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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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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附中的保健室被封锁了。

那样夸张的叫声引来了本来在冷气房跟校长谈话签字的欧尔麦特,后者顾忌着自己不能在别人面前变身的限制,匆匆地找了一个借口与角落,赶到保健室的现场。

那里已经围聚了很多学生。

他们都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场景,感到害怕的很多,但惊讶好奇的也不少,直到横滨员警出现并且封闭现场,才乖乖散去。

“……第四遍了。”欧尔麦特喃喃道,一身低气压地站在女尸面前。

这是他所知道的、歌川谣第四遍与凶杀现场有密切的关连——第一次是她被一群人追杀,最后那些人在医院内脏衰竭不治;第二次是她跟霍克斯在废弃的仓库里,爆炸案的凶手被击中要害;第三次是今早被Murder Ink拐劫,而对方的车辆却不自然地出现交通意外。

而第四次,亦是这次她跟着保健室老师离开,后者的脖子被割开,前者不知所踪。

“那孩子……!”他的声音低沉,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是他的错。

他相信了一个不该相信的孩子,想要把她送到学校,纠正她、让她得到一段新的人生。

然而,摆在眼前的案件告诉他“她杀了保健室老师然后潜逃”——这样的事实,因为他的错判,牺牲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这位倒在地上的女性虽然不是歌川谣那样的年幼,但也很年轻,不应该以这种形式死去。

横沟警部也出现在现场。

他指挥着手下搜集证据,运走尸体。

“请全面追捕歌川谣,以……疑凶的身分。”欧尔麦特对横沟警部说道。

现在的他的内心非常愤怒,但即使内心与眼神都没有半点笑意,还是一如既往地露出英雄式的露齿笑,因为作为英雄的他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这点——他转向一个卷发少年,后者是第一发现者,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切原少年,你可以跟你的同学们转达我的话。”欧尔麦特尽量用一种比较温和的语气说道,“别担心,我们必定会抓住坏人,为你们的老师讨回公道。”

“欧尔麦特……”切原赤也有些呐呐地说,眼神带着依赖与祟拜,可是看到尸体的冲击太大了,令他即使看到心目中非常祟拜的欧尔麦特,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欧尔麦特安抚地拍他的背部,“不用害怕,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切原赤也小声地说,“不,我是想说……这不是我们的保健老师。”

他印象中的保健室老师是一个面目温柔的中年女性,虽然眼前这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女人挂着她的工作证,但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什么?”欧尔麦特一皱眉头。

“我今早才来过一遍保健室。”他老实地解释道,“因为我们是运动社团,经常有人擦伤,所以前辈们隔一阵子就会让我过来拿一点急救绷带跟消毒药水,放在我们社团的急救箱里。”

而他今早过来的时候,原来的保健室老师还在。

咣当——

一声金属堕地的巨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那是搬运尸体的员警那边发出来的。

“喂你们!难道是第一次搬尸体吗!”横沟警部严肃地喝道,柱着拐杖并不影响他的气势,“给我小心一点,要是破坏了线索怎么办!”

其中一位员警连忙说道,“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但是运尸袋实在装不下死者的遗体……”

当作为主人的蝎死去后,蝎尾不再被神经元支配,钢铁肢节就以诡异的角度僵化弯曲着,在光线下反射着金属的光芒,尾端还淬上了不明的毒液,一看就知道是一件相当致命的武器——刚才的声音就是它们碰到地面发出来的。

而且它相当占位置,一般的运送袋就是快要被撑破了都没有足够的空间。

“——要是被那种尾巴刺中了,应该不止是有点痛的程度了吧。”

有员警这样感叹道。

“!?”欧尔麦特顿时睁大眼睛,本来涌动的怒火因为疑问而顿了一下,他跟横沟警部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立刻感到不对劲,后者严肃地思考道,“所以,这是一个潜入学校的危险分子,但目的是什么?”

