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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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到底是谁在骂我?”正在跟阿比盖尔打牌的玛丽安娜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都回到了阿基奎宫廷了,除了亨利王子,还有谁会没事找事地骂你。”阿比盖尔本想趁着玛丽安娜走神的功夫浑水摸鱼,结果在伸手的那一刻就被玛丽安娜狠狠地拍断了。

“你要是敢作弊,就别想拿回输掉的钱。”玛丽安娜摇了摇房铃,让服务于这一层的侍女进来。

“殿下。”轻手轻脚的侍女向玛丽安娜行了一礼,随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毫无坐姿的阿比盖尔,尽量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屑。

“端点吃的过来。”玛丽安娜不必回头就知道侍女在想什么,不过她和阿比盖尔都不在乎旁人目光,所以该使唤的人还是会继续使唤:“顺便热两杯牛奶,记得一杯加两勺糖,一杯不要糖。”

玛丽安娜打出最后几张牌,然后在阿比盖尔无比肉痛的目光下,将桌上的筹码都揽在自己那边。

“不玩了,不玩了。每次跟你打牌,我都会输得怀疑人生。”阿比盖尔在侍女离开后,将手里的牌都扔到茶几上,然后呈大字躺在玛丽安娜的床上:“阿基奎大公国的日子真的比我想得还要无趣,明明我们在奥丁那儿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无趣?你才呆了几天就感到无趣?”玛丽安娜收好桌上的纸牌,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们在奥丁时,你总是抱怨自己的时间都被无聊的应酬所挤占,怎么回到无需应酬的阿基奎大公国,你反倒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聊了?”

玛丽安娜理了理睡裙摆,然后躺到阿比盖尔身边。

“不如我们搬去科林?”玛丽安娜提议道:“或者去黑河?我记得那里有个不错的牧场,甚至还能到附近的玄铁之城里逛逛。”

“算了,这两地方都紧挨着你前任未婚夫的领地,万一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人,咱两都不好离开。”阿比盖尔想到她在玄铁之城里的经历,忍不住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看得玛丽安娜很担心她会被憋死。

“坎特罗人可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小可爱。”阿比盖尔至今都记得她被绑在坎特罗首都的中央广场上,差点被坎特罗宗主教活活烧死的经历。

不同于因为贸易或是靠近大陆中央而显得相对开放的阿基奎大公国、奥丁、乃至奥布斯达,处于最南方的坎特罗由于地理原因,不仅人民尚武,更是在宗教信仰上远比其它的南方国家更为保守。

玛丽安娜记得她在坎特罗的那段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坎特罗宗主教看不惯阿基奎女大公的“堕落”生活,认为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妻子,所以对玛丽安娜也从未有过好脸色。不过当坎特罗的塞伊斯公然悔婚并且准备与教皇的私生女订婚时,这个看玛丽安娜不顺眼的坎特罗宗主教反而是第一个表示反对的人。

“我要是去了黑河那种只能打猎的地方,肯定会被当成异类进行围观。”阿比盖尔扯下脸上的枕头,因为手臂动作太大,而差点打到玛丽安娜。

“小心点。”玛丽安娜不满地用抱枕轻轻打了下阿比盖尔的腹部,害得后者在床上扭成了虾米,差点跳起来向玛丽安娜扑过去。

“你个……”

阿比盖尔刚吼出声,便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殿下,您要的宵夜来了。”门口传来的声音并不属于负责这层楼的侍女,而是阿基奎女大公的侍女长。

床上的阿比盖尔赶紧爬了下来,然后理了理衣裙,将碎发摸服帖。

“进来。”玛丽安娜清了清嗓子,示意阿比盖尔往窗帘的方向躲一躲。

得到允许的侍女长瞥了眼略显凌乱的寝室,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后,压低声音道:“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流产了。”

玛丽安娜准备下床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即问道:“姨母她还活着吗?”

“听说被索林斯的牧师们暂时抢救回来,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侍女长知道现在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是否活着。尤其是对于那些想要染指布列塔尼亚爵位的人而言,玛丽安娜的姨母也只剩下留下遗嘱这一小小的作用。

只是……

“理查德有可能跟布列塔尼亚的摄政王联手。”

因为玛丽安娜的外祖父去世时,国内的大贵族们为了避免玛丽安娜的外祖母卷土而来,所以赶在老公爵的死讯被传开前,任命老公爵同父异母的弟弟为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摄政。

而在之后的近三十年里,布列塔尼亚摄政王也以女公爵的身体原因,拒绝还政于侄女,所以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这几年没少跟叔叔发生矛盾。

虽然在各方压力下,布列塔尼亚摄政王不情不愿地让出了一部分权力,不过在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流产后,他对未来的焦虑绝不亚于几乎满盘皆输的理查德。

“如果这两人联手……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正当盛年的母亲大人拉下第一继承人的位子。”

毕竟相较于脑子不灵光的亨利王子和距离成年还差五年的玛丽安娜,阿基奎女大公无疑更难缠,也更难以控制。

甚至布列塔尼亚摄政王敢保证阿基奎女大公在继承爵位后,会拿他杀鸡儆猴。

虽然名义上,布列塔尼亚公爵是索林斯封臣,不过那句老话说得好——“我的附庸不是你的附庸”。

索林斯的理查德要是真的敢对布列塔尼亚“摄政王”施以“援手”,那么阿基奎女大公就有了布列塔尼亚摄政王“通敌叛国”的证据,甚至都不需要贵族审判,就能将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处死。

而索林斯的理查德要是不施以援手,那么阿基奎女大公也乐于让那些立场不定的贵族们明白什么叫做不听话的下场。

至于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为何不像阿基奎女大公那般强势。盖因她的母亲不能给她留下太多的政治班底,再加上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在政务上耗费太多精力,所以才给了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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