贺欢叫她姑姑,是当年贺太爷爷兄弟的孩子。贺二太爷在?那个年代分家出去了,之后就各自发展。

贺家二房那位太爷很?会审时度势,遭逢战乱发了一波横财,那时候发展得很?不错,后来?见战乱四起,便和许多富商一样,举家迁往国外避难。

贺太爷爷没走?,留在?国内。贺二太爷走?了,之后兄弟俩再也?没了联系。

再次相见,是战乱结束后贺家二房从国外回来?,说什么认祖归宗,其实是在?外边混的不怎样,又看贺家发展势头?好,所以又来?寻求家族庇荫。

苏锦听贺欢给她简单科普了一下?,那边一堆人也?差不多寒暄完了。

贺家二房在?国外呆过不少一段时间?,二房的两个儿子都在?外成家立业,平时更多呆在?国外。只有这位姑姑嫁给了国内一位企业家,这次来?的就是姑姑。

她是拖家带口来?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孩,嘴上说的是马上要过中?秋了,带小孩来?认认人,顺便祭祖。

虽然这么说,但?她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几个小孩一过来?就开始围着各位长辈要红包,贺姑姑一双眼睛转了转,转到全场唯一的生面孔苏锦身?上。

“这是谁?我们家什么时候多出来?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贺欢道:“她叫苏锦,是我的同学。”

姑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欢欢的同学,我还以为是嫂子的儿媳呢。”留下?这么一句深意的话,她又去问贺欢:“欢欢,我听说临青这段时间?都在?h市,你悄悄告诉我,你哥哥是不是在?那边金屋藏娇了?”

贺欢一本正经道:“您想多了,哥哥只是想在?h市那边发展。”

姑姑松了一口气,像是放心了的样子,又问:“那就好,发展事?业好,这回中?秋临青会回来?吧?”

这次是贺妈妈回答的她,贺妈妈依旧温温和和的样子,笑道:“临青马上就回来?了,现在?正在?路上,不如?你们留下?一起吃个便饭?”

贺家姑姑一听这话,蓦然僵了脸色,她连连推辞道:“这、这我都没准备好,下?次吧,我就是来?看看嫂子们。”

贺妈妈笑吟吟地说:“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准备?多见外。”

贺姑姑一个劲地说:”这不成,连个礼物都没备。我先回去,过几天再登门。“

接着贺家姑姑就带着孩子飞快地离开了,活像是身?后有人在?追似的,看得苏锦目瞪口呆。

贺欢问:”你是不是觉得奇怪?“

苏锦点点头?,那位姑姑过来?的时候,态度特别自来?熟,好像贺家就是她自己家的样子,她的几个孩子也?很?是习以为常地打秋风,半点避讳都没有。

可结果?一听贺妈妈提起贺临青,她就变了脸色,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一旁贺欢的弟弟,九岁的小男孩贺嘉琦说:“三表姑还是那么怕哥哥。”

贺家人闻言,都笑了。

贺欢解释说:“这事?也?不稀奇,以后你就见多了,在?我们家好多人都怕我哥,当年他才二十?岁,强劲手腕进了企业,当时我们家族企业的管理层基本都是家里人,你也?懂,互相照应,我们家大业大蛀虫也?多嘛,我哥干出一番业绩,然后就开始整顿了。”

说到这里,贺欢停顿了一下?,像是觉得话说的太多了,有点不符合自己往常的作风,但?面对?苏锦殷切的眼神,她还是接着道:“其实我也?不了解多少,那会我还小,接触不到公司的事?。反正后来?听说公司里那些养老的人都被赶出去了,你看我爸还有我叔,”她指指不远处两个凑在?一起说话的男人,“他们本来?也?算是一把手二把手,现在?都被赶回家来?养老了。”

苏锦听的目不转睛,眼里不自觉浮现忧虑的神色:“那他这样不是树敌太多?”

贺欢笑看她一眼,神情自豪:“那是肯定的,抢了别人的饭碗,能不惹人恨吗?不过我哥厉害就厉害在?这了,他扳倒那些人也?不是一下?子的事?,每一个都抓住了把柄才给他撸了,就像我那个三表姑,她和她丈夫当年管理着一个子公司,贪污受贿挪用资金不知道多少,我哥就直接把这些罪证摆在?她面前?,问她是自己下?位还是去蹲大牢。”

“太牛了,他一步步往上爬,不管做什么决策都是对?的,总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谁也?不能阻挡他上升的步伐。”贺欢的语气掩不住的骄傲,“最后他接替了我爸他们的位子,带领贺家重新走?向辉煌。”

