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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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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儒神秘地笑了笑,带着乐昌公主上了山,她的女卫都留在了宅子里。

“得罪了。”

贾代儒告了声罪,隔着袖子托住她的胳膊,左手虚虚地拦在她的腰上,然后施了轻身术,将灵力运于足底,轻轻一跃便上了树梢。

瞬间视觉变换,乐昌公主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臂,在纤细的树枝上晃了晃,站稳后维持住重心,放眼望去,一片青翠景色,偶尔有山风吹过,只见松涛阵阵,无比壮观,在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中,天地广阔,人类竟如此渺小。

第一次站在高处环顾,初时还眼晕,待习惯了便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气。乐昌公主眼睛亮晶晶地,转头兴奋地问道,

“能再往上吗?”

贾代儒轻轻一笑,只道,“抓好了。”便提气带着她往山顶的地方奔去,只需一根细细的树枝借力,身形飘逸如仙,在高耸的大树间穿梭,没一会就到了山头。

乐昌公主四下环顾,他们被整片整片浓艳的绿色包围着,林中的鸟儿似乎都没有觉得这片深山老林中会有人类的到来,依旧在叽叽喳喳个不停,偶尔会听到一两声猛兽的吼叫。

什么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乐昌公主只觉得这会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诗的意境。

放眼望去,可见山下蜿蜒的河流,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好像一条条精致的绸带,穿梭在大块整齐的农田之间,站在天地间,她突然感觉因为生母外家和威武侯府产生的郁气,不知不觉消失无影了。

“先生,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我和离了。”

贾代儒挑了挑眉,“性情不合,相处不来,和离未尝不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总比勉强凑一起过成怨偶强。

乐昌公主看了他一眼,“先生总是有让我感到神奇的地方。”

这年头哪个男子谈到和离这么心平气和好像一件寻常事一样的?不是指责女方不守妇道犯七出之罪,要让她接休书下堂,就是硬拖着,宁愿死也不放人的。

贾代儒笑了笑,“应该是年纪大了,活得久了,事情经历得多,便把俗世的事大多都看淡了,不论人情,只讲道理,是不是觉得老夫和这红尘凡俗格格不入?”

乐昌公主摇摇头,“我有时候会有些听起来离经叛道的想法,和现在的道德伦理不相符,倒是先生让我惊讶,我居然能从先生这里找到认同感。”

乐昌公主看了看贾代儒淡漠的侧脸,突然很想倾诉,“其实我长到现在,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皇子能理所应当的继承皇位,而公主,只能按着别人的意愿长大,然后乖乖地嫁人!”

贾代儒大吃一惊,既没想到土生土长的乐昌公主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也没想到乐昌公主会向他一个没有多少交情的异性陌生人说出这个想法。

乐昌公主见他终于破功,那副淡然的表情不复存在,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贾代儒无奈地笑了,这个任性叛逆的小公主哟!

大概是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哪怕身边只有一个听众,乐昌公主呼出一口气,问道,“听着是不是很大逆不道?”

贾代儒心道,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是吓得直接跪了,然后严厉批判她脑后生反骨的错误行为,就跟现下的男人一样,但是经历过现代这么多女强人的他,很老实地摇摇头,说道,

“公主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妥。”

怕她觉得他是在敷衍,贾代儒想了想,补充道,“听说上古的时候还是母系社会,女子占据社会主力,后面才慢慢发展成父系社会,比如那娲皇,就是部落的首领。”

乐昌公主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看得贾代儒都觉得奇怪起来,才突然笑着说道,“先生,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这话题跳跃的,让贾代儒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现代的时候说三年一代沟,他觉得他和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公主能差三百年的代沟,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乐昌公主促狭地说道,“当然是后悔我父皇把我生的那么晚了。”她还慢悠悠吟了两句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若是我早生几十年,我肯定求父皇让你做我的驸马!”

贾代儒无奈了,“公主,玩笑在老夫前面开开就罢了,在外头可别说秃噜嘴了,不然你就净等着麻烦上门吧!”

