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抿紧嘴唇没有回答,紧紧盯着顾久,美眸底下烧着一团火。
顾久舌尖抵了一下脸颊,冷冷问:“那次你腰上的淤青,是他弄出来的?”
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以前的,南音已经嫁进顾家四年了,要闹早就来闹了,现在才发作证明他是最近才有关系,顾久只能想到那一次。
——他从巴黎回来,送她珍珠戒指那次,她腰上有一道新鲜的淤青。
顾久一提起那道淤青,南音脑子里就闪过那天的事情,那仿佛已经成了她记忆深处最无法忘却的阴影,无论过去多久,重复提起多少次,她手指都会因为胆颤而无意识的攥紧。
若不是脸上有妆,可能都泄露出苍白。
南音可笑了一下:“我就不明白,你总追问我这些有什么意义?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三少应该没有處女情结吧?我看你挺荤素不忌的啊。”
“再说,睡都睡了,现在才挑也太晚了,又不是买到过期产品能找商家退货赔偿。”南音唇边挑起个讽刺的弧度,“三少该不会真的是想让我赔偿你的损失吧?我们之间要是有金钱来往,那就是嫖娼的关系了,三少愿意作践自己,我也不介意付费。”
顾久脸上早就没了笑。
如果那个男人和她没有关系,她就早否认了,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
有关系,一个和她有关系的男人啊……顾久慢慢道:“我说过,让我知道是哪个男人,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他剁碎喂鱼。”
话毕他转身就要去房间,周身散发的无形戾气叫南音毫不怀疑他是真敢要了那个男人的命,她马上追上去拽住他的手,挡在他面前,将他猛地往后推开几步:“你疯够了没有!我的事情就是轮不到你管!”
“你的未婚妻在下面等你呢,你要管就去管她!我既然能跟你睡,你就该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你想要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就去找正经女孩,我能有你自然能有别人,你凭什么特殊?!”
“我凭什么?”顾久一扯嘴角,倏地将她按在墙上,身体紧紧压住她的身体,单手捏住她两边脸颊,他咬着牙低低地说。
“凭我开车一晚上去坝下村救你,凭我因为你掉两颗眼泪能去杀人,凭我好好一个顾家三少爷一天天正事不干就想着怎么翻窗怎么进医院怎么金屋藏娇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语调没有很铿锵,也没有很激昂,但每个字都很用力,像要敲进她骨髓里。
“凭我心里一直有你,你是我的,别人就碰不得,谁碰我就可以疯给你看。”
南音背脊绷得很紧,墙壁的冰冷透过她身上厚厚的衣料熨在她的皮肤上,她轻微地战栗。
两人像两头互相啃咬吸血的豺狼,憎恨得要命,又互相渴望得要命。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楼下的宴会还在继续,乐团的《野玫瑰》没完没了地演奏,南音盯着顾久的脸,一字一句慢慢说:“但你,只是把我当成你养的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