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双手猛地用力将他推开:“你就是在胡搅蛮缠!”
这一把推得尉迟推开两步,鸢也拢起衬衫就走,尉迟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来,鸢也气得理智全无,挥手打向他的脸,结果沦落到两只手都被他擒住。
他就像抓犯人一样,把她的双手抓在背后,一把捋下她的衬衫,用衬衫捆住她的双手,鸢也心中警铃大作,腿往后一踢,尉迟更是将她上半身按趴在桌子上!
肌肤直接接触玻璃桌面,凉意顿时让她全身起一层鸡皮疙瘩,鸢也奋力挣扎,可落在轻而易举就控制住她的尉迟眼里,就像一只被扼住脖子的……猫。
小野猫。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能闹。”他话里带一点笑意,好像是在揶揄,鸢也更加恼怒:“放开我!”
“不放。”尉迟俯身,“已经这样了,还要我放,你是有多不了解男人?”
怒火在这一拉一扯间变了味儿,火还是火,却烧成了另一种更为危险的信息素,鸢也怔了一怔,凶狠地说:“要我介绍吗?青城的会所我熟悉得很,要‘天上人间’还是‘百乐门’?”
“听听你说的混账话,那么介意清卿,还要我去找别的女人,真找了你受得了吗?”他说着就去吻她的脸颊,鸢也扭头躲开,他又一口咬在她的后颈上。
“尉迟!”
尉迟说:“别叫了,在你身上呢。”
他还要不要脸了?!
鸢也越挣扎他越纠缠,可恨她完全被压制住,想躲都躲不了,这平板房连窗户都没有,大冬天的她竟生生地被他逼出汗来。
他的呼吸在加重,鸢也费了不少力气,也跟着他一起喘气,汗将长发黏在脸颊上,痒痒的很不舒服,她甩了甩头,刚刚放松一点警惕,就被他制住。
她蓦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危险!
鸢也跟一条被钓上岸的鱼似的,不停地扑腾起来:“你要干什么?你闹够了没有?你是不是真的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他低声回应,然后又将唇落下来。
鸢也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一个字的回答是什么意思,脸色陡然涨红,羞和怒都有。
“或许我是有所误会,但谁叫尉太太总是不肯好好说话,大概是精力太充沛了,没关系,我们做完还有的是时间解释。”
做?
鸢也憋了一口气,疯了一样挣扎想起身,可又被他按着肩膀压回去,趴在桌子上徒劳地扭动。
鸢也不知道该怎么反抗,这种时候就是单纯的力气比拼,谁力气大谁就赢,所以注定她不可能会赢,她想赢就得用别的办法,别的办法……她停顿了一下,心底忽然间豁然开朗,索性不再反抗。
既然尉总都能不要脸,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又有什么可怕?反正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说的只会是尉氏总裁在马场野战,与她何干?
他要做是吗?行啊,她倒要看看最后谁先不行!
于是鸢也不再躲避,反而迎合上去,尉迟一顿,有些意外地抬了下眉,看见她挑衅一笑,然后反守为攻,一副要跟他论长短的样子。
向来桀骜的女人,就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肯落下风。
鸢也声音低低,既娇且媚:“放开我好不好?我想抱抱你。”
“别耍花招,我抓得住你一次,就抓得住你第二次。”尉迟微微一笑,如她所愿解了她束手的衬衫,鸢也就攀上他的脖子。
尉迟和一般的富家少爷不太一样,对花天酒地没什么兴趣,闲暇时爱好运动,除了马术水平堪比职业运动员外,网球射箭击剑甚至散打都很不错,因此练就一副极好的身材,肌肉不多不少,在一个精壮又不虬结的尺度里,所以穿衣服特别好看。
摸起来也特别舒服。
尉迟隐忍着,算是明白了,她是从字面意思的和他决一死战,改变成另一种方式的和他决一死战,他看着她,只觉得她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两军交战时的前锋,大胆,而且不要命。
“鸢也。”他喊着她的名字,是警告,她的手在干什么?
“别叫了,在你身上呢。”她学着他顶嘴回去。
彼此都不甘落于下风的你来我往里,鸢也抬起眼睫,看到他眸子里没有了平时的温和清雅,只有最原始的疯狂的情绪,她得意于他也被她逼得失控。
尉迟也不过是个男人。
是男人就逃不过女人。
混乱的纠缠里,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撞到了电灯泡的开关,四下陡然陷入黑暗,同时鸢也发出一声闷哼。
鸢也从没想过他们会做这种事情。
或者说没想到尉迟会做这种事情。
认知里的他,就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教书先生,端方规矩,是“最要脸”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和她这样?
但他确实是这么做了。
思绪空了以后,听觉好像要比平时灵敏,鸢也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和欢声笑语,仿佛是有人在赛马,输了以后不认账,被其他人群起攻之,说什么今晚就在马厩里和马过夜吧……
“还敢走神?”尉迟声音喑哑。
鸢也眼角泛红,湿润地看着他:“谁让尉总这么菜,都没办法让我全神贯注地对付你。”
尉迟短促一笑:“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