乐昌公主撇嘴,“我又不是傻子,我能不知道这个?你看我什么时候出过差池。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似乎在我印象里,很少有这么少人呆着的时候,都是一脚出八脚迈,看着赫赫扬扬,其实这日子谁过谁知道,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琢磨着你的想法,无趣透了。”

贾代儒奇怪了,“那你还想坐皇位?当了皇帝,那可不止身边的侍女太监揣测你了,还有朝堂上的各位大臣,那群老狐狸可比宫人难缠多了,一不留神就让他们带着走了。”

贾代儒还给她举例,“你看我原先在的贾家,宁府有个继承人叫贾敬,人家自幼多好的天赋,愣是从勋贵中脱颖而出考上进士,结果呢,不还是在翰林院让那群读书人挤兑得心灰意冷,索性出家去了,连家族不顾了。”

乐昌公主白了他一眼,“你少骗我,贾敬辞官是受到义忠亲王的牵连。”

贾代儒无赖道,“反正最后结果是他出家了。”

乐昌公主气笑了,“真没想到先生也有这么赖皮的时候。”

贾代儒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无理取闹又不是女子的专利。”

乐昌公主想到完全没法沟通的赵舅舅还有威武侯父子俩,心有戚戚地点头表示同意。

沉默了会,乐昌公主说道,“我一直记得在我幼时,我在御书房玩耍,父皇把我抱在膝上,对他的心腹大臣说‘若此女是皇子,那朕的储君定矣’。”

然后她就遭受了好几波飞来横祸,不是半夜睡觉窗户莫名其妙开了,就是在御花园玩耍时突然有小宫女小太监跑过来要把她往河里撞,亦或是她的宫里会出现蛇蝎之类毒物,如此种种。

年岁渐长,父皇虽然还宠爱她,但不复幼年时的亲密,永庆帝再也没说过类似的话,只把她当成一个比较受宠的公主,但她幼小的心里,却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让她在成长的过程中,越想越不甘心。

“那公主现在的想法是……”贾代儒试探地问道。

难道这小公主想以女子之身夺嫡?

乐昌公主无奈地说道,“父皇暗中选定了太子,我没希望了,而且我也没有强势的外家帮忙,拖后腿倒是一流的,好在以后与我无关了,我真是被他们烦透了。平时也没有机会发展势力,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是个女子之身,简直寸步难行。”

贾代儒没问永庆帝选定的继承人是谁,如果没有人干预,那就是贾家大小姐的丈夫得到的最后胜利,他也没准备掺和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里去,有这个精力,修炼不香吗?熬也能熬死他们了!

乐昌公主大约也只是找个人吐槽一下的想法,并没有要他回应的意思。贾代儒估摸着时间,便带着她下山了,顺便在木屋停了一下,找了些自制的果脯,包了给她,权当是谢她的珍贵药材。

这时的木屋周围已经大变样。

贾代儒突破后,为了控制灵气的运行,每天不是用小法术给院子里的药材果树下灵气雨,就是给它们输送灵气控制它们生长,这是个精细活,灵气少了效果不明显,灵气多了直接就把植物撑死了。

果树开花结果后,贾代儒把果子收了,一部分制成了果脯,一部分酿成了果酒,埋在了树下,他还奢侈地布置了一个小型聚灵阵。

果脯虽然没有他特制的美颜丹效果好,但它们都是灵气种植灵气炮制,长期食用,对身体也极有好处,上次给小公主的养身药丸子被她分了些给永庆帝,她后面给他来信解释了,剩下的怕是不够调养她的体虚的。

乐昌公主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礼物拿,当场尝了几个,果香十足,吃下去感觉有一股隐隐的暖流从胃部向全身涌去,她立马知道绝对是好东西,忙把盖子盖得紧紧的。

“先生。”她犹豫了会,还是问道,“您看我能跟您修炼吗?”

乐昌公主是个聪慧绝顶的女子,虽然上次贾代儒推脱说他会的只是粗浅的养身之术,但从他拿出的好东西,还有他的表现来看,和他告知她的和教给周围人的五禽戏和口诀,完全不是一回事。

贾代儒并不意外,自古以来如果有机会,谁会不痴迷长生?说实话,乐昌公主能够守信保住他的秘密,并到现在才问起这个话题,他觉得她的耐心已经很足了。

只是他手里并没有测灵盘,制作测灵盘那得等他筑基了,再寻到了材料才能炼制,他现在只能把灵气渡到她体内去探她是否有灵根,是否能修炼。

贾代儒这么一解释,乐昌公主很快就接受了,表示应该的,修炼肯定有门槛,不然若是谁都能修炼,那现在也不会几乎成了传说中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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