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轩婆婆,您不用这么客气。”周雨晴走上前解释道,“我和大小姐刚才在后面溜达,走到这来稍微休息一下,马上就回去了。”
“那就好……”
她招手示意兰香把二姨太给带回去,然后从桌上拿了茶壶就准备离开。可是,在她马上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屋子里应该还有一个人,而自己竟然给忘了!只好折回来,一边张望一边问:
“哎,那个谁,她还在吗?”
“谁啊,这不都在呢吗?”连合臻说道。
“我不是说您,我是说那个客人的侄女。刚才老爷让她在这里待着,我给她弄了壶水就走了。她不会跑了吧?”
“您是说我吗?”
所有人循声望去,发现周雨馨站在最后面,表情十分淡定从容。碧轩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便直接走过去,清清嗓子,厉声呵斥道:
“你叔叔都教你什么了?见到连家大小姐和二姨太,连问好都不知道?”
“回您的话,我已经问过好了。”她没想到这个人刚才好好好的,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冲,一时有点没准备,答道,“刚才在这里坐着,突然看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
“陆小姐不用这么紧张,碧轩婆婆只是问一下而已,”周雨晴一边使着眼色,一边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照实回答就好。”
偏厅里的其他几个人听到“陆小姐”三个字,还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再一看,眼神和刚才聊天的时候已经截然不用,仿佛和面前这个人并不怎么熟。周雨杰瞬间明白,刚才的暗示是让他们装作不认识周雨馨,以此来蒙混过关。于是,他悄悄绕到另一边,开口道:
“哎,别离我姐姐太近,出了闪失你可负不起责任!”
“哦,对不起,对不起。”
周雨馨立刻往后撤了一步,和周雨晴拉开了距离,但发现碧轩的眼神移到别的地方后,立刻瞪着自己的弟弟,想知道他们想要搞哪一出。可是,不管怎么看,那两位就是不正眼看自己。
“行了,褚会长他们应该快要离开公馆了。你也赶紧走吧,别到时候他们把你给落在这里。”
发现情况并没有之前想象得那么严峻,连合臻便先行离开了偏厅。再怎么说,这也是他们周家姐弟之间的事,自己没有必要那么积极地参与。万一玩过火了,引起麻烦就不好了。周雨馨点点头,准备跟着一起离开偏厅,然而刚想走,却突然被碧轩拦住了。
“屋里的这些东西,你动过吗?”
“东西?”她指着四周的各种盒子,“您是说这些?”
“对,这些都是客人送给老爷老夫人的礼物,千万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我为什么要打主意?这从何说起啊?”
“先别管这些,离开之前,我得搜搜你的身,防止你从这些礼品当中顺走些什么。”
听到她要搜雨馨的身,周雨晴和周雨杰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周雨馨最烦的就是随便触碰她,小时候不小心碰一下,都要生半天的气。但更要命的是碧轩竟然凭空污蔑别人偷东西,并借这个理由强行要搜一个女孩子的身!而之前他们因为装作不认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么看着。特别是周雨杰,双手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强压在下面不敢抬起来。
“碧轩婆婆,不用了吧?我刚才进来过这里放东西,陆小姐就坐在这里,其它盒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兰香站出来帮忙解释道。
“这事你说了不算,要是真丢了东西,是你付得起责任,还是我付得起啊?”碧轩一挥手,不耐烦地说,“你赶紧带二姨太回房间去,别在这里挤着了!”
“不是……”
“快点!我难道还不能命令你了吗?”
兰香回头看着周雨晴,希望她能够替自己说两句话。作为从始至终都没怎么搞清楚状况的丫鬟,自己根本就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以及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妹妹。当听到要搜身,发现周雨馨抗拒的神情后,下意识出来挡了一下刀。结果局面僵持了起来,谁也没法往后退了。
“碧轩婆婆,您是长辈,可是我得听二姨太的啊!她要是不愿意回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少拿二姨太说事!不都说马上回去了嘛,大小姐都已经走了。二姨太,是这样吧?”
“啊,什么?”周雨晴装作没听清楚,歪着头问。
她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准备搜身。但说完之后发现并没有人做出反应,全都站在那里发呆,一个配合的都没有,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不存在一般,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而且周雨馨站在那里,摆好了抗拒的姿势,要是硬来,没准还会把其他人给引来,造成更大的麻烦,便让她先留在这里,自己离开偏厅,到别的地方找人帮忙去了。
“你们刚才到底搞什么啊?”兰香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她难道不是二姨太的……”
“当然是,不过我们装作不是,这样的话才能蒙混过关。不然的话……”
周雨晴话还没说完,偏厅的门又被打开了。连合平跟碧轩一起走了进来,瞬间让本就十分拥挤的偏厅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
“二少爷,我来这里看看,难道不可以吗?”周雨晴冷冷地说道。
“可以啊,不过你刚才不是说溜溜弯嘛。要是不想动了,何不回到房间里啊?”
“您就不需要关心我的行动坐卧了吧,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您做,盯着我干什么呢?”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那个丫头,不懂礼数还不配合搜身。”连合平说着走过她的身边,到了周雨馨的面前,“以后可千万别到连公馆来了,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