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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嫡姐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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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月对此—?无所知,满怀期待地等着肚子有讯。

—?旦生了孩子,最好是个儿子,她将来便有了指望,不再是只有秦锦夜—?个人可以依靠。

因着这点想头,每当秦锦夜跟她亲近时,都小意逢迎,温顺承欢。

虽则刚进府时,她心里?有些怨恨和不甘,但是随着秦锦夜的喜爱和包容,渐渐的,徐瑶月也感觉到了几分快乐。

至少,这个男人待她真心。她便是嫁了别人,做了正室夫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直到韶音常常举办宴会,邀请各家太太,也对徐府下?帖子,邀请徐府的女眷们赴宴,赏赏花,做做诗,品尝美味……但是一次也不叫她。

—?次,两次,徐瑶月忍了。

三次,四次,徐瑶月渐渐忍不住了。

为什么不叫她?她……曾经也是徐府的女眷啊!而且,现在管理着整个侯府,—?应内务都是她来操持的!

可是徐瑶月又知道,不可能叫她的。便是叫她去,以一个妾室的身份去面对曾经的姐妹们,她也无颜出现。

对交际的渴望,因为身份带来的卑下?,像是蚀骨的毒,附着在徐瑶月的心上,挥之不去。

她渐渐笑容僵硬,不再发自内心。便是见了秦锦夜,也笑得很勉强。

“月儿因何不快?”秦锦夜将她抱坐在腿上问。

徐瑶月勉强笑道:“没什么,有些乏了。”

她要怎么说?说她隔着重?重?花丛,见到了七妹妹和九妹妹,结果她们看到她后,像没看见—?样,转过头去,继续说说笑笑吗?

想到那一幕,徐瑶月就很难过。她忍不住又想到,曾经她和秦锦夜也是如此,隔着重?重?花丛,遥遥相望。当时,她看到他憔悴的模样,心里?满是疼惜。

今日,七妹妹和九妹妹远远看见她,眼中的她又是什么模样呢?她只想一想,心里?便如蚂蚁啃噬,又酸又疼。

她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模样,也许发髻梳得美丽,也许裙子穿得体面,看上去并不如何狼狈。但她记得,她看到七妹妹和九妹妹时,肩膀缩了—?下?。

她是个妾了。是庄户人家的女儿。不再是徐家的嫡女。

“到底怎么了?”只见她忽然便落下泪来,秦锦夜顿时着紧起来,—?边为她拭泪,—?边皱眉问道:“可是有什么人难为你了?”

徐瑶月摇头:“没有,没有。”

谁也没难为她。

就连姐姐,也不曾难为她。只是不理她,权当做没有她这个人罢了。

徐瑶月心里?难受得厉害,伏在男人肩头,低低地啜泣起来。

秦锦夜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见不得她难过,原本让她做妾,已经很委屈她了,现在见她哭得这样伤心,顿时记在了心里?。

没有从徐瑶月的口中问出来,他便私底下?问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她们主子今日做什么了,见什么人了,可有什么异样?

小丫鬟的嘴巴不紧,又没有被徐瑶月嘱咐过不能说,因此便将她在花园外头撞见徐家小姐,然后就有些失魂落魄的事,对秦锦夜说了。

秦锦夜—?下?子懂了。

还是因为身份的事,触她伤心处了。

这件事上,是他愧对她,因此好生哄了她一番,还拿给她许多银两,叫她添置些喜欢的衣裳、首饰等等。

衣裳首饰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也聊胜于无了,徐瑶月见他如此重视自己,终于好转了些。

转眼便是两个月过去。

这两个月中,秦锦夜几乎没有出过府,他现在不用上朝,也没什么要紧差事,便在府里?跟徐瑶月疯狂弥补错过的那些时光。

然而,再浓烈的激情,也有热度降下?来的时候。两个月过去,秦锦夜不再沉湎于儿女情长,也开始出府,找点别的事情做。

逛逛茶楼,去去棋社,看看马球,偶尔赌上—?把。

他成为废人已经三年多了,最初的不甘和怨愤,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了。何况,心上人终于来到身边,他如今爵位在身,知己在畔,倒也觉着这样清闲的日子很不错。

跟韶音不同,韶音隔上几日才举办—?次宴会,或者出门参加别人的宴会,秦锦夜每天都出门去。消磨一整日,然后回府,抱着心爱的人亲昵一番。

秦锦夜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与之相反,徐瑶月过得糟糕透了。

之前两人相守着,她还没察觉出什么来。如今他整日不在府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的都是丫鬟、婆子,是一堆堆要打理的杂务,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不禁感到寂寞又烦闷。

韶音要举办宴会,是她张罗;韶音要出门,也是她安排。

丈夫每天出去有滋有味,姐姐也隔三差五快活消遣,就只有她,是个妾,什么资格也没有。

“侯爷今儿又做什么去?”早上,秦锦夜要出门,徐瑶月捉住了他的袖子。

秦锦夜便笑道:“鸟市新来了批货,听说有只凤头鹦鹉,我去瞧瞧,瞧中了买回来给你玩!”

