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符的加持非常明显,丁原早上刚得了好运符,刚出门就得到一个好消息——周元他们之前想的法子生效了。
“山里两波土匪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丁原一愣,反应过来肉眼可见的激动。“怎么打起来的?”
“新来的那波土匪里有人看上了田老大家那个大闺女。之前跟着另一波土匪去劫商队的人里就有人撺掇田老大把闺女送去‘结这门好亲’,有人看不过眼,就说了句‘说的那么好听,既然那么好,你怎么不把你闺女、媳妇送出去。’就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两边就吵起来了,然后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就打起来了。”
可能也是这段时间在山里憋的太狠了,两边人下手都有点重。混乱之中,伤了不少人不说,两个偷偷过来的新来土匪也都被伤了。据说还伤的不轻。因为这个,新来的那几十个悍匪很是火大,叫嚣着让小田村那些人赔偿。
“现在两边一直没谈拢。小的在想这里面咱们能不能做点什么,然后把那个匪首给骗出来?”
十八弯地形复杂、危险,他们去十八弯那边抓人肯定不现实,可如果能把人弄出来就简单多了。
丁原捋着胡子点头,这个想法不错,“等下我跟张大人何大人他们商量一下。”
丁原几个人是怎么商量的,丁宁不知道,等到丁宁几日后穿着她阿母给她新做的桃粉色襦裙,可可爱爱出现在顺昌楼里,从身边人口中得知这事,那个据说手段狠辣,杀人如麻的匪首已经被周元跟何家大公子联手抓住了。
为了抓他,据说何大公子还受了不轻的伤。
“你们是没看到,当时那血流的多吓人。何大公子当时穿的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到现在,听说何家还到处请医术高明的大夫呢。”
“长姊,这事是真的吗?”丁宁凑到丁姬耳边,惊诧问丁姬,那位何家大公子真伤的那么严重啊。
丁姬点头,“是有点严重”,不过这事说起来,也怪那位何大公子自己,但凡他当时不那么急,等周元那么一会儿,也不至于伤成那样。好在命总算是保住了,没危及生命,要不然这次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说到这个,丁姬又揪着丁宁小声叮嘱了一番,“以后平安牌这些稀罕东西,给咱们自家人也就罢了,不是必要,不要轻易许出去,知道吗?”一个弄不好,好没落下半分还惹了一身麻烦。
这次是何家大公子没出大事,要是真人没了,何家那边有些人恐怕要恨上她家小妹。
丁宁重重点头,“知道了”。这次确实是她大意了,没料到后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她肯定会更加注意的。“那阿姊,我要给何家那边送点药吗?”
一年过去,当初她在家里种的药,已经收获了几拨,用这些灵气灌出来的药制作出来的药,药效方面要比普通药的药效好上很多。就拿普普通通的外伤药来说,一般伤口用普通外伤药,半个月能恢复就不错了,用她的药,可能三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丁姬摇头,“你那些药,你自己收着,何家那边,阿母跟大伯母已经表示过了。”
丁宁颔首,“对了,长姊,那个匪首叫什么?长什么样?什么时候问斩啊?”
叫什么长什么样,丁姬也不知道,问斩的话,“应该就这几天吧,咋?你还想去看啊?那可不行,你还小呢,不能看这个。”会吓到夜里做噩梦的。
她也是跟着阿父出去打过几次猎,见了血之后,才被允许看这些的。就这,第一次看的时候,她回去也是好几天才缓过来呢。
丁宁对手指,“我没想看”她又不是变态,喜欢看杀头?“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丁姬闻言揉揉丁宁小脑袋,满意点头,为了奖励小家伙,丁姬拉着丁宁从顺昌楼出去后路过街上卖饴糖的摊子,还给丁宁买了一包饴糖。
丁宁小嘴里塞着甜甜的饴糖,耳边听着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吹着微风,这一刻别提多幸福了。
直到,“救命啊,有没有大夫,救命啊,救救我家主君……”
“阿姊,好像有人在叫救命。”
丁宁五感灵敏,求救的人明明离她们还很远,丁宁依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下意识垫着小脚丫往那边张望。
丁姬:“啊?有吗?哪儿呢?”
“那边。”丁宁小手指着求救人的方向。
“走,去看看。”丁姬拎着丁宁后衣领就往丁宁小手指的方向跑。
很快一个背着伤者的中年汉子就出现在了姊妹俩眼前。估计是背上人伤的比较重,汉子急的眼泪都下来了。
丁姬:“快,这边,医馆在这边。”
慌不择路的汉子闻言,下意识跟着丁姬跑。
一行几人很快就到了医馆。
医馆里的姚大夫认识丁宁姊妹俩,看到姊妹俩愣了下,反应过来也顾不上问这姊妹俩怎么会在这,赶紧给中年汉子带来的伤者把脉。
只一上手,姚大夫面色便是一沉,几息后摇了摇头,“送来的太晚了”。
被蛇咬伤及时处理可能还能活命,汉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把人背回来的,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蛇毒已经扩散开了。
汉子闻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没了魂一样默默流泪。
丁宁瞧他可怜,再看看受伤的绸衣男子,小声开口,“他这是被蛇咬了?”
姚大夫叹了口气点头。
“那,试试这个吧?”丁宁咬着手指犹豫了一下,从荷包里取出一张去疾符。
“?这是,太平道人用来给人治病的符纸?”姚大夫不知道丁宁会画符,看到丁宁递过来的符,还以为是太平道人那儿得来的符纸摇摇头,“这个没用。这符纸只能用来治小疾,治不了大病。”
丁宁鼓嘴,“我这个不一样,可以治。”说完见姚大夫依然不为所动,干脆转身把符纸递给了丁姬让她去烧了给伤者喝下去。
丁姬用丁宁给的符纸救过人,知道丁宁这张符纸的厉害,接过去之后犹豫了一下,看了丁宁一眼,这才手脚麻利的就把符纸烧的水给人灌下去了。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你给我家主君喝的什么?”汉子抹了把脸,哭着过来阻止丁姬。
“能救你家主君的药。”
“能救我家主君的?”汉子囔囔,“可是,刚刚大夫不是说救不了嘛。”
“我确实救不了……”姚大夫看了眼丁宁,想到外面人对丁宁这个小神官的各种传言,看着丁姬喂下去的符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也许这碗符水真的能把人救过来。
因此等待符水起效的时间,姚大夫一边死死盯着被毒蛇咬了的伤者,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丁姬跟汉子说话。
“我们是颖川人,我家主君姓郭,是颖川郭氏族人,我家主君这次出来是访友兼做生意的。本来一路都很顺利,结果路过泰山那边时遇上了打劫的……”
“打劫的?泰山那边也有打劫的?”不是都跑到他们南城县这边来了吗?怎么那边还有?丁宁姊妹诧异。
汉子抹着泪点头,“有”而且那些人很凶残,见人就砍,他跟主君还是半夜出恭,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原以为这就已经是主仆俩最倒霉的时候了,谁能想到他们好不容易跑到南城县这边了。眼瞅着就能找个商队跟着一起回去了,主君在城外又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了。
“我这回去可怎么跟我们主母交代啊。我们家小公子才七岁啊”想想,汉子眼泪就又下来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