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远处的绿山,房屋及大地的一切都沐浴在余辉的红霞中,炊烟袅袅的山村景象,暮归的人们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偶尔吹起一阵晚风,徐徐地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
落日的霞光落在严木的脸上,此时的他亦是心情愉悦地数着手里的铜板,这从古到今,钱都是万万不能缺少的存在啊。
他拿起一枚铜板举起来,用无比亮晶晶的大眼仰望着上面的花纹,心里又忍不住意淫起来,这东西要是放在现代,那就是古董啊,肯定得值老多钱了吧,一有了这种想法瞬间让他就沉浸在回到现代,享受名车美人的包围的画面里。
莫云霄在一旁看着,只觉他的表情诡异又有点傻乎乎的。
\"哈哈,公子您不但才识过人,想不到还能如此取经生财,让老身大开眼界了啊。\"这时字画摊上的老人声音洪亮地感叹着,让严木从白日梦里醒过来,不由心虚地抓了抓头发,
\"嘿嘿,老人家你过奖了,都怪我与义兄出门在外不小心,让小贼将银两摸了去,才做的无奈之举,\"对于说谎,严木不打草稿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
\"哦?原来公子还有这般缘故,不过那贼人也确实可恨……哎!\"突然老人看见远处走来的一人,忙起身恭敬地叫道,\"沈夫子。\"
严木见他这般也好奇地望了过去,便看到一个男子穿着泛白的青衣走了过来。
此人一双桃花眼竟分外撩人,只是眼角的处细细的眼尾纹,透露出的他岁数应该在三十以上,他的样貌生得也算清俊,偏偏板着严肃的脸,连发髻都梳得一丝不苟的,走着路来都带着儒者的姿态。
\"妈呀!\"严木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后惊了一下,忙左右顾盼地想掩饰一番,但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都化了妆,估计他也没有那么容易认出自己来吧。
这\"他\"不是谁,正是曾经教导过东方莲,后来却辞官的太傅沈兰君。
话说这沈兰君也是个极为淡漠的人,他从不理会他人的眼光,斜不目视地直直走向老人,用着平缓不带任何感情的清冷地问道,\"常伯,今日作卖如何?\"
\"呃,今日只有李员外来买了一对对联和一副山水画,这是您的。\"老人掏出银两按照分成给予双手递向他。
\"嗯。\"似乎对此毫不在意的沈兰君接过,便点头示意告辞。却在转身间瞄到一张纸上熟悉的字体,他止住脚步,眯起眸来端详着,他的学生没有千个也有百名,可是他那个学生的字体他想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毕竟还是自己一笔一划指导过的。
\"这是谁写的?\"他为人冷漠,气节高尚自然是不通人情世故。如果换做别个,只怕理都不理这么个高高在上还这么没礼貌的。
不过常伯自知他为人虽表面不露,但是镇上穷苦上不了学堂的孩子都是他免费授学的,甚至写对描画拿出来卖,也要给孩子们有买回文房四宝作为教学。
\"哦,这篇文章是这位公子作的,写的。\"常伯上前热心地将想拼命躲藏在莫云霄身后的严木拉了出来,如拉开话匣子还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咳咳,你好你好,沈老师,嗯,沈夫子。\"严木有些尴尬地叫着,对于沈兰君,在他寻找东方莲的记忆里,好像二人也是极淡的师生关系。也许是本尊太过聪明了,几乎没有问过沈兰君任何问题。
沈兰君此时用冷冷地目光审视着他,让严木浑身上下都特么不自在,这使他想起小时候上课捣蛋被老师抓包的紧张拘束感。
但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强迫着自己淡定着与之对望。
不过好在沈兰君似乎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来才收回视线,薄唇抿出一句话来,\"这算不得什么文章,不过,我可否也可一试!\"
严木一愣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直觉要做赔本生意了。果然还来不及他开口阻拦对方,沈兰君就已娓娓开口,语气轻快地将口令绕出来。
本来莫云霄念起来也算极快,但多少有些生硬,却不如他那般贯珠扣玉,仿佛说上了上了无数次似的。
\"哈哈,沈夫子果然不愧为夫子,嗯,天色已黑,我们就此别过啦。\"这时候严木只好硬着头皮装傻充愣,也只求沈兰君脸皮薄点。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沈兰君冷哼了一声,眼神挑过来带着不屑。
\"我没银子。\"严木也不惧他,当下心一横,反正这份上要命一条要钱是没有的!开玩笑嘛,忙了一个下午,自己肚子还饿着,怎可能拱手相让,何况这一钱袋子撑死也没一个银元宝的价值。
一旁的常伯倒被他俩的事弄得有些发懵,按理说,沈夫子断断不会如此戳戳逼人,那公子也没有那么无赖才对。
不过对于这个沈兰君倒并不甚在意,只是露出一个淡定从容的笑意,\"正好我的学馆缺个夫子,看你还有些才学,教些孩童应该也是够的。\"
然后严木发现自己被他套了进去,而愣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