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涉险-营救-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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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轩彻底疯了,在他看来,温宇翔?经彻底放弃了他。或者?说,温宇翔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过要救他!

而现在,一旦温雁晚成?年?,他将彻底失去生存的保障。

他会死?!

凭什么?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拥有强健的体魄,而他只能守着日子,一天天在阴暗的角落苟且偷生?

温雁晚的一切,分明就是?他的!

他的腺体,他的健康,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没错,都?是?他的,都?是?温雁晚从他这里偷走?的。

他要把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

想到这里,温文轩的双眸不?自觉流泻出一抹阴毒的光,他的身心,现在?经完完全全被嫉恨侵蚀。

他?经彻底魔怔了。

既然温宇翔不?愿意帮他,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

接下来的几个月,温文轩再也没有去打扰过温宇翔,乖乖巧巧地在家静养,温宇翔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不?自觉放松了对他的看管。

与此同时,局里对待温宇翔的态度也愈发暧/昧,似是?隐隐抓住了把柄,风声传到公司,有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

内忧外患的双重压力,使得温宇翔彻底没有功夫管温文轩,整天整夜都?在为?案子的事情操劳,以至在高考即将来临的最后半个月,温文轩带着温家地下室所有的医疗器材,乘坐私人飞机偷偷飞走?,温宇翔也毫不?知情。

自从得知温文轩生病,温家便为?重金温文轩购置许多医疗器材,将温家地下室打造成?为?私人手术室,里面的装备,足以支持一场完整的手术。

温雁晚在一个月之前,就以需要参加高考的理?由,飞了回来,而他对于温文轩跟过来的行?为?,也丝毫不?惊讶。

每天晚上,温文轩打着关心的名义,亲手为?温雁晚端去一杯热牛奶,温雁晚都?顺从地喝掉了。

直到高考前一天的晚上,温雁晚照例喝完一杯热牛奶,却昏倒了过去,温文轩随即开门,在刘欣柔的帮助下,将温雁晚带到了地下室,那里被温文轩改造成?了临时手术室,此时正摆放着温文轩从A省带来的医疗器械。

即将为?温雁晚做手术的,是?一位名叫的凯撒的米国人。

他是?温文轩特意从暗网找来的,专门为?亡命之徒做事,而像他这类人,通常没什么医德,只要有钱,做什么都?行?。

温雁晚此时正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浓密的眼睫垂下,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分明,十分立体,显得眼睑愈发深邃,唇瓣轻薄而颜色寡淡,在药物作用下有些许干裂,看起来难得有几分脆弱。

温文轩贪婪的眸光缓慢扫过温雁晚宽阔肩臂,结实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四肢,最终落回温雁晚白皙的脖颈上,如同在打量一块即将被切割的猪肉。

再过几个小时,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属于他温文轩的了。

凯撒在见到温雁晚面容的瞬间,着实被惊艳了一把,随即注意到温文轩的表情,不?禁暗暗叹气。

即使凯撒见多了人心险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家人的歹毒。要知?,手术台这人可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凯撒丝毫不?怀疑,若是?不?是?温文轩能力不?足,他一定会亲手将温雁晚的腺体取下来。

温文轩对于温雁晚,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不?对,应该说,温文轩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温雁晚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

想到这里,凯撒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瞥见温文轩阴毒的眸光,又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模样俊美的青年?,心里暗?可惜,他对温文轩?:“帮他把手术服换上吧,差不?多该开始了。”

……

温雁晚是?悄无声息回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这天晚上,陆潮生忽然收到一条来自温雁晚的消息——

[去达家找外公,温家地下室,半小时后来救我,爱你?^3^]

“……草!”

陆潮生破天荒地爆了粗口,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抓起椅背上的羽绒服,就猛然冲了出去,直奔达家。

路灯的光不?断从车窗外掠过,在陆潮生黑沉的脸上打下无数光斑,又随着呼啸的寒风迅速消弭于无。

“好?样的,温雁晚,你?可真是?好?样的……”陆潮生从喉间十分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来,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直到此时,陆潮生也终于明白,温雁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右手紧紧攥着手机,骨节凸起,力度大得几欲折断,但细细看去,却能看见他的手,正在轻微地颤抖。

不?,应该说,此时陆潮生浑身上下都?在轻轻颤抖着。

只是?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爱你?,爱你?麻痹。

陆潮生紧咬牙关,赤红着眼眶在心里一字一字,极为?缓慢地念出了一个名字,似是?要将它嚼烂了,咽进肚里。

温雁晚,你?给我等着。

说是?半小时后去救他,但陆潮生一刻也没停地到了达家。

陆潮生径直找到达鸿意,达鸿意与此同时也收到了来自温雁晚的消息,急匆匆地穿衣出门,正巧与陆潮生迎面碰上。

“来得正好?,潮生你?……”达鸿意话音未落,忽地瞥见陆潮生的面容,?经吐出的话,又缓慢地咽了回去。

抬头,陆潮生向?来清冷的双眸,此时?然浸满寒意,冷戾得快要淬出冰来。

“意老,”他开口,嗓音沙哑,“请问当初您的承诺,还作数吗?”

