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那么厉害？
白袅袅愣愣地跟着程翎和喻成风走了，直到坐到了副驾驶上她才想起来问：“我们这是去哪呀？”
喻成风把着方向盘，伸手切了下音乐，低沉浑厚的贝斯声一下子就填满了整个车厢。
程翎坐在后排右侧座椅上面无表情地点评了一句：“吵死了。”
白袅袅有些局促，坐在座位上绕手指。
“我们去开会，带你长长见识！”喻成风一打方向盘，车子顺势拐了个弯，“小妹妹，你家门禁是几点？要不要我掐着时间送你回去？”
白袅袅感觉自己好像上了贼船：“没有门禁的，我妈妈帮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太晚回去......”
喻成风“噢”了一声，手里的方向盘又是一打，车子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钻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白袅袅看着越来越少人的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紧张。
她莫名其妙就跟着两个大男人上了车，多少有点太随意了。
“别慌。”程翎坐在后座懒懒地开口，“我们没必要绑架你。”
......虽然很感谢他的安慰，但是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白袅袅正襟危坐，不过好在她并没有坐太久，车子绕绕拐拐了一会，很快就停下来。
“到了。”喻成风拍拍手，“请下车吧，小姐。”
她如梦初醒地推开门。
这里是一小片别墅区，环境清幽，绿化做得特别好，有不少假山树林环绕。
程翎已经走近其中一栋准备按指纹了。
“这是哪啊？”白袅袅小声问喻成风。
她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了，哪怕喻成风下一句是“这一片从这里到那里都是你程哥的产业”她也一点都不会惊讶。
现在程翎在她脑子里的印象已经变了，变成了——他会在某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摇晃手里的红酒杯，垂眸看着眼下灯火通明的城市，然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微笑，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的样子。
就是现实版霸道总裁该有的样子。
喻成风带着她走过去，程翎已经把门打开了。
这是一栋跃层小别墅，映入眼帘的是一楼一张很长很长的方形会议桌摆在客厅的最中央，楼梯上方是几间起居室，装修十分简约，总色调是清新的浅米驼。
“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喻成风走到会议桌前拉开凳子坐下，双脚高高地架到桌上，“我们一直在本市秘密招揽游戏玩家，这里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员工宿舍。”
“那这一片别墅都是......？”白袅袅问。
“噢，除了这栋以外，还右边那两栋，都是我们的。”喻成风大概指了个方向。
白袅袅点点头不说话了。
喻成风拉了拉程翎的袖子，悄悄说：“我咋觉得这妹子很失望的样子？”
程翎面无表情地推开他：“鬼知道为什么。”
喻成风故作正经地清清嗓子，示意白袅袅坐下。
白袅袅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了，程翎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开了喝了一口，坐在了喻成风的另一侧。
“你想知道些什么？”喻成风微笑着看向白袅袅。
白袅袅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游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进游戏？我会一直参加游戏吗？我刚刚......为什么说不出关于游戏的任何信息？”
喻成风摩梭了一下下巴：“这样，还有半个小时我们要在这里开个会，大致内容就是解释游戏，里面也有几个游戏小白，我就一起解释了吧。”
“我们最近在新手局发现了不少优秀的新人玩家，今天刚好是招揽人才的动员会。”
白袅袅懵懂地点点头。
等等。
不对啊。
既然要招贤纳士，那刚刚程翎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她。
白袅袅有点疑惑地看向程翎。
程翎感受到她的目光，猜到她想法了一样，面露难色地开口：“你太菜了，我不是很想吸收你进来。”
喻成风撇过脸肩膀拼命地抖啊抖，白袅袅脸都气歪了。
他们并没有等很久，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不少玩家们陆陆续续地来了，白袅袅还看见了刚刚在公司里没有预约就直接上楼了的那些“员工”。
“都来的差不多了吧。”喻成风看了下人数，差不多三十人。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喻成风，是游戏积分榜排名第三的玩家，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解开手腕上的扣子，把腕口的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小臂内侧一个小小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叁”字。
这些玩家和白袅袅可不一样，深知这一个名次的意义，气氛一时有点古怪。
第三名的大神，不应该躲在幕后防止有恶意的玩家打击报复吗？
积分榜是匿名制的，只会显示所有人名字的首字母，这样的大神怎么会会这样轻易露面。
不过来开会的除了新人，还有不少有头有脸的老玩家来探风，他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纹身的真伪，毫无疑问，是真的。
