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不懂?那鸢也就说得更加直白:“我的意思是,他是因为我穿过红色裙子,所以才喜欢你穿红色裙子。”
程念想秀气的小脸上满是错愕。
“虽然只是这么说我都觉得恶心,但他口口声声说分开我和尉迟,是为了替李柠惜报仇,到底是不是真心话,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鸢也说着又是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更多是对老天安排的这出戏嘲弄的笑。
按理说她应该震惊的,但所有事情堆积在一起揭开谜底,就好像是放了一车的烟花,看多了,就麻木了。
若是放在以前,谁敢对她说陈莫迁——她的小表哥,对她有这种心思,她早就把人丢进韩江。
现在这个真相她自己揭开,她唯一的感觉,除了恶心,还是恶心,从小到大那些兄妹相亲相爱的画面,全都被一把火烧成灰烬,换一个面目全非。
鸢也闭上眼睛,几乎将牙齿咬碎。
程念想也终于是听懂了:“你是说、说他是为了你所以才……你的意思是他喜、喜欢你?”一句话磕巴这么多次,她才是真的震惊。
不等鸢也回答,程念想倏地站起来,将烤鱼也撞翻在地:“不可能!你们是亲兄妹!他怎么可能……”
“有血缘关系的乱沦我也不是没见过。”沅晔和李希不就是例子?
提起这对经典例子,鸢也更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不知道是真情实感被恶心,还是饿坏了泛酸水,她倒了杯水,自己喝下。
程念想这样的温室花朵,哪里听过这种事情,就会呵斥:“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莫迁不是那样的人!”
鸢也无所谓极了:“你可以去问他。”
“……”
程念想想要斩钉截铁地否定她的说法,这种事情简直荒谬,怎么可能?!
但她已经不傻了,更没有健忘症,她记得很清楚,陈莫迁一直以来都对她淡淡,直到那天她穿了一条平时不会穿的红裙,他看她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那个眼神,比外面的海还要深不见底。
彼时程念想就感觉出来,他喜欢她穿红色裙子,羞怯怯地问他喜欢什么样式?以前这种问题他根本不会回答,那次他都应了:“法式,复古,宫廷风,都好。”
她很惊讶,他居然懂得这些款式,连她都要过后去问了别人才知道是什么式样。
她从来没有见过陈莫迁对什么东西特别在意过,唯独对红色的裙子,难道……真的有特殊的意义?难道鸢也这就是那个意义?
程念想摇头,后退,她可以接受陈莫迁付出一切为另一个女人报仇,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觉得,他现在耿耿于怀是由于还没有报仇,等报仇完了他就放下了。
但她没办法接受她当成替身……不,是把她当成一个衣架子。
程念想撞到门板,转身跑出木屋。
鸢也看着她走后,才靠回床上。
她说那些话当然是故意激怒她。
让一个女人疯起来,她会有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