……

当达鸿意带着人马,冲进温家地下室的时候,温雁晚?经被换好?了手术服,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浓密的眼睫紧紧闭合,一丝颤动也没有,是?生是?死?也看不?出。

一瞬间,陆潮生差点就要夺过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的手术刀,径直插进他的胸口里。

陆潮生深深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抬步,陆潮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是?软得厉害,几步路的距离,他竟是?生生走?出了满头的汗。

直到他来到温雁晚身旁,俯身,将柔软的面庞触碰温雁晚温热的胸口,感受到里面强健稳定的心跳,陆潮生才终于脱力般彻底软倒在了温雁晚身上。

幸好?,还活着。

悬空摇摇欲坠了半小时的心,此时也终于安稳落地。

与此同时,无穷无尽的后怕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陆潮生冷汗岑岑,冻得他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但凡他来晚一步,只是?一步……后面的事情,陆潮生根本完全不?敢想,他只能用尽全力地抱住温雁晚的身体,感受他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到自己的肌肤,深深呼吸他平缓气息里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陆潮生反复拉扯的神经才终于有片刻的舒缓。

于是?他竭力撑起身子,柔软的手掌反复摩挲温雁晚俊美的面庞,随即倾身,唇瓣紧紧贴合对方的,深深地吻了进去。

警方在第一时间就将凯撒控制住,看见情况不?妙,本欲逃跑的刘欣柔,也被警方即使拦住,拷上了镣铐。

温文轩在手术室外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警方冲进手术室,将穿着白大褂的凯撒被警方带走?。

他不?禁被刺激得目眦欲裂,疯了般想往手术室里冲去,却被警方利索地拷上了手铐,强硬地跪压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快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了!”温文轩极力仰着头颅,神情扭曲地吼叫着,两只眼珠血丝遍布,脖颈筋脉虬结,俨然?经不?人不?鬼。

压制他的方队都?快气笑了,没看见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什么吗?还报警?这人该不?是?真的疯了吧?

不?对,这人确实?经疯了,连自己的骨肉同胞都?下得去手,他根本就不?是?人,是?恶魔,是?畜生。

“我们现在?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有权对你?进行?法律传唤,现在你?涉险故意杀人罪被我们逮捕,请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方队公事公办地念完词,拎起温文轩的衣领,朝身后挥手示意。

“把他带走?。”

“是?。”

朝队员们嘱咐完,方队又犹犹豫豫地看向?了达鸿意:“意老,里面的受害人……”

达鸿意没有回答,是?淡淡问?:“取证完成?了吗?”

“温家将手术台布置得十分仔细,里面有手术实时视频录播系统,?经将从进手术室开始所有的画面都?记录了下来,我们直接调取监控即可。”

“既然如此,那直接回去吧,”达鸿意最后朝手术室里紧紧相拥的两个孩子看了一眼,转身朝走?廊外走?,“孩子们明天就要高考了,今晚让他们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至少等过几天再说。”

达鸿意都?这么说了,方队也不?好?说什么,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温雁晚作为?受害者?,确实应该多多体谅。

待到人群尽散,夏夜重归于静,陆潮生从温雁晚胸膛前缓慢起身,察觉自己的双腿总算能勉强站稳,便大力扯着温雁晚的衣领将人拽起来,拉过医疗器材,就地给温雁晚洗了个胃。

陆潮生除了防身术和格斗术,医疗方面的知识也学过不?少,像洗胃这类简单的操作他还是?会的。

等到温雁晚胃中药物被全部除尽,温雁晚总算缓慢地清醒了过来。

“好?久不?见,潮生……”他眸光温柔地注视着陆潮生苍白的面容,嗓音沙哑地呼唤着陆潮生的名字。

视线瞥见什么,嘴边的话语忽地堵在了嗓子口,如同被冷水扑灭的柴火,彻头彻尾地凉了下来。

温雁晚看见,在陆潮生转过身去的前一刻,有什么晶莹的事物从陆潮生的眼角缓慢地掉落下来。

“啪嗒。”

恶狠狠地砸在了温雁晚的心口上,重如千钧,疼得几乎麻痹。

温雁晚曾经幻想过,许许多多与陆潮生重逢的场景。

他想,陆潮生可能会打他,可能会骂他,可能会对他冷嘲热讽,或者?干脆不?理?他,但是?温雁晚万万没有想到。

陆潮生会哭。

不?知为?何,温雁晚的记忆忽然倒转回了前世,陆潮生带着外婆的救命钱,敲响了他家的门,在金钱洋洋洒洒的极致奢侈与糜烂之中,陆潮生那转瞬即逝的悲怯的眼神,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明明早就承诺好?的,再也不?会让陆潮生伤心了,结果现在,他又一次伤害了陆潮生的心。

“潮生……”

温雁晚忽地感觉眼眶一阵酸涩,他缓慢地举起手臂,试图去触碰陆潮生的单薄的肩,却被对方反手阻挡。

温雁晚心脏瞬间紧缩。

唇齿之间,陆潮生信息素微凉的气息犹在,陆潮生却没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走?出了房间。

冷冽灯光落在他肩头,背影削瘦,随即缓慢地消失在视野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雁雁: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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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终身标记,还有就是,为什么你们都说想看《嘤嘤怪》,却没有收藏,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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