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婆子说话的时候目光中尽是诚恳。
过了一会儿，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珠儿，才继续说道：“不知道珠儿为何要用这些话来污蔑于我们，以往那一次吩咐做汤之类的我们都是做了的，我们不可能这一次说没有的，我们说厨房没有就是真的没有，珠儿非要说我们做了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反正现在的情况只有一切不认了，珠儿一个人总是说不过她们一群人的。
而且程芷容的样子其实也并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不过就是问她们的话，从她们的话语中里来判断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假的。
程芷容这个时候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一件事问的话确实是不会知道谁说的是真是假了。
但是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她始终都是程府的主子。
于是，程芷容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行了，下去吧！我不希望下一次在我的院子里面看到这样的事情。”
这话一出，让那跪在地上的灰衣婆子骤然浑身轻松。
现在程芷容处事的方式与以前是完全不一样了，原本还以为程芷容定然是要在继续仔仔细细地盘问她们一番的，不查清楚真相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但今日的她只是问了一些问题罢了，她们不过是双方各执一词，谁是真的谁假的，程芷容没有办法确定，所以才会这样解决。
若是以往刘管家还在的话，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必然她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发生程府的事情刘管家必定都是要查得清清楚楚的。
更何论这些事情已经涉及到了程芷容的身上，在刘管家看来一旦是于程芷容相相关联了的话，那么一切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刘管家是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彻查到底的，不会让这些人对于程芷容又半分的懈怠。
然，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面对程芷容的事情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灰衣婆子带着一群人走出程芷容院子里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是带着怪异的笑容。
在走出了院子后，灰衣婆子回头看了一眼程芷容的院子，嘴里念叨了一句，“要变天了！”
随后，便带着厨房里的这群人一起离开了。
程芷容看着灰衣婆子带着人离开的门口，望着她们的背影略微有些出神。
当程芷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此时还跪在地上的珠儿。
这个时候珠儿的小脸是极其的苍白，眼睛里面再一次挂上了泪珠，目光定定地看着程芷容。
程芷容见此，便道：“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在程芷容的话音落下之后，珠儿眼眶里面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就流了出来。
“二小姐——”珠儿的口里满含感情地喊着。
程芷容在听到珠儿这一喊声的时候，身子骤然一僵，这声音里面含杂的情绪实在是太多了，仿佛自己将珠儿给抛弃了一样。
“行了，别哭了，快起来吧！地上凉。”程芷容盯着珠儿叹气说道。
程芷容以往对于身边的丫鬟自然都不在意的，毕竟她的身边是有两个可用之人的，碧云和碧珠都是她的心腹，因而就用不上其他的丫头。
这些个院子里面的其他的丫鬟大多数都是刘管家亲力亲为给她安排的，这为她准备吃食的丫鬟她倒是有些印象的，以往她没有胃口的时候，这丫鬟都是换着法子准备着吃的东西给送来。
很多的时候是刘管家送起来的，她吃了还以为是刘管家准备的，后来也是问过的，知晓自己的院子里面有意专门准备吃食的丫鬟，就是珠儿。
一直以来，珠儿都是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直到今日的事情发生了，珠儿才彻底在她的面前有了存在感。
听到程芷容说出这话的时候，珠儿就哭得更加的伤心了。
程芷容看着眼前珠儿的反应就着实有些看不明白了。
她根本就责罚于她，不过是叫她起来罢了，她用得着这样的反应吗？
程芷容疑惑不解地看着哭个不停的珠儿，瞧着珠儿依旧是跪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于是，程芷容又道：“一直哭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来拉你起来不成？”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程芷容的语气就变得冷冽了起来，珠儿虽然一直在哭，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程芷容关心的话语。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生起气来了，她自然是不会再做了，于是珠儿就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二小姐。”珠儿哽咽地喊道。
现下那厨房的灰衣婆子们也走了，程芷容便正色地问了起来，“珠儿，你方才所说的可属实？”
“二小姐，奴婢所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厨房里的那些婆子议论您的时候，我去厨房的时候悄悄听到了，那银耳汤也是刘管家让我吩咐厨房准备的，是绝对不可能没有的，以往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今日这个是第一次，二小姐，你今日不惩治她们，极有可能她们以后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珠儿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
闻言，程芷容周身的气息冷了下去，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就连厨房的厨娘也到她的东西上动手动脚了。
若不是珠儿今日闹出了这个事情的话，或许她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的。
那么那些个下人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嘲笑她，就连厨房的厨娘都敢这样，更何况程府其他的人。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程芷容就是有些直觉的，珠儿说的话极有可能就是真的，厨房的那些人到底是程老爷和程老夫人安排的一些，毕竟不如同自己的院子里面的人都是刘管家安排的，始终都是不一样的。
如今也是得到了证明了，程府很多的下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那么她若是想要继续与秦阮斗的话，胜算的把握就更加的低了。
然，现在已经走了这一步了，她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