当然他们也觉得喻成风没有作假的必要。
这是只有积分榜前十名玩家才能拥有的特殊纹身。
游戏积分榜的榜前玩家，他们的积分总数表明他们每次都不止是通关了游戏，他们有能力、有权力触碰到游戏里难度极大的隐藏任务，超额完成系统布置的内容，以此来获得更丰厚的奖励，这是通关边缘挣扎的普通玩家想都不敢想的。
他们是疯子、亡命徒，也是天才，极端的天才。
听说，积分越高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系统的影响，他们渐渐地会有别于常人，获得一些超人或非人的能力。
有的玩家蠢蠢欲动：“大神，你把我们召集起来是有什么办法提高游戏奖励吗？”
“大神，你接单吗？带人通关那种！”
愿意参加游戏的人都是赌鬼。
喻成风虚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里还有不少新玩家，请容我先给他们介绍一下这个游戏。”他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和刚刚轻佻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是大约五年前开始出现的游戏，对于玩家的选择标准尚未可知，目前已知并且可以确定的内容很多，以下三点最为关键。”
“第一，游戏除了第一次以外，后面是否继续参与取决于玩家自己的选择。”
“第二，这个游戏仅仅存在于少部分人的认知之中，因为我们无法在有不知情的人面前透露出关于这个游戏的一点内容。”
白袅袅突然想起自己在前台小姐姐面前说不出话的样子。
“第三，我们可以从中获得非常多的好处，不仅仅包括金钱权力这些外在的物品，还包含生老病死这些人为不可控制的因素。”
“当然，利益越大风险也越大，伴随着游戏的往往就是死亡，这也是我召集大家来的理由。”
众人屏息。
“我想要知道有关这个游戏的一切，我想要掌控这个游戏。”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
掌控游戏？
好比一个凡人说想要推翻天道，亚当和夏娃偷尝禁果后还想要反抗上帝。
多么可笑！
你连系统的门道都还没有摸清，何来掌控一说？
可是......说这话的人，是积分榜第三名，遥不可及的第三名。
他会不会知道关于系统的秘密？
不是传说在两年前，榜前玩家窥探到系统真容了吗？
那这还是天方夜谭吗？
心思百转千回。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他转头看向程翎，程翎顺势站起身，“这位是我们的投资人。”
“大家如果疑惑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位是程翎先生，同时也是育领科技的董事长。”
“程翎先生和我们一样是游戏玩家，对游戏以及系统非常感兴趣，希望雇佣一些人来探寻系统的规律和秘密。”
这是程翎的要求，让他仅以普通玩家的身份出席会议。
“如果各位有兴趣加入育领科技，只需要每个月至少进入一次游戏，完成游戏中至少一个任务并且如实汇报，就可以获得相当丰厚的报酬。”
“这是完成一次任务的报酬。”喻成风拿手机打了一串数字，七位数。
白袅袅以为大家听完这些多少会有点心动，或者气氛会更加热烈一点，可是一眼扫过去，大家都是兴趣泛泛的样子。
金钱对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吸引力了。
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白净小男生举手，痞里痞气地说：“问一下，程先生掌控游戏是想要做些什么吗？”
程翎理了理自己的西服，直视那个小男生：“怎么，需要我把我司的财务报表一起汇报给你吗？”
就是不愿意说的意思。
“程先生这样让我们怎么相信您呢？”那个小男生轻蔑地看着他，“游戏本就是隐秘，我们没有合同没有保障，谁愿意拿命和你打工。”
游戏之内以实力为尊，他一个投资人的身份实在不足以与榜三的喻成风比肩。
程翎好像听见什么无比可笑的事情一样露出一丝冷笑，然后自觉失态一样地用手掩了掩嘴角：“正如这位先生所说，这就是一场博弈，信不信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判断。”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站在棋盘之外，手持棋子攻城破池的人，而你们不过是我的棋子。可是棋子为什么不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闯出棋盘，毁了这一场游戏呢？”
新玩家们有蠢蠢欲动的心思，老玩家们则若有所思。
“有些人，我只是说有些人，冠冕堂皇地说自己不会拿命去赌，但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游戏，只为了一些无法抗拒的诱惑。”
“一个月一场游戏，频率并不算高，有很多人本身参与游戏的次数比这要高得多。我只是把其中利害挑明白了，所以说得难听了些。”
“对于很多人来说，去参与一场本来就要参与的游戏，之后又在获得系统奖励的同时还可以获得一大笔钱，这是我们双赢的结果，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说得直白，几乎人都了解这其中的关键，无非就是有关胆量，还有欲望。
感受到会议的气氛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僵硬，程翎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接下来请大家查阅一下手机信息。”
信息？
有人拿起手机开始翻看。
程翎微笑着：“那么，我并不需要做什么事都需要犹豫的怂包，我要的是赌鬼、是疯子、是亡命徒。”
“请愿意放手一搏的勇士，就在现在和我一起进入下一场游戏，这就是进入育翎科技的唯一一场面试——”
【叮咚！欢迎NPC玩家[程翎]开启游戏。】
【请问你是否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