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灯火通明,皇宫六个城门俱有叛军进攻,忠武将军率兵抵抗。
“叛军攻哪座城门激烈?”
“禀将军,东南门。”
“尔等按之前吩咐恪守各门。”隋挽眼中露出弑杀之意,道,“司马恪应是领兵攻东南门,我亲自守之。”
月色下,一场进攻与防守之战正在进行。
隋明珠与孙照拼命骑马,去传召。
东西队分开,走至一半时,前方山坡上有重重黑影。
派去西大营的第一队使者,被聚拢的黑士杀死。
后面躲藏的第二队使者惊惧不已,同时劫后余生,心中都在暗暗感慨,若非公主多提一句,这旨意很可能传不过去了。
他们快赶到西大营时,发现三千军甲已然发动,为首正是主将杜原,他和副将都身披红披风,斗志昂扬。
两个使者一为乐正,二为罗思妙,皆忠君爱国。他们神色却大相径庭。前者大喜下马:“定是杜将军看到皇城着火,前来救驾。”
后者则略微忐忑:“将者无令不可调动。这……”
“我前去问问便知。”乐正牵马上前道,“杜将军,你怎么擅离营地?”
罗思妙悄悄躲进了树林,虎符在他身上,他自然要更慎重些。
“乐大人,你是来传令的?”杜原方面阔目,让军队缓行,道:“我等看城内着火,所以救驾心切,没有原地等调令,还望恕罪。”
乐正松了口气,大笑道:“将军猜得不错,我正是来传召的。”
他刚想转身,问罗思妙要虎符。
一把大刀落下,乐正的头滚落在地。他死后,眼睛仍睁得很大,仿佛冤死鬼。
杜原不甚在意,收回刀,好像刚才砍得不是传令官,而是西瓜。他驾马大喝道:“速行!”
后面的步军不明情况,但也只能跟着将军走。
唯独副将华杨长叹了口气,乐正的头也在叹息中,被士兵们踩得稀巴烂。
在大树后的罗思妙亦是睁大眼睛,捂住嘴,眼中流下泪,心道:杜原反了!乐正你死得好惨!
看这危卵之势,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待大军行后,罗思妙牵马向小路走去,然后策马飞奔回城。
他要阻止杜原进城!
隋明珠与孙照所行的东路,也遇到了同样的事。
只是埋伏杀使的不仅有死士,还有司马恪府上的主谋士白贺。
隋明珠不敢大意,死死抓着孙照的手。
东大营不是自己人,不能松懈。
白贺吩咐手下:“搜他们身上的虎符。”
孙照不禁感叹这人阴毒,恐怕还想搜了虎符去调动东大营的人。若真叫他得逞了,皇城是要沦陷了,司马恪也要成功了。
但是搜了两遍,两个下属都没有搜到。
白贺脸色一变。
隋明珠对孙照道:“白贺办事向来谨慎周密。你骑马去引开他,我赶向东大营。”
“可以么?至明。”她望向他,虽说是请求,眼里却是不容置喙的意味。
孙照眼睛亮亮的,点点头。
黑衣骑马者从树林出来,硬要闯过他们,前去报信。
白贺一笑:“原来在这里,快抓住他。”
一行人前去抓孙照。少年好像被追得慌乱了,乱窜着走,都要回城了。
而隋明珠趁他们调开,安全驶向东大营。
“主将果如您所说,有使者来了。”副将贺飞佩服道。
东大营主将黄慈却皱眉道:“这时要判断使者真假。”
贺飞疑惑:“虎符还有假?我们见之,听调便是。”
黄慈却忧心忡忡,国主绝嗣,纷争将起,就怕有人截杀使者,掠夺虎符,假传圣旨。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这一切不用担心了。
来的人是国主唯一的女儿,举报的叛军是驸马。
“司马恪点火闹事,趁机造反。黄将军快去救驾。”
黄慈行礼,对合虎符,遂道:“公主不愧是国主的女儿,大义灭亲。”
随即不再废话,率军出发。
隋明珠发现这士兵已经了装备武器,并不需要再浪费时间。
看着她惊讶的神情,副将贺飞笑道:“公主,主将说皇城着火,必有秧灾,叫我们起来穿甲备武器,好尽快救驾。”
隋明珠不由称赞:“黄将军不仅忠心耿耿,而且谨慎智慧。”她又把西大营可能反叛的事告之。
黄慈闻言,没有畏惧之色,反而昂扬道:“我等可在后面围剿他们,瓮中捉鳖。公主不担心。”
罗思妙和他的马累死累活,终于赶在西大营前到了城门。他感觉鼻子和耳朵麻了,心脏咚咚的声炸裂无比。
他用尽力气,举着虎符道:“西大营主将杜原已反,并杀三名传令官!!!”
守城的将士们听到,真是如雷轰耳。
接下来也很快证实了这个消息。
守城的将领方宏义正要给罗思妙打开城门,让他细说。只见后面一排排黑甲赶到。
为首的杜原朗声道:“我等接到传召,前来救驾,快开城门。”
罗思妙举着虎符道:“你连另半虎符都没有,就擅自离营,还斩杀传令官。叛国贼!”
