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管这叫请?”太子咬牙切齿,既害怕又生气。
赵窕窕呵呵笑了声,“殿下觉得这?还不?叫请,那我请老天爷将那雷直接劈在你身上?这?总算请了吧?”
说着她手指翘起来,准备指向太子。太子连忙起身避开:“别别,我说我说,你这?就是请,再好不过了!”
赵窕窕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老?实交代,把解药拿出来。”
她本来是准备用真言技能,相安无事地把解药拿到手就行了,偏偏这蠢笨如猪的太子要作?妖,竟然骂谢鸷是废物?
太子咽了咽口水,“好,我给?你,这?解药不在我身上,我这?就去拿。”
赵窕窕挑眉,手?指引了一丝微弱的雷电劈在空中,“去,别想耍花样。”
太子唯唯诺诺点头,连滚带爬地走到书架上,扭了扭书架上的一个彩色花瓶,扭到底的时候另一侧挂着一张殷国地图的墙壁从中间破开,分成两部分往两边打开。
赵窕窕看了一眼,那是个密室,黑黢黢的看得不?清楚,她用下巴点了点:“解药放在里面?”
太子点头,头上黑蟒蛇顶着被雷劈地黑焦了的蛇皮跟着点头。
“去拿出来,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想着耍花样。”赵窕窕看着他,眉尾轻挑,一字一句道。
随后太子找出了个火折子在密室门口点燃了油灯,自己走了进去。赵窕窕转头让谢鸷进来。
“他恐怕不?会?这?么老?实。”谢鸷淡淡道。
赵窕窕笑着看向密室:“太子殿下喜欢吃苦头,我总不能拦着他不?让吃。”
话音落下,那密室门忽然关上,从天花板上刷刷射出无数箭雨。黑脸往前?一站将谢鸷和赵窕窕都护在身后,同时拔出刀将箭砍出去。
密室里传来笑声,“赵窕窕,你以为你能操控雷便能操控得了我?”
赵窕窕淡淡摇头,这?太子果然和谢鸷说的一样蠢笨如猪,狂妄自大,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不?是皇家无父子无兄弟,争斗得厉害吗?
若是这个傻子斗赢了其他皇子,那以他这?个水平,这?大殷朝岂不?是存活不了几年了?
“敢走进这?房间,就要承受万箭穿心的下场,我这?房间可是请高人打造地机关宝地,对付一个丫头一个废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窕窕笑容淡下来,引来一道雷轰然劈在密室门上,刹那间厚重巨石做成的密室们在巨响中变成碎片。
里面拿着油灯的太子目瞪口呆,“你、你!”
他把油灯匆忙一放,立刻转身去打开另一个机关。
赵窕窕冷笑一声,手?指指着太子按着的机关开关,顿时开关也变成了碎片,所谓的机关自然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我提醒过太子殿下,不?要试图耍花样,看来殿下的耳朵有点问题?”
太子猛地后退,抵着密室里的书架,“赵窕窕!”
“啧,我可不是太子,耳朵好使用着呢!”赵窕窕不?耐烦地用手装模作样扣了扣耳朵,“现在太子愿意拿出解药了吗?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向殿下讨个解药而已,谁知道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子?”
太子深深吸气,“什?么解药,我可不知道?”
赵窕窕手?指一动,谢鸷及时抓住了她,“拿解药要紧,不?跟他耗了。”
赵窕窕这?才收回手?指,开了真言技能:“解药在哪里?”
太子目光微变,“就在书架第二格的盒子里。”
黑脸走过去,果然在第二格上看到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颗大药丸。
赵窕窕又问:“这?就是?”
太子点头,“是。”
谢鸷扯了扯赵窕窕的衣袖让她俯身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道:“问他是怎么知道温怀水的身份的。”
赵窕窕微微点头,直起身子问:“你从何处得知温怀水的身份?”
“昨天晚上,有?个人让乞丐给?我送了封信,我本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可是打开却发现她说的是温怀水的身份,我本来不信的,可是上面还有?一些二十年前的旧事,的的确确都对对上了,我便半信半疑地让手?下人去试探温怀水。只要确定了温怀水的身份便将毒药下在空气中。”
赵窕窕微讶,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堂堂太子获得重要情报的手?段竟然是乞丐送信?
如果不?是她使用了真言技能,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你可知给你送信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太子摇头,“不?知道,我看了信后便让人去追那乞丐,可是那乞丐说他也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女的,那女人带着面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谢鸷低声又说了一句,赵窕窕点头继续问太子:“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什么?”
