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半只鸡，桌上的鸡汤它突然就不香了。
许暄妍啃完了鸡翅膀就丢在了一边。
系统正在吱哇乱叫。
【你要干什么？】
“发展一下商业咯，现成的地方企业家继承人，相夫教子多浪费？让他出去发展一下地方经济。”
【你能复刻工业革命吗？】
系统的电子音扬起了尾巴。
许暄妍一脸冷漠“不能。”
她开了备忘录，正准备做第一个五年计划。
系统犹如一只蝉，在耳边滋儿哇滋儿哇。
自打这个天道意识化身的系统学会出去串门之后，他的胃口就大了起来。
不知道他是不是逛到了现代世界，还是听说了太多关于现代的信息，他啥啥都想要，特别是对资本主义很推崇。
“不行，在没有高产量作物、杂交水稻和化肥的情况下，必须重农抑商，暗地里鼓励商业可以，完全放开绝对不行。”
许暄妍断然拒绝了系统的提议。
【为什么？？？】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连绞死自己的绳索都敢卖，你今天敢完全放开商业，信不信他明天就敢全部给你种忘忧草？？？”
“民以食为天，农业是基本，社会生产力水平不到，你放开商业就是找死，会挤兑农业空间的。”
【你可以画耕地红线啊！】
系统一看就没少串门，许暄妍呵呵两声。
“现在是土地私有制，望你知。”
现代能划出耕地红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土地公有制，私有制情况下，囤地的多是地方豪强大族，你想去统计测绘出地有多少，产量多少？是不是在做梦？
“而且没人，谁去测绘？谁去统计？谁是农业方面的专家可以计算？都没有。洗洗睡吧，别做梦了，耕地红线这个东西，你等我死了找下一代再说。”
【……那为什么你的世界就可以，我看过了，你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人的种地。】
“科技发达啊。”
系统很失落【亲，我很喜欢你的世界，那是个大同社会。】
许暄妍一下被噎住了，眼泪差点都出来了。
“……我也很喜欢啊。”
虽然她有很多很多的缺点，但是同样的，也有很多很多的优点。
“但是真的不行。”
她咬了一口糕点含含糊糊“很多事是必须要基于那个组织结构和体质才可以办成的，没有庞大的基层干部和队伍人员，宗族势力下真的很难。”
古代崇尚宗族，一个地方的大姓甚至连官员都不敢招惹。
世族门阀更是厉害，唐时的五姓七望连公主都敢拒婚，你皇帝算是哪条小鱼干？
许暄妍觉得她反正是没把握搞这个事。
【……那你也成立个组织机构？】
“我现场表演我杀我自己给你康康？？？”
她被这个天道意识弄得哭笑不得“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我只是个可怜的上不了岸的考研狗罢辽，不要对我有太高的期望值嗷。”
改革这种东西，是真的干不了。
建国时期的伟人们单独拎出来，哪个都是天道之子，天选之秀。
那么一群牛人凑一起，经过了几十年才形成了现代的社会。
就凭许暄妍一个人？
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真的没有办法吗，亲，你在干吗？？】
“写五年计划啊。”
许暄妍很淡定，没搭理系统的哭唧唧“这不是得先攒钱吗？你看你这要的这么贵，杂交水稻这技术一千积分，十万两黄金我得攒啊，研究出了杂交水稻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啊。”
系统顿时哭唧唧【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开个金手指……你也可以拿信仰值来兑换的。】
“那我信仰值多少啊。”
【……】
系统沉默了。
【-1000】
就很暴击。
“为什么呢？？”许暄妍写完了经济方面，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做什么吧？”
【因为你现在是原身了，所以你……】
“所以原身的锅我背了，她太废物导致信仰值负数了是吧？那你说了有什么用呢？行了，跪安吧，朕要继续做计划了。”
系统哭着跑走了。
“啧。”许暄妍摇了摇头“心理素质真差。”
“有啥好哭的啊？我虽然是个上不了岸的咸鱼，好歹也学过屠龙术，比原身强百倍，你还要啥自行车”
