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沈言渺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唇上辗转厮磨的强势进犯,毫不温柔,带着怒火,像是发泄。
直到唇齿间弥漫起铁锈般的血腥味,沈言渺终于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靳承寒,你干什么?”
她气急,蔷薇色的唇瓣此刻殷红一片,渗着丝丝血迹。
“我干什么?”
靳承寒冷嗤一声,一双黑眸死死瞪着她:“沈言渺,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纠缠不清,你当我是死的。”
沈言渺并不想跟他吵架,于是竭力平复着呼吸,试图解释:“首先,他只是我曾经的学长,今天碰到实属偶然,其次,我们就只是普通朋友,没有谈笑风生,更没有什么纠缠不清。”
说着,她顿了顿,抬眸看向靳承寒:“更何况那个时候,你也不希望我出现打扰你和林小姐吧?”
闻言,靳承寒冷冷一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靳太太如此大度?”
“靳太太?”
沈言渺自嘲一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双水眸直直地望向他:“你是说那个替丈夫压下绯闻,为丈夫心上人买生日礼物的靳太太吗?靳承寒,你确定要跟我讨论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靳承寒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眼里升腾着怒火,沈言渺丝毫不怀疑也许下一秒他就会伸手掐死她。
“沈言渺,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惹到我了。”他一字一句挤出牙缝。
沈言渺背靠着墙闭了闭眼,终是选择了让步,低哑出声:“靳承寒,对于这段婚姻我所求并不多,你另有所爱我不拦着你,你对我百般刁难我也可以不委屈,我只是想要守着这一段婚姻,就算你再怎么嫌恶我,也能不能麻烦你稍微将就一下?”
靳承寒幽黑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声音却依旧冷厉:“沈言渺,给我收起你那一副无欲无求的伟大样子,如果非说这一场闹剧当中有什么受害者,那也绝对不可能是你!”
沈言渺轻轻抿了抿唇,眸光低落且复杂:“那你就当我是在救赎吧,所以请大可放心,我永远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各自相安行不行?”
她声音很轻,却分明像是在宣着什么誓言。
救赎什么?
为谁救赎?
靳承寒眉头紧锁,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的冷冽,眼前的人明明触手可及,却怎么好像永远也看不清。
本来一腔怒火,对方却偏偏油盐不进。
说什么各自相安。
那还结这婚做什么?
狗屁不通!
全是鬼话!
靳承寒烦躁地扯了扯颈间的领带,仿佛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一样,而后冷冷放话:“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真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让你后悔一辈子!”
他字字狠厉,沈言渺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靳承寒懒得再看她一眼,推门就要离开,沈言渺却突然叫住他。
“等一下。”
锃亮的皮鞋应声停下,靳承寒头也没回:“还有事儿?”
沈言渺低头从包里拿出早就买好的手表,递给他:“我调查过了,是林小姐最喜欢的品牌,限量最新款。”
靳承寒漫不经心地将盒子掀开瞥了一眼,随即不屑一笑:“能买到这么垃圾的手表,也真是难为你了。”
说完,他推门而出,随意将手表连着盒子一起丢进了走廊的古董花瓶里。
沈言渺只是微微垂了垂眸,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