死者的保健白袍里还放着各种危险的小东西,从手术刀到钳子、再到小型锯刀都有。

——看上去就是一个立派的危险人物。

欧尔麦特皱着眉头,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假如这个特地在今天潜入的伪保健室老师不是无辜的话,那大概就是那个小女孩的敌人,不仅在校长室刻意带走了她,还在保健室里进行了一场激斗,目的显然像其余几波的人一样要抓捕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的愤怒稍微消退了一点,隐隐在意起那个孩子的下落。

从保健室的凌乱情况看来,战斗应该很惨烈。

然而,他刚才就在同一层的几间房间之隔,居然什么都没有听到,可见双方都有意压低了声音与动静……欧尔麦特想不通为什么她不向他求救,当中大概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欧尔麦特,确定要通辑歌川谣吗?”横构警部确认似的问道,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她现在名义上是你的孩子。

“……”欧尔麦特挣扎了一下,才说,“她现在失踪了,我总得把她找出来,无论是以监护人还是以英雄的身分。”

“…………好吧。”横构警部应道,然后转身继续指挥现场的员警工作。

——但愿不会发展成什么麻烦事。

横构警部暗暗想道。

他上次审问歌川谣后,立刻承受到来自内部的压力,显然港口Mafia在横滨警察机关有钉子,而且那钉子的地位还比他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他拥有正义感,但也有着自保的危机意识。

“切原少年,我想你跟我来一趟。”欧尔麦特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看着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地呆立的卷发少年,语调带着安抚,也带着一点强硬,说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欸?!”切原赤也不太清楚状况,但还是答应道,“呃,当然的……”

在英雄面前,他的态度颇为顺从,可在外面看着的一些学生却突然挤进来。

“等一下,为什么要带走赤也?”丸井文太——某个吹着泡泡糖的男生上前问道,他身后还有数人看着欧尔麦特,为自己的后辈辩解,“那家伙的性格是有点问题,但他不可能是凶手。”

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光头的黑人少年,有些紧张地问道,“对,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们是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一军部员。”眯着眼睛的齐浏海少年也开口,“赤也是我们的一分子,我们能保证他在网球场以外,没有比普通人更大的攻击性。”

“前辈们……”切原赤也有些呆呆地看着他们,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保护。

欧尔麦特看了看几个年轻的男孩子,他们眼神干净、在乎自己的同伴,这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与活力……他放柔了语气,低低地解释道,“我们并不是认为切原少年是凶手,基本上已经锁定疑凶手的身分了,只是对方还在潜逃,我们得抓住她,以免她伤害更多的人。”

他想起小那个女孩即使是微笑着、却仍然深藏冰冷的眼神,手心紧了一下。

——只是一天而已。

她就失踪了两遍,而每一遍都有人不明不白地死去,不过是几次见面,他就见识到她的手脚有多么干净利索,明明许多事情都都隐隐甚至明确地指向她,可就是没有确实的证据,虽然不想说丧气话,但老实说,他并不看好这次搜证。

“她?”那个眯着眼睛的齐浏海少年抓到重点。

啊,不好。

欧尔麦特顿时想把话收回来。

虽说他本人已经九成确定了是歌川谣下的手,但说到底只是没有证据的指控而已。

幸好,这些少年们似乎从他的脸色知道了他的为难,没有抓住不放,刚才第一个出声的泡泡糖少年指着现场的角落,惊讶地问道,“说起来,赤也,那些不是你的球拍吗?”

所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保养良好的球柏散落一地,像是被谁随便丢在地上似的,还沾上了灰尘,足以让任何一个网球爱好者感到心疼。

“啊!是我的!”切原赤也喊道,看上去想要立刻跑过去抱起自己的球拍,“难怪之前不见了,原来是把它遗在这里了!”

“连球拍都掉出来,你也太不小心了。”丸井文太吐槽道。

“不是啊,我遗下它的时候还是完整的,现在外面袋子不见了。”切原左看右看都找不到自己的网球袋,苦恼地搔着头嘟哝,“那可是新买不久的,我到底要怎样跟老妈交代啊……啊啊,这个还沾到血了!”

他慌张地甩下球拍,它碰地发出了当的声音。

但是,相比起血迹,他的前辈们似乎更在意他的话语内容,丸井文太取笑道,“喂喂,赤也,你这么大的人还想着妈妈啊?”

“那有什么不行的。”切原红着脸说,“我今天的午餐还是她亲手做的,跟你们这些去食堂吃的不一样。”

……午餐?

欧尔麦特不合时宜地想起昨天他与歌川谣的对话,后者的表情看上去很像一个胡闹的小孩子,但要求与地点都非常明确,那双茶色的眼睛里,确实是带着一点意有所指的意味。

——我想吃立海大附中前的便利店咖啡卷蛋。

——你总得给我准备午餐。

作者有话要说:立海大网球部正式登场~

咳咳,我脑子逗了,一直以为自己有更,结果一看原来没有发出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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