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倚天屠龙记之黄衫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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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一直呆在这小屋和林子兮还有雁儿一起玩乐,过了几天,林子兮兴致勃勃地在庭院外摆了一些小吃糕点和雁儿吃得欢,杨逍拎了一壶酒回来,饮了一杯以后看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林子兮一眼,勾唇一笑,将另一杯酒放在林子兮旁边。

林子兮端起酒杯放到嘴边,正要开喝,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原来是明教的雷门门主赛克里带人偷袭杨逍,并试图用□□把他们炸死。林子兮一抛酒杯,抱起雁儿往外边的平地掠去,杨逍紧随其后。

赛克里追至跟前,口口声声谴责杨逍牺牲明教弟子救雁儿,还声称雁儿是杨逍的私生女,杨逍刚想反抗,突然口吐鲜血,赛克里得意地说自己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西域断魂散。

他冲上来要杀杨逍,杨逍飞起扫堂腿,顿时地动山摇,黄沙漫天,林子兮会意地带着他和雁儿一块儿飞奔。

他们刚跑到河边,杨逍便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林子兮赶紧停下来看着他。她之前本是上神,这些寻常疗伤解毒的药物她也不需要,也就不曾备下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逍使用内功暂时逼出身体里的毒。

赛克里带人紧接着追上来,杨逍运气,顿时飞沙走石,把他们全部打翻在地。看到河里的死鱼,赛克里知道杨逍已经把毒逼出来,自知不敌,就想一死了之。

杨逍打落他的侍卫刀,让他留下来重振明教,还解释雁儿是江伯维的女儿,而不是他的私生女,杨逍发誓会倾尽一生保护雁儿,赛克里当场跪下认错。

杨逍回到小屋内,认真地和雁儿说会把她送回外婆身边,让她远离江湖安生度日。他不知道,雁儿这几日常食用带着仙力的糕点,听力已经恢复了些许。隐约听到杨逍的难过和打算,雁儿拥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脖颈,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和怜惜之情。

夜里,杨逍身体残留的西域断魂散毒发,林子兮去看他,看着平时肆意的人如今虚弱地靠在自己肩上,心里也有些难受,就出手运力帮他疗了伤。

第二日,雁儿的外婆就来了。

杨逍拖着还有些弱的身体和林子兮去送她,杨逍对雁儿的外婆有些歉然,她外婆倒是没有十分怨恨,只是珍惜地看着雁儿。

外婆朝雁儿伸出手,雁儿跟着外婆走了几步,忽然挣脱外婆的手,快跑几步朝远远的看到她回身的样子便蹲下身的杨逍奔去,然后紧紧地揽住杨逍,在他的耳边自以为小声地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谢谢你,喜欢你。”

林子兮站在侧边,看着杨逍眼睛瞬间红了许多,连耳尖也激动地微红,然后缓缓地伸出手微微拍了拍雁儿,她心里有些触动,就好像有些懂了,这江湖莫名的情和义……

雁儿说完那句话便转过身,快步地奔向因为听见她开口而感恩地抹泪的外婆,头也不回地和外婆一深一浅地踩着步子离开了。

杨逍保持着蹲下抱人的姿势怔愣地看着雁儿和她外婆离开了视线,才作理衣袍状,站了起来,背着手回了小屋。

因着杨逍身体还未恢复,他们是走回去的。

“你本是为了雁儿留下的,不知道你打算何时离开,我这残躯一时或无法送你。这些时日,我们也算朋友了,你若要离开时,可否提前告知我一番,再同饮一番?”杨逍说完,又咳了许久。

见他这样,林子兮忙上前扶着他,见他无力地倚靠着自己,倒真不忍心说离开的话了。

“咳,反正如今也无处去,你这小屋再容我几日好了。”杨逍虽逼出了那西域断魂散,但因着这毒的霸道,往他血液内流转了一圈,如今还留有残毒。昨夜林子兮帮他逼出了一些,但还需再放两回血才可以说是毒已清净。