太子眼睛惊恐地瞪大,可是嘴巴却仍旧不由自己控制,“大将军、大将军拖延救援之事。”说出了开头他便彻底绝望了,索性闭上眼睛,“将军府被一把付之一炬是我让人做的。”
赵窕窕一惊,转过头看谢鸷,果然见他双眼通红,压抑着情绪,忽然抽出了黑脸的刀,“殷永固,你混蛋!”
赵窕窕及时按住他的手?,“谢鸷,你不?想给大将军恢复清白吗?你若是现在杀了他,那大将军的清白,将军府一家的清白就回不?来了!”
谢鸷笑起来,笑声凄厉,一丝血从嘴角流出,手?中的刀飞出去,气势汹汹地冲着太子去。
“啊啊啊——”
太子一边大叫,一边惊恐后退,“不?要、不?要!”
“铿锵!”那刀穿过层层空气,带起漫天灰尘,悍然插进了太子腿间的地面,离太子腿根只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硬生生地将地面插出了一道常常的裂痕,从太子跟前?蔓延到门口来。
“好,我饶你一命,等你在全天下人面前磕头认错再来去你狗命!”谢鸷伸出大拇指随意地擦了嘴角的血丝,转身离去。
赵窕窕呼出一口气,刚才谢鸷那模样,她真怕劝不?下来,太子死是小,但是将军府的清白更重要。
就算太子死了,可是将军府始终得不?到应有?的清白,那有什?么用?到时候难受的还不?是谢鸷自己。
她看了眼太子,走到他跟前?拔起刀:“今日之事你最好全部咽进肚子里,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说完,她俯身去拔刀,“嗯——”
她单手?握着把柄,准备潇洒地一拔,留给?太子一个无情又霸气的背影。只是现在事情超出了她的预算——
她根本拔不?动刀。
双手?都拔不?动。
她想起了那次在青楼,她也是这般自信地去接黑脸手中的刀,结果人都给沉到地上去了。
往事不?堪回忆,赵窕窕嘴角抽了抽,狠狠瞪了眼太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放完狠话,她直接起身,也不?管什么狗屁的刀了,悍然离去。
太子狠狠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腿中间的大刀,身子直接软了下去。
赵窕窕追上了谢鸷,他这?会?儿正在马车里,双眼紧闭,情绪不平。
赵窕窕叹了口气,上了马车坐在他身边:“我们一起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大将军若是在天上能看到,应该很高兴我们帮他证明了清白。”
谢鸷放在膝盖上的手?仍旧在微微颤抖,白皙的手?指握成拳,透出的青筋引人瞩目,“先?回府,把解药给温怀水。”
他一开口,声音就吓到赵窕窕了,实在是嘶哑得厉害。
赵窕窕长叹一口气让黑脸立刻赶车回去,随后握住谢鸷的手?,“好,这?就去你别担心。”
“反正我今天已经在太子府暴露了,你要是想的话,我们也可以直接让太子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她顿了顿,握着他手?捏了捏,“或者像对付李诀那样,你觉得呢?”
谢鸷反手?将赵窕窕的手?抓住,五指张开完完全全将她的手?包在了自己手?心里,狠狠呼出一口气,“不?用,这?件事让我亲手做,我要看到殷永固心甘情愿地忏悔,我要用他的血祭奠大将军一家。”
赵窕窕见他说话了,便松了一口气,刚才那样子的谢鸷实在太令人担心了。
“好,我陪你。”
谢鸷没再说话,一路上都紧紧握着赵窕窕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着唯一的水草汲取生命力。
直到到了国公府,他才松开赵窕窕,送药给温怀水。
盛多多也起床了,正在温怀水房间里,见到谢鸷和赵窕窕一起回来了问道:“可找到师父了?”
谢鸷摇头,“没有找到师父,但是拿到了解药。”
盛多多垂下去的肩膀又直起来,接过大药丸,“确定是解药?”
“放心吧,是找下毒的人要的。”赵窕窕答道,“快给温公子吃下。”
她一进来就立刻看了温怀水的生命力,不?到百分之三十了。
盛多多点头,将药塞进温怀水的嘴里,抬着下巴一拍便吞了下去。
虽然喂了药,可是众人仍旧不敢松懈,赵窕窕更是一直看着系统,直到看到温怀水的生命力开始缓慢回升才松了口气。
“应该快好了。”
盛多多闻言将温怀水的衣袖挽上去果然看到那毒素已经在渐渐消退了,她又把了把脉,皱着眉:“虽然毒素在消退,可是他的脉象似乎更加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