“你不知道,在?很?多年以前?,我小时候,我们家还不像现在?这样漂亮。那时候像这样巨大的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房子,每年都要花一笔不小的数目去维护,反正我记忆里的老宅很?破,就像泛黄的老照片一样。我爸妈不喜欢住这样的房子,觉得压抑,当时都搬出去像别人一样住别墅了,只有婶婶叔叔和爷爷奶奶住在?这里,贺家到现代之后逐渐落魄,这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直到我哥崛起,改变了贺家的命运。后来?他花了许多钱将老宅翻修,我爸妈也?都‘被迫退休’了,于是大家又搬了回来?,住在?这院子里,总算一家人团聚。虽然我爸他们看起来?挺失意的,年纪也?不算老就开始养老生活了,每天不是钓鱼养花就是喝酒搓麻,但?我知道他们其实对?我哥很?满意,很?为我哥骄傲。以前?我们贺家出席别家的宴会,人家也?就表面上恭敬两句,背地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风凉话,现在?天天都有人邀请我爸妈他们出去玩呢。”

说完这一席话,两人都陷入沉默中?,苏锦在?想象曾经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贺临青,贺欢则在?心里默默崇拜自家老哥,为他骄傲自豪的又何止爸妈呢?

“锦锦。”

一道磁性的男声突然响在?两人耳畔,苏锦霎时回神,转过头?去。

她与贺欢在?庭院里说话,两人坐在?木质的回廊下?。夕阳早已落了下?去,暮色整片蔓延上来?,昏暗的天空像一块布笼罩着大地。

中?秋将至,月亮也?越来?越圆,银色的圆月悬挂在?天边,好像那块巨大的幕布被人抠出来?一个洞,洞后是被藏起来?的白天。

庭院里的欧式风格路灯亮起来?,这灯抬手就能够到,灯笼样的灯罩上飞舞着细小的飞蛾和野虫,它?们一次次奋不顾身?撞上灯罩,发出微弱的“啪啪”声。

苏锦眼里只看到那绕过小径和灌木丛,正往她面前?而来?的男人。

他穿着深色系的衬衣,好像披着一层夜幕走?来?,修长的身?姿如?劲松翠柏,白皙的脸在?路灯朦胧昏黄的光线下?忽明忽暗地闪烁。

至始至终,他都在?看她,漆黑的眸子没有移开过一秒。

直到他站在?她面前?,低眸看坐着的她。

苏锦这时才骤然从刚才那如?梦似幻的场景中?走?出来?,她感觉自己心跳剧烈,简直怀疑那颗心脏会从胸膛里跳出来?。

贺临青脸上没多少表情,他总是这样,面对?她时,要么是淡淡的笑,那意味着他心情不错。更多时候是面无表情,苏锦清楚这并不代表他心情糟糕,只是习惯了这幅模样。

他眸光定定,语气也?很?平静,像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今天天气不错的话:“我原来?想慢一点,给你考虑的时间?,但?……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

说着,他微微俯下?了身?,男人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压下?来?,笼罩住了坐在?长椅上的娇小女孩。

苏锦嗓子有些干,她想说点什么,可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也?就是在?这一霎那,贺临青一只手臂搭在?了椅背上,就横在?苏锦脸侧,她甚至能感觉到随之而来?的微涩的木香扑了过来?,还有他身?上的温度。

然后,他另一只手抚摸上了她的脸,只是轻轻的触碰,并未有多少接触的地方,苏锦却感觉到那半张脸着火似地烫起来?。

男人干燥有力的指尖在?她脸颊若有无无地蹭了蹭,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抬起。

苏锦的脸被迫上仰,与贺临青垂落的眼眸对?视,他的目光那么深,那么沉,像无尽的天幕或是深渊,里面藏着一头?择人欲噬的兽。

危险。苏锦感觉到一股危机感,她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像是看穿她眼底的瑟缩,男人微微勾了下?唇角,像是感到一丝愉悦似的。

“怕了?”

“晚了。”

紧跟这两个字来?的,是他蓦然弯下?的腰、倾身?下?来?的影子。

微凉的唇覆上少女柔软的唇瓣,他吻住她,如?同梦里无数次那样,像风在?花瓣上辗转碾压,他轻易破开她微启的唇线,深入、探索、纠缠,攫住她的呼吸、她的气息、她细弱的低.吟。

身?下?的女孩仿佛受不住这狂风暴雨般的袭击,她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贺临青能感觉到自己的衬衣被揪地很?紧,扣子都要崩掉,像落水之人抓住那一根救命稻草。

但?……她没有推开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推拒的动作。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冒犯,她只是略微惊讶了一瞬,便如?此顺从地接受了他,就宛如?经历过千百次一样。

掩在?黑暗中?男人的眼眸深沉,那些梦,他夜夜重温的梦境,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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