就很不懂这天道小系统的想法。
她满满当当写了五年，这才伸了个懒腰，传召了萧细雨。
如今后宫都知道，新来的萧美人十分得陛下心意，一手按摩之术很能解乏。
“有点委屈你了。”
许暄妍享受着萧细雨的按摩，一边不自在一边感叹。
“君无戏言，陛下既然说出了口，属下定会做到。”他说的认真，手法尚且有些青涩。
在得知流言后，他就自觉地去找凤卫中的医女学习了这按摩手法，为的就是下一次再见之时来给主子解乏。
“朕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了多少？上一次来的人里，你可查过了？都可靠么？”
女帝闭目养神，萧细雨指尖一颤，他定了定神答“都已准备妥当，上次陛下所召共有三十七人，既要秘密研制，属下便选了十人，除了楚江荷楚大人外，皆是司匠。”
生怕许暄妍觉得他们技艺不行，他还特意道“皆是考评上等之人，民间也有些许匠人，属下自作主张，找了八个，每月给他们家人十两银子，如今都已秘密的安置在外。”
“属下自作主张，请陛下惩罚。”
“不不不，你做得很好。”许暄妍被按得太舒服了，眼睛都没睁开就随手一把拉了他起来。
“朕就喜欢你这样办事妥帖的人，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你便宜行事。”
当领导的就喜欢带这样的下属，机灵又能干！
“只是……”
“嗯？”
凤卫首领半跪在地上“黄淑婉此人，胆大妄为，秉直刚烈，曾对陛下出言不逊，虽已认罪，但若是让她参与其中……”
他欲言又止“属下，恐她心怀怨恨，生有反骨。”
从前女帝整日与后宫厮混，昏庸无能的时候，萧细雨觉得这种人是直臣。但自从他知道了女帝的‘不得已’，心中便有了微词。
“扑哧。”
许暄妍笑了，她仰面半睁着眼“你是怕朕驾驭不了她？”
“属下…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你的心意，朕都明白。”
女帝睁开眼，含笑望着他，萧细雨心尖一颤，被她虚虚的抬着手扶了起来，只觉得衣袖都烫了起来，他避开目光，只听女帝徐徐道“为君者，当有容人之量。黄淑婉性情刚烈，但不失忠诚，只要是为国为君，还有什么容不下的呢？”
害，杠怕什么？她实习当老师的时候，什么杠精没见过？那就是打得少了！
地方巡查组，就需要这样的杠精头头！！
她要好好的培养着，让她做一把最锋利的刀！来日捅死这群王八蛋！
“还有一事…”
萧细雨欲言又止。
“并非是属下多疑，只是似有蹊跷，属下不敢隐瞒，思来想去，还是要回禀陛下。”
“有什么事让朕的凤卫首领如此为难？说来听听？”
“陛下前日传信属下，郊外的两个皇庄可用作实验。属下趁夜去了一趟……”
他面不改色的将如何私自潜入皇庄的事说的详细，许暄妍不禁叹气。
萧细雨这人……还说他人秉直，他也为好到哪里去了。
若是皇帝翻脸，日后这便是罪状了。
“那皇庄之中，有几个的旧窑，位置很是隐秘。庄外的山腰上，还有被拆除过房屋的痕迹。陛下曾说，这皇庄是当年先皇赐予大殿下的，恕属下无礼，属下曾去查过内务府的登记造册，陛下说的两个皇庄，当年多是用于种这供上的瓜果，里面还有温泉，但这次一探，属下发现，并非如此。”
“时间紧迫属下来不及打探，只是从这田地上看，已有两年不曾耕种，反而是那旧窑尚有火温，夜晚庄上的管事带人提着水在那里清洗了一夜，连地都翻了，像是要造出是新窑的模样。”
这就很诡异了。
原本种植蔬菜瓜果的庄子荒废田地，反而建了窑，这是想干嘛？
总不至于是想烤面包？
“依你之见呢？”
这一次，是长久的沉默，萧细雨立在一侧“属下不知。”
许暄妍转过头，就见猫窝里的球球趴在碗边，一口一口的啃着生骨肉，小尾巴一拍一拍的打在地上。
光是看着，就让她的心里暖了起来。
“朕知道了。”
她走下去摸了两把小奶猫的毛“走罢，朕今天带你们去看看，什么是奇迹。”
跨越了时空的，奇迹。
她自然不知道，带着萧细雨自密道而出，秘密出宫。
到了半夜三更，养心殿外的门就推开了一条缝。
“喵~”
小奶猫从黑暗中睁开了眼，猫眼闪烁着幽幽绿光。
来人心理素质极好的与它对视，缓缓的退了出去。
守门的小太监打着瞌睡，睡眼朦胧间见养心殿内走出了个宫女，瞬间吓醒了。
“你谁啊！来——”
第二天，养心殿外伺候守夜的小杜子，因起夜没看清路溺水而亡的消息送到了长宁宫中。
皇夫谢兰泽平静的翻过这一页，将这消息掩埋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