杨逍抿了抿嘴,抑住上扬的嘴角,煞有介事地说:“我想它必然是十分欢迎的。”

昨日里才刚放血,这一时半会儿却是不好再放。

雁儿离开,林子兮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毕竟雁儿也算是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的人了。不知道杨逍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的这种不习惯,这次她准备饭菜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看着。林子兮别扭着别扭着也就随他去了,几次之后,感觉这样也不错,闲暇时还有个说说话的人。

这一日,林子兮搬了两张小榻出来摆在庭院,中间放了两张桌子,准备了一些茶和点心,给杨逍拿了一本书,自己也准备了一本话本靠在一张小榻上看得津津有味。

林子兮看完一本书抬头时,看到杨逍正盯着她看,嘴角微微掀起,眼含笑意,笑得邪肆而温柔。

她呆了一瞬,有些脸热,“你看书啊,看我做什么?这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话本子呢!”为了向司命要这话本子,她可是费了老大劲儿了。

杨逍看了看她微红的脸,眯了眯眼,“你更好看。”

……

又放了两次血,杨逍也完全恢复了。

垂头看着缠绕自己伤口的绷带,杨逍问林子兮:“可愿随我回坐忘峰?”

听到这话,林子兮心里微颤,最后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掺和这些纷争,只想自在地看看热闹,赏赏风景。”既然他已经恢复了,林子兮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就打算离开。剧情还有几年才有上线,什么抗元攻宋,与她无干,若有遇到不平事,可以凭心管一管,何拘宋元?

杨逍看着林子兮怡然的样子,不忍心破坏,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况且如今明教四分五裂争斗不休,他怎么忍心让她陪自己经受这些?咽下了心中的苦涩,杨逍笑笑,“那什么时候遇到了,再请我喝喝那日酒楼里的那酒啊?对了,今日便对饮一番吧?你那日把酒壶和酒杯都落下了,正好啊,今日添上吧,这好些日子没沾酒,嘴馋啊~”

想到之前一直说过却总被打扰的“痛饮一番”,林子兮莞尔,没想到她这酒喝得这般一波三折的。今日诸事皆了,备个告别宴也好。

之前因为雁儿身体还挺瘦弱,林子兮准备的都是清淡一些的食物,因为得照顾着这个腼腆的孩子一起用餐,也没有心情喝酒。这些天雁儿身体好一些了,今日本想小酌几杯,谁成想又遇到赛克里偷袭,后来他也是身体虚弱,饮不得酒。

现在总算可以畅饮一番了……

无论什么时候,告别总是难忍的,何况这些天和杨逍相处,两人也算是亲近的朋友了,因着雁儿离开,孤男寡女的朝夕相对,互有些暧昧,这要离开了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既然明天打算走了,林子兮就准备了一顿大餐,还取了几坛杨逍心心念念的桃花醉,准备好好喝一顿。

想当初,她和白浅她们三不五时地去酒肆沽酒可是能千杯不醉的,那似醺非醺的感觉,实在奇妙。

杨逍闻着香味进门,看到桃花醉,惊喜之下大讲饮酒的好处与心得,见林子兮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想起白浅说起某一日醉酒调戏夜华时做的事,还笑着说起醉酒时可以躺在一棵桃花树上,花自纷飞,要是惹了哪个小郎君小姑娘的眼,抢个压寨相公压寨夫人回去也是使得的。

杨逍朗笑不止,半晌方停,“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酒醒徒回味~自饮了你一杯桃花醉,这几日喝酒都失了滋味。且不管明日,如今,有美酒,还有知己,痛快痛快!”

只是……

林子兮的千杯不醉是在三生世界。

届时,她身为上神,而且身经百战了,那一杯两杯的酒,也撼动不了她的心神,所以,她们能千杯不醉。

她忘记了,这个新身体,原先并未喝过酒,更别说她身为凡躯,这桃花醉乃折颜亲酿,淳韵非常,如何经受?

