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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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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团长开了口:“同志你找错地方了!!”

林曼微蹙着眉,正打算将推荐信掏出来。

谁知道女教员“腾”地一下站起来:“等等,你说你是林曼同志?”

“会水县的那个林曼?”

林曼迟疑了一秒,系统立马在她脑海中说道:【对对对,就是她。】

林曼快速反应过来,立即应道:“是,我就是会水县的林曼同志。”

还真有林曼这个人?

副团长飞快地翻阅手里的文件,待看到资料上贴的一寸照片时,欲言又止。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藏蓝色的土布衣,扎着老式的长尾辫,神情腼腆,处处透露出一股不自然。跟眼前的这位,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汪姓女教员也看傻了眼,心想着这跟当初她招生时的模样可完全不同。

说不定是家里人认为当兵荣誉,给她好好打扮了一番呢?这样想着,汪教员倒觉得合情合理,平复了内心的不可思议,换上一张笑脸:“是小林同志啊,快快快,跟大家伙认识认识!”

林曼还不是很习惯他们的讲话方式,只是站得笔直,用微笑示意:“大家伙好,我是林曼同志,今后就正式加入文工团这个大集体了。”

一分队的女舞蹈演员有20个,眼下见新兵来了,立马交头接耳,讨论个没完。

“新兵有什么来头?那耳坠子看起来值几个钱。”

“我没听说过啊,不是说从村里来的吗?”

“什么村里来的,你见村里人长这样?”

“她怎么还穿旗袍啊,臊不臊?”

“刚报道就这么有心机,以后岂不是上了天?”

“怕什么?周婕不在,不还有个章桃桃顶着呢。”

果然女生多的地方就是热闹。林曼假装没听到她们说的话,勾起红唇玩味地笑了笑。

新兵蛋子一开始都是不懂事的。汪教员也不在意,拉着林曼的胳膊,找个地方坐下。不拉不要紧,这一拉可是要命了,身上的人儿就跟水豆腐做成的,滑溜得紧,汪教员不禁想着,以后的部队生活,可真是为难小林同志了。

汪教员将林曼拉到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将白色的胜利杯移到她面前:“小林同志赶路累了吧?先喝口水,我们分队正在开紧急会议,你坐下慢慢听,不着急。”

林曼总算是有了分真诚的笑意,乖乖地点头。

笑得真甜,跟她那出了意外的小女儿真像。汪教员努力掩下内心的酸涩,转头开始张罗着:“大家伙继续会议,我们先这样,各自拿一张纸,写下大家心目中的A角人选,并写下你们认为的理由。当然,想推荐自己的,也可以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理由。我们只选票数前三的作为候选人。”

说完,她一一递给女舞蹈演员们一张纸。

轮到林曼的时候,汪教员本来想略过的,谁知道她主动开声:“教员,我可以要一张么?”

汪教员愣了愣,立即点头说好。

林曼拿到纸和笔的同时,脑袋当机了一秒。

林曼问系统:“简体字怎么写啊?”

系统也忘记了她是不认得七零年代的字的,也跟着心急:【你要写什么字?】

林曼想了想,迅速回道:“就写,我要推荐的人是林曼。”

系统:【没了?】

林曼眨眨眼:“还要写什么?”

系统:【别人推荐自己可都是写好几百字上千字的!】

林曼:“那你觉得我会写那么多简体字?”

系统:【也是哦。那你好歹写个理由。】

林曼:“那就多加一句,因为林曼跳的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好。”

系统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不行不行不行。】

林曼皱眉:“可我说的是事实。”七岁的时候,她就去了申城最大的小学读书。因为母亲跟风,她从小就泡在钢琴房和舞蹈室,学的就是西洋舞和古典舞。再后来,就去藤门女子中学当了交际花。到了法国念书那会,更是学了华尔兹和一点拉丁的恰恰,她跳舞真的不比现场的人差啊。

原主是16岁,也就是现在进的文工团,林曼还比她年长3岁,怎么说都比团里的人跳的好吧?她有这个自信。

听到林曼的说法,系统两眼一闭,干脆装死:【你要怎么写就怎么写吧!过了今天我就不能再和你联系了。】

林曼嗯了一声。

系统找了她要写的简体字,一一浮现在她脑海。

林曼照葫芦画瓢,一笔一划地跟着写。只是,字是字,组合起来就歪歪扭扭的,不能让人看。

她这辈子都没有写过这么难看的字,林曼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在汪教员收齐纸条的时候递了上去。

副团长跟汪教员一一打开纸条,分别数了数,章桃桃和夏雅的票数各占一半。

夏雅为人笃厚,平日里踏踏实实做事,很值得表扬。但作为A角,还是少了分灵气。

汪教员和副团长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汪教员开的头:“章桃桃和夏雅票数对分,从即日起,两人将纳入我们的A角考核,时间为一个礼拜。”

就在这时,一位舞蹈演员打断了她的话:“咦,地上怎么还有一张纸条?”