杜原皱眉,见事情败露,立马道:“攻城!”
罗思妙喊道:“不要开城门。”
然后城墙上的士兵就看到这位传令官,脑袋被砍下,尸身被踩烂。他们一时激愤,恨不得开门杀敌。
方宏义眼眶通红,道:“儿郎们守住城门,不要放贼进来。”
原本都是徐国的士兵,却相互杀斗起来。
一队队小兵爬上城墙,被守城的将士乱刀砍死。
而皇宫那边战事也激烈。羽林军乃是徐国精兵,训练有加,装备精良,但他们也是血肉之躯,难免受伤甚至死亡。
每当有人被射杀,隋挽的心都一阵抽痛,这是徐国最好的士兵了。
不过也正因为是徐国最好的士兵,所以司马恪久攻不下。
但他并不气馁,等到援军一到,皇宫自然沦陷。
隋明珠一边随军回城,一边担心孙照。
孙照看着与平常少年不同,好像甚为聪颖。但也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
若真出了意外,隋明珠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的家人。
白贺率人追那少年,可是每每追上时候,就被甩掉。
他们一行进了密林。
五道箭矢袭来,一行十个人瞬间去了一半。
白贺被这少年屡次戏弄,失了稳重分寸,现下悔矣。
他立马道:“吾等中计了,快些回城支援主公。”
待在这条路上不安全了,恐怕东大营的人已接到了传召,赶去救驾了。
他沉住气,掉头回城。
谁知下一刻,一道箭矢刺向他脖颈,大量血液涌出。他落下马去。
下属接住他,焦急道:“白先生!”
白贺的脑海一瞬间闪过许多往事。他母亲是杭州名妓,父亲是武将。母亲爱慕他保家卫国的英姿,用情至深,甚至偷偷生下他。
而身为武将世家的父亲,恰逢议亲,攀上了重臣之女,便彻底抛弃了他们母子。
母亲绝望过后,用所攒钱财赎了自己,抚育他长大成人。虽然他们过得清苦,但只要母子相依,便不觉苦痛。
只是母亲一直郁郁寡欢,愧对他。她说若不是她生下他,他应该出生在贺家,成为一名将军或者文臣,而不是一个连科举都不能参加的落魄文人。
她因顽疾而死,临走前不许他再去抓药费钱。
雨夜里,贺白守着母亲僵硬的身体嚎啕大哭。天亮后,他再也不会哭了,也不姓贺了,他跟着母亲姓。
他成了为白贺。
“没想到……我的终点在这里。”他大口吐血,道,“回去支援……”
剩下的四人,除了死士,俱是含泪。
谁想走上这条路?都是有万般不得已。
孙照收起弓弩,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城门的将士拼死抵抗,半个时辰后,黄将军和小贺将军赶到。
“将军黄慈,小将贺飞,奉公主传召,平叛救驾。”贺飞神气道,手里还举着虎符
城上的将士激动地喊道:“援军来了!”
杜原暗道不好,不禁怒骂:“司马恪这个竖子,不是说处理好东大营了么?”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废物!”
在他的咒骂声中,西大营的将士们已经被包围。
隋明珠从掩护的军队中出来,骑马看着这群叛军道:“主将叛逆,与兵卒无关。你们是我徐国儿郎,不该为叛军丢了性命。”
“不要毁了父母乡老的名声!”她铿锵有力道,“我是徐国的公主,只要你们杀了主副将,就恕尔等无罪!随黄将军进城剿贼,以挣功勋!”
黄慈不由大为赞赏公主的做法。若非是个女子,也可做将才培养了。
随着这段话的传出,杜原看到手下的眼神开始不善。
他们是兵卒子,反叛成功,得到的奖赏也不多。何况现在不可能成功了,还要掉脑袋。
于是他们合伙杀了杜原和其副将,将两人头颅奉上。
隋明珠看着血淋淋的两颗头颅,心里本能的反胃,但是她意志开始兴奋。
她笑道:“做得好。黄将军给这几个绞杀贼寇的小将记功。”
黄慈含笑点头。
几人不由跪谢:“多谢公主!我等必将为国万死不辞!”
“进攻的叛军不过千人,待会就看你们表现了。”
不仅没有掉脑袋,还挣了军功。其他士兵也是眼热,这进城是平叛的么?这分明是白拿功绩的。
司马恪这边久攻不下,身边的将士士气渐衰。他心中暗道:援军怎么还不来?
有士兵兴奋传报:“将军,援军到了!”
“哈哈哈。”司马恪大笑道,“天幸我哉!”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喷原来的公主恋爱脑,活该。
原公主是按照标准封建女子培养的,父亲让她嫁的,而且丈夫也甜言蜜语哄着她,父亲临死前将家业交给了丈夫,交给了义兄。她思想里只有遵循父亲的遗嘱,此为善孝。
她半生都活着在和平假象里,没有做过恶,殉国和亲,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公主,她至少是合格的。
最后金丝笼被砸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从头到尾,没人问过她的选择,也没有选择,自然也不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身为解放社会的女性,喷一个古代女人思想落后,娇妻恋爱脑。我不理解,你(那个读者)和她所处的环境根本不对等,没什么好比较的。别看谁都是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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