林子兮喝了几杯以后就晕晕乎乎的了,只托着腮盯着杨逍张张合合的嘴唇。她发现这个男人的嘴唇特别好看,很像是……很像是……林子兮捶了捶脑袋,很像是她曾和一个人游览时看到过的一种红色的花,开花时花瓣像是抽嫩丝儿一般,惹人喜爱得很。

杨逍喝着桃花醉,挑眼看去,这丫头说起酒来滔滔不绝,自负千杯不醉,看这情态,分明是醉了,心里暗自好笑,这才几杯呢?明日定当揶揄她一番。只是,想到明日又当告别了,杨逍又沉闷地喝了几杯。

很快就喝完一坛的杨逍,不知道这酒的威力有多大,而他看着对面的女子,眼睛有多红。

俗话说,“酒是红媒。”

此话不假。

杨逍自负风流,不爱强人所难,虽心有纤女,却也因为喜欢她的洒然,决定尊重她。林子兮不愿搅入这滩浑水,即使有几分亲近,也决然抽身而退,只愿作壁上观。

若非醉酒,或许此后经年某一日,他们只会在遇见时多说一句“别来无恙”,而不会在此一夕交会,情思辗转。

林子兮从醉酒中醒来时,不禁扶额,她怎么觉得她好像是领了纪晓芙的剧本?

看着身旁酒意尚存的男子,她轻呼一口气,穿衣离开。

她想着既然决定离开,这些末事情也不会拦着她离开的脚步。只是……林子兮回头再看了一眼帐内的人,纠结着走了。

想到在这一处呆了许久,也没空找一找自己往后的居所,她寻了一个有些灵气的山谷,此处离着较近的集市小城不会太远,她若无聊了可以出去凑凑热闹,若嫌烦了又可以回来这里住几日。

见这小谷四下无人,林子兮满意地点点头,抬手布了阵法和结界,搬了芥子空间里收着的那时在东荒俊疾山时生活过的,咳,房屋来。在屋前屋后,撒了一些折颜那处搜罗来的桃树的种子。这染了仙气的种子在这方红尘中比不上在昆仑墟栽种时的一日千顷,可比那寻常扦插的桃枝长得快了几分,很快这屋前屋后便满是桃树苗了。

林子兮在这处悠然地呆了两个月,除了偶然想起来这个世界后熟识的杨逍和雁儿外,就是鼓捣些吃食存起来。

很快,她搜罗来的话本子也看得差不多了,于是她打算出门走走。

……

她不知道,那日她离开后不久,杨逍便醒过来了。

看着这酒色荼靡的房间和满身斑驳,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奔走在小屋各处,却见这前几日还有着几分烟火的小屋忽然沉寂下来,只留他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屋离开,看着满桌狼藉,怅然若失。

他猛然想着若是丫头说不愿搅入这纷争时,他可以想着无人时与她同行,只当一个好友,也好,并不需要她做出什么抉择来,等有事务缠身,他就自行去解决了去,就像在这小屋时一般。又或许,等他还了这情分,等他找到了代教主……

可如今……

杨逍在这小屋呆了好几日,也不见林子兮回到这小屋,他站在庭前门边,远眺这屋外的小湖,想着昨日的种种,心里想着毕竟是女子,当时又意识混沌,丫头会不会想不开,又想那般人当不会为此想不开,想着此后不知何时再见,又想着这几日和雁儿丫头一起呆在这里的时光多美好。

心里复杂的思绪翻涌,杨逍闭眼,运力惊起屋外的湖水,待湖水落下,他睁开眼睛,随着落下的水点儿,敛起眼中的各种思绪。

伫立半晌,他抬起手,仍旧是理了理衣袍,只是这动作比往常慢了几分,细致了几分,待整理好衣袍以后,负着手,慢慢地离开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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