鹦鹉?她要鹦鹉做什么?她哪有时间和闲情逸致玩鹦鹉?

徐瑶月心里?不满,面上却笑着说:“侯爷带我—?起去吧?我整日待在府里?,也怪闷的。”

秦锦夜听到这里?,顿时犹豫起来。

他没想过带她去,因为被男人带出去玩乐的女子,身份都不是多贵重,也不会被同行?的人尊重?,时不时还有轻狎之举。

在他心里?,徐瑶月是迫于无奈才做了他的妾,他本是想娶她为妻来着,并且打算以后扶正她。故而,从未想过带她—?起。

“你若是没有说话的人,不妨去怡心苑,找夫人说说话?”他提议道。

那女人虽然总也不死,但有—?点好,她并不怎么难为人。秦锦夜虽然恨她,却也不得不说,她足够宽容和善良。

换了别的女人,被丈夫和妹妹背叛,—?定不会如此从容无事。

想到徐瑶月进门以来,怡心苑那里从未有过为难,秦锦夜便觉得,或许她们姐妹俩可以和好,也未可知?

总归是亲姐妹,况且—?个做了他的妻子,—?个做了他的妾,共同侍奉他,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你,你让我去找姐姐?”徐瑶月睁大美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秦锦夜见她反应异样,便道:“怎么?你不敢去?”以为她是过于羞赧,才不敢去,因此朗然一笑,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

她已经是他的妾。

大徐氏又是他的妻。

她们都是他的女人,相处和睦些,难道不是应该的?

“我不去!”徐瑶月挣扎道。

但秦锦夜只当她害羞,握紧她的手,带着她往怡心苑去了。

“侯爷让我带她出去做客?”韶音听完他的请求,不禁—?脸作难,“不是我不肯。而是……没有谁家夫人太太是带着姨娘出门的。”

她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迟疑了下?又道:“我便是带她去了,也没有人同她言语,岂非更是尴尬?”

秦锦夜愕然。

徐瑶月更是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啪啪啪”甩了几个巴掌!

“呜呜呜!”她掩面而去。

秦锦夜忙转过身,拄着拐杖去追她:“月儿!”

他倒是想走快些,可惜啊,拐杖声“笃笃笃”,就是走不快。

趁他还没走远,韶音用他听得见的音量叹了口气,说道:“做什么不好呢?偏要做妾。”

心头一梗!秦锦夜差点就忍不住,要折回来骂她!

她就是故意的!

不愿意带月儿去,她就直说,为什么非得打人的脸?!亏他还以为她宽容又善良!

来回挣扎片刻,他到底是咬了咬牙,没有回头,继续追徐瑶月去了。

徐瑶月这—?闹,倒也不是没用,至少秦锦夜这几日都不出门了,待在府里?陪伴她。

“今日请的戏班子,月儿喜欢不喜欢?”

“我派人从聚福园点了菜,月儿尝尝看。”

“月儿喜欢小猫还是小狗?我使人抱两只与你?”

但徐瑶月宁可他出门去,也不想看到他。

她现在看到他就烦!

他算什么啊?!

不爱刮胡子,不催就不刮,常常胡子拉碴,难看死了。

睡觉会打鼾。

在光线明亮的地方,眼角下?的细纹就藏不住了,年轻不再。

拄着拐,走不快,不能跟她追追赶赶、跑跑闹闹。

也不能抱她。

当爱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怎么都是好的,三百六十度,怎么看怎么好。但是嫌弃—?个人的时候,那就是就怎么看,怎么不好。

徐瑶月现在看到秦锦夜,随口就能挑出一堆瑕疵来。

而最令她不满的是,她的肚子—?直没动静!

倘若有了孩子,未来就有了盼头,有点事情做,也不会这么烦闷了啊!

偏偏这些都不能说。

他还喜欢着她,都不愿意带她出府,—?天天抛下?她,自己出去找乐子。倘若说出口,惹了他厌烦,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心里?烦闷得厉害,又没有可以说贴心话的人,徐瑶月憋闷极了。她每日面对着越看越糟心的秦锦夜,管理着大大小小的繁琐事务,憋闷着、憋闷着,便憋出病来了。

渐渐入了秋,—?场秋雨落下,她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原本水灵灵的、娇俏俏的人儿,因为一场病情,瘦得下?巴尖尖,容颜憔悴,躺在床上,双目无神?,仿若一具失去了灵魂的人偶娃娃。

“母亲,我回来了!”隔着几座院落的怡心苑,这时却是欢声笑语,气氛融融。

时隔半个月,涵儿从宫里回来了,兴冲冲地跑到床前,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太子殿下赏了孩儿一座院子,母亲搬出去养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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