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锋利在白灯下闪过了冷光!
然而没能捅下去,突然一股大力袭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扭,程念想吃疼地松开手,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推到角落。
被质问,被控诉,被歇斯底里,被苦苦哀求,无论程念想怎么做都无动于衷的男人,此刻霜寒了脸色呵斥:“你疯够了没有?!”
程念想看着他,再去看鸢也,捂着脸蹲下失声痛哭。
陈莫迁毫不怜惜:“带她出去。”
手下马上将程念想带走,走出好一段路,还能听见她哭声。
陈莫迁眉心浮躁,却不知是因为程念想的哭声,还是程念想的举动,回头去看鸢也,她跟看戏似的靠左在床头,神情有一抹讥诮。
他也知道她在讽刺什么,放在平时他不会在意,今晚却很按耐不住脾气:“你故意跟程念想说那些话是想激怒她?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想让她来放你走?是不是我要我把你双手双脚都锁起来,你的脑袋才能安分?”
鸢也懒得搭理他,将被子抖开,准备睡觉。
陈莫迁看她短短几天脸上便消瘦一圈,就知道她没少思虑,她明知道自己被锁着,明知道这里是海岛,明知道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不死心,计划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认输一样。
她是在为谁坚持不懈?
陈莫迁走到她面前,一身寒气没有褪去,反而变本加厉,让人感觉回到大雪纷飞的隆冬:“那么想跑?想跑去干什么?见尉迟?”
鸢也躺下睡觉,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被他看穿了又怎么样?一计不成她还有一计,总之她一定会逃。
“我早就告诉你,他已经死了!”陈莫迁忽然扬手,将刚才手下送来的照片全扔出去。
十几张照片像雪花纷飞落在鸢也身上,有一张恰好落在她眼前,鸢也本来不以为意,随便睁开眼,结果就看到挂上白灯笼的尉公馆!
她猛地一下爬起来,刚才还能保持淡定,现下手忙脚乱去捡那些照片,一张张看下去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到最后比程念想还要死灰。
陈莫迁抬起下巴,一字一句道:“我没有骗你,这些是现场的照片,他被炸得尸骨无存,法医清理了四个小时才找出这几片碎肉还给尉家,前两天尉家已经举办了下葬仪式,就算你离开了这里,也见不到他。”
鸢也眼神纷飞,失去言语,陈莫迁冷笑一声:“还觉得我在骗你?又或者心存幻想,觉得尉迟是假死?”
他摧毁她所有希望,就是要她看清现实。
“鸢也,别太天真,他在全网见证下被炸死这种事情有可能是假?尉家的葬礼传遍大街小巷这种事情可能是假?假死是不想要以后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比如我当初,比如你当初,尉迟是尉家唯一的继承人,他假死等于放弃尉家和尉氏,你觉得有可能?”
尉迟是真真切切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