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谷底的生活每一天都在走上坡路了,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靳风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他摇摇手里的鸡汤。
“又来送饭了。”何老褪下眼镜,流露出了对热饭热菜的渴望。
“何老咱别管他,您接着说,没想到什么呀?”沈默推着靳风,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让他说话打断何老。
她的意识已经完全融入在故事里,这是治疗的最佳时期,沈默已经渐入佳境。
靳风为沈默盛了一碗鸡汤,她自然的接过喝着。
他又重新戴上眼镜,推了推“那个女人和内个男人又回来了。本以为他们拿了钱会消停,但没想到。”
……
两个星期过去了,金花恢复的很快,能利索的走路,也倒了出院的时候了。
美好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他们终于可以领证了,也能给孩子上户口了,一家四口幸福美满
谁知出院这天。
高跟鞋锐利的声音在安静走廊响起,显得尤为聒噪,且又是熟悉的劣质香水味,难道是…
一个穿着貂皮大衣,头发烫着大波浪,脚踩着长筒高跟靴的女人推门进来了,金花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那个男人和几个彪形大汉,看来是保镖又像是社会上的地头蛇。
最后缓缓的跟进来了一个男人-赵光华。
他与之前相比更加沧桑,续起了胡子,鬓角也长出了些许白发,穿的也很普通,看来是“大小姐”给他气受的,果然在爱一个人的时候,是给他度了一层金。
女人依旧那副模样,妖艳不减,但与金花相比,金花多了一丝温婉是她没有的。
她摘下墨镜,环顾了一下四周,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瞥了一眼金花,道“你还算命大的,当初都那样了,你还没死,还生了双胞胎女儿,真是贱骨头。”
她看着她手上留下的鞋印疤痕,那是她踩的,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不解气的,她用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她。
金花内心虽然慌张,但表面也并未流露出畏惧的姿态,却还是下意识拉紧魏莱得袖子,给了他一个眼神,魏莱就明白了,就是那一群丧尽天良的人,要不是那天他路过肯定一尸三命。
金花很淡定,但随之视线转移到她的肚子上,慌了神,她的肚子——居然是平的,平的?短短几个月不到难道也生了,不对不对,莫非,是她流产了?!那…她今天。
我的孩子…
女人看她的神情,应该知道金花已经猜出她今天来的用意,地头蛇搬了一张凳子,女人顺势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她摘下了手套,露出了十克拉的钻戒,她打量着自己的手。
“如你所料,我流产了,再也不能生育了。今天来,我也不想为难你,给我一个你的女儿就好,怎么说华光也是孩子爹,我是他老婆,就算不是亲生的,但也算半个妈妈吧。”女人娇柔的声音听的男人的骨头都酥了,更别说女人了,但在金花听来却无比的厌恶,加上早上有些反胃,差一点呕出来。
显然她的潜台词是“我的孩子没了,那就用你的孩子来偿还,反正都是一个父亲。”
“我呸,就你们这些人渣,也配?”魏莱愤怒的说着,拳头紧紧的攥着,连青筋都暴起来了,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要变成了别人的代孕工具。
这种蔑视生命的人怎么会养孩子,当初在肚子里都这么对待,自己孩子没了,现在就想着要回去,想想以后还得了。
“哟,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呢?带着两个拖油瓶不容易,我也是替你们考虑,想不到你不但命大把孩子生下来了,一生还是两个,我带走帮你养一个,有什么不好”她双手摩挲着,不时打量二人的表情。
她的语气如此轻松,一笔带过,好像十月怀胎,就如说句话吐口唾沫一般简单,但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金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不可能!”金花把孩子抱的更紧了一些,他拉着魏莱就要走,但是刚迈了几步却又被地头蛇拦住。
她瞪着腥红的双眼看着赵光华,他在她面前还是一脸怂样,他不敢看她,他心里有愧,是他骗了他,负了他。
“竟然你这么油盐不进,那就坎了你老公一双手吧!要孩子还是要手,你自己选吧!”女人站了起来,继续欣赏着自己的戒指,眼里闪过一丝邪魅。
这是炫耀,也是警告。
金花站在魏莱前面,她紧紧的护着他,但始终是扭不过保镖地劲儿大。
魏莱虽然是货车司机还有点力气,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被两人按着,又将一只手摁在桌上。
在这种情况下,金花显然已经慌了神。
她心里清楚,这就是逼自己把孩子送出去,真叫哑巴说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是货车司机,要装货卸货,最重要的就是手,一个人没了手,简直生不如死。
肥头大耳的保镖流露出猥琐的表情,已经准备开始剁了,他吐了一口吐沫,手拿着刀,在空中划出弧度。
“金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啊!”他奋力挣脱着,但终是抵不过人多。
她紧闭着双眼,直到刀快要接触到手的时候,她大喊了一声,“好!”她把婉馨给了她。
“诶,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吗,这才是聪明人。”女人接过孩子,摇了摇手示意保镖放了魏莱。
魏莱紧紧的搂住金花,没人比一个她更加痛苦,她是母亲却没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他也算是孩子的父亲了却也没有本事保住孩子还有女人。
女人的手背划过孩子的脸颊和脖子,霎时间脖子出了一道血印,“呀,忘记了,今天刚到的南非美钻,还没有仔细打磨,宝贝不哭哦。”
金花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下马威,但她没有办法,女人黑白两道通吃,有权有势,妥妥的富家千金,自己是什么,只是空有皮相的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