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失去了他手掌钳持的力量,沈言渺立马虚软地栽倒在地上,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颈间染着斑斑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整个人狼狈到无以复加。
安静的房间里,她痛苦的咳嗽声格外让人心烦意乱。
靳承寒猛地弯腰将她从地上提起,动作粗鲁地攥着她的胳膊,狠狠地将她扔到了床上,颀长的身影随即欺身而上。
嘶啦一声。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她身上的裙子被暴虐地从肩上扯下。
靳承寒低头,泄愤似地咬上她莹白的脖颈,好像野兽撕咬着自己的猎物,毫不留情,食不餍足。
“疼……”
沈言渺吃痛地轻喝出声,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甚至,她无力的反抗更是激起了靳承寒更深的报复心,唇齿从她颈上离开,又重重噬咬上她苍白柔软的唇瓣。
疼?
她能有多疼?
能比得过他蓦然被人告知一切真相时的疼?
一瞬间,甜腥的铁锈味在两人齿间慢慢晕散开来。
没有温柔,没有亲吻。
沈言渺无力地承受着他的肆意暴虐,直到那一股冲撞灵魂深处撕裂一般的疼痛,没有丝毫防备地猝然袭来。
她痛苦又绝望地闭了闭眼,透明的泪水划过她眼角的伤口瞬间被染成红色,落在白色的枕头上。
凄美又诡谲。
靳承寒却不依不饶,低头狠狠在她白皙的肩头咬了一口,冷然出声:“沈言渺,你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着,我到底是谁,到底谁才是你的男人?!”
沈言渺痛楚又无助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单,指尖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来,在原本干净的被单上留下点点血迹。
疼!
锥心的疼!
“靳承寒……”
沈言渺吃力地睁开一双沉重无比的眸子,一出声几乎轻颤带着哭腔,她没有退路,她只能求饶:“……轻点……求你……嗯……”
靳承寒却继续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一双黑眸里满是报复的快意。
紧接着,他凉薄地反问:“沈言渺,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怜惜?我现在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宛如魔障一样在她耳畔挥之不去。
心脏仿佛被尖针刺上一样,绵绵密密地生疼。
窗外天空灰蒙蒙一片,屋内细碎残破的啜泣声,在这个无比沉寂的白昼里愈发清晰。
从清晨到临近中午,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难熬。
到最后,沈言渺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记得疼痛混杂着屈辱的颤栗感折磨了她一次又一次。
视线渐渐开始恍惚,靳承寒却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想法。
在眼前只剩空茫茫一片黑色,意识全部消散之前,沈言渺迟缓地抬起头咬上他劲瘦的肩头,没有多大气力的,甚至连浅浅一圈齿痕都不曾留下。
颀长的身形几不可察地怔了怔,靳承寒微微低头,一双幽黑的瞳孔里映出女孩疲惫倦怠又痛苦不安的小脸儿,以及昏睡过去沉沉阖上的双眸。
他浓眉微蹙,薄唇紧抿成线,棱角分明地侧脸冷冷绷起,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固执地将目光牢牢锁在那一张苍白又薄汗微潮的小脸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抬起,靳承寒下意识地就想帮她拭去眼角未干的泪痕,下一秒又懊恼决绝地停下收回,然后没有任何留恋地起身走进浴室。
这一场爱的博弈,总得争个鲜血淋漓,至死方休。
……
靳家财团。
高高耸立的办公大楼里到处蔓延着冰冷肃穆的低气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然后被训个狗血淋头。
方钰也是诚惶诚恐地候着,唯恐出现一点差错,毕竟看靳总早上的状况,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很不爽。
或者说,现在火药炸弹一应俱备,就差一个导火索。
伴君如伴虎,此时此刻隐身最好。
只可惜,天总不遂人愿。
下午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造访,来者在商界有点小名气,方钰只好硬着头皮拨通了总裁办的电话,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靳总,荣成地产的顾先生希望能和您见一面,请问……”
“让他进来。”
靳承寒冷冷地吩咐,然后切断了电话。
很快,总裁办的门就被人轻轻推开,方钰微微颔首轻声开口:“靳总,顾先生已经到了。”
办公桌后,靳承寒背对着门长身而坐,闻声,他微微抬了抬手,方钰立马识趣地将门带上,然后离开。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靳承寒漫不经心地出声,然后锃亮的皮鞋稍一点地,昂贵舒适的办公椅立马利落地转了半周,一双幽冷的眸子高高在上地落在顾听白看似斯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