话毕的同时,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可想而知,这一票是多么地重要。要么是章桃桃,要么是夏雅,分不出第三人了。

汪教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捡起来那张纸条。她看了众人一眼:“为了公平些,我跟副团长各念一段吧。”

副团长很是认同。

就在打开纸条的一瞬,汪教员如鲠在喉。

在场的舞蹈演员都很心急:“投的谁啊,教员快说呀,可急死我们了。”

汪教员扫了林曼一眼,随即字正腔圆地出声:“我要推荐的人是林曼。”

现场气氛一滞。

副团长继续跟着往下念:“因为林曼跳的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好。”

谁这么不要脸啊?!

还能是谁?

办公室的人几乎都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林曼。

林曼举起胜利杯,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汪教员,我是第三个候选人,不是么?”

汪教员揉了揉眉心,提醒她:“林曼,你可要清楚,你只是一个刚报道的新兵,《月下练兵》这出舞剧你练都没练过,当A角还是为难了些。”

林曼不这么认为:“汪教员,我还没试上一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行?”

章桃桃看不过去了:“你这个刚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林曼:“我在按规矩做事啊,票数上明明白白地写了,我是第三个候选人。”她扭头看向副团长:“副团长,你说是不是?”

她说的很有道理,副团长差点就同意了!

汪教员挤眉弄眼,见他还没察觉,只好碰了碰他的手肘,随后看向林曼,认真劝道:“林曼,你可得好好想。”

林曼:“我已经想好了。”

汪教员无奈地靠了靠椅背:“那就这么着吧,明天下午,林曼,我要看你的功底。”

林曼:“好。”

副团长:“那大家先散会,该练功的练功,该吃饭的吃饭,也不早了!”

“对了,夏雅,你带林曼去领物资。”

夏雅看了众人一眼,有点勉强:“是。”

林曼拎着小藤箱就走了。夏雅招呼她:“林同志,你先跟我去领物资。”

林曼点点头,“那有劳夏同志了”。

谁知,在她们刚走出行政大楼的时候,章桃桃一伙便围着她们两人了。

章桃桃倚在墙上:“你叫什么名字?规矩这两个字你不知道怎么写是不是?”

夏雅虽然也不喜欢林曼,但毕竟是她带的人,不想惹出事端:“章桃桃,你干嘛呢!我还要带她去领物资。”

章桃桃不爽:“夏雅你怎么这么孬啊,就这样还想跟我抢A角?”

夏雅:“一码归一码,A角未必是你的!”

林曼在一旁笑出了声,意有所指:“她说的对,你这个身材,还真拿不下A角。”章桃桃比例将近五五分,在一众舞蹈演员里边可不突出。

章桃桃:“你说谁呢?!”

林曼歪头:“我说你啊。”

章桃桃头一次被人这么挑衅,“你这个乡巴佬,是没有父母教你怎么说话吗?我拿不下A角,那你这个农村人凭什么拿下啊?就凭你那颗自狂自大的心对不?我看啊,肯定是最近城里宣扬‘光明磊落做人做事’的标语过盛了,连这种乡巴佬听了也要来掺一脚!”

系统:【她怎么还闹地域歧视了?林曼,教训她!】

林曼摇了摇头,细跟轻响,仪态大方地走近章桃桃。

章桃桃靠在墙上,满脸蔑视。

林曼走到她面前,与她互相对视,“你说凭什么?”

章桃桃不以为然:“嗯哼?”

林曼劈了个叉,径直将腿架到墙上,她身高168,腿长105cm,白净细嫩的大长腿一横,直接没过了章桃桃头顶。

她轻笑出声:“就凭我比你腿长。”

“不然,还要靠你这三节藕身材腿长没有一节的小短腿指手画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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