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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一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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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川谣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低头对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才她随口着让轰焦冻虚弱一点的死之歌,然后手一碰到他用能力制造出来的冰块,冰就变成碎屑了。

——轰焦冻会跟冰鬼有关系吗。

小女孩思考着。

某些情况下,过分强大的能力,确实会不自觉地溢出来……这不是没有先例。

但是,时间对不上。

那个自称“除冷师”的青年,说过冰鬼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至少百年,轰焦冻的出生却只是近十多年的事情……

百年之前,恰好也是第一批异能力者出现的时候——

那个时期,世界上只有极少量的异能力者,他们连存在都是隐秘的都市传说,直到四十年前左右,异能力者的数量才一口气增加至人口的八成,并且“异能力”被改名为“个性”。

这两个关键的时间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打住。

不能再猜下去了。

小女孩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脑子,就鼓起脸颊,“历史研究可不是我的兴趣。”

关于冰鬼的委托已经告一段落了,调查这些也没有好处。

要不是轰焦冻与冰鬼有关系,那就是她的异能力出问题了。

是成长……

不、是升变和进化吗?

她有听说过,异能力这种东西是具有成长性的,就好比一个人小时候本来只能控制微小的水柱,随着练习与成长,能把冰柱中的水分提取出来。

但是,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吗?她这种出生前已经被设定好异能力的类型和上限的人造种?

她有些苦恼起来。

实情还需要更多的验证。

如果是真的话,小女孩满脸正经的想道,那她得找个机会阴太宰先生一把,然后再在他面前耀舞扬威。

这个幼稚的念头滑过脑海的一瞬间,她就立刻决定把它抛进“待完成”列表。

她借着夜色无声地回到并盛租住的公寓,脑中开始盘算起收拾起行李的事情,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不会住在这个地方,是时候搬家了。

“啊,谣小姐,晚上好。”

泽田纲吉刚巧在附近,提着一大个超巿塑料袋正是回家中,想不到这个时间还能看到小女孩在外面悠晃——想想也是,她黄昏才出门,当然会晚归。

“这么晚你在做什么?”歌川谣停下脚步。

“这个。”他无奈地举了举手中的食材和日用品——明显是被奈奈小姐和里包恩差遣出来跑腿。“而且这是我想问的问题吧。”

“晚上是属于mafia的时间喔。”小女孩露出可爱的笑脸。

很好,肯定是干坏事去了。

泽田纲吉一秒明白。

但他还是搔了搔脸说道,“话是这样说,但这么晚的时候,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吗?”

歌川谣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又移开了,“嗯。”

这家伙的态度,倒是比某个大英雄温和多了,但他们的身上都传出某种很类似的特质……应该说是天真,还是多管闲事?总是都做着没什么意义的事情,这就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吗?

要是她想融入表世界一段时间的话,也得学学这种表现作为平常的伪装。

她散发思维想道。

不过,泽田纲吉很可能会改变这种天真的性格,十年后的他,已经变得让人无法猜透……情报太少了,根本不知道十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自从看到十年后的场景后,她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感觉。刚才发现自己的异能力有机会发生不可预期的转变,更是觉得应该要做点什么来提防问题发生才行。

两人在路上默默走着。

“要是,世上有两个我就好了……”小女孩突然发出感叹的喃喃自语。

“欸?突然的是怎么了。”泽田纲吉有些懵然的问。

“不,只是觉得,有多一个自己方便多了。”她仰头说,“不仅能把公务和任务都分担一些,其中一人不行了,还有一个后备的安全机关。”

泽田纲吉立刻想像到两个废材自己躺在家里无所事事,然而里包恩一来,给泽田纲吉们各来一个暴揍……“不,一点都不好。”

他非常果断地下定论。

“嘛,只是想想而已,实际上也不太可能吧。”她耸了一下肩。

“又是一些突发奇想。”他无奈地扶着额头,“一天天的,你们就不能想些正经事吗?”

“比如说?跟京子约会吗?”她假装好奇地问。

“什什什什什……什么?才没有那样的好事!”泽田纲吉立刻满脸通红,眼睛透出了一点憧憬和不好意思,“京子那么可爱,怎会跟我这样的人……”

“喜欢的话,直接夺过来关起门怎样?”小女孩满脸不负责任地建议,“你可是彭格列mafia的老大喔,多的是人愿意帮助你完成这点小事。”

“不行啊!这太过分了。”他立刻反对道,抓手挠脚,“真是的,你别跟里包恩一样,总是给人一些奇奇怪怪的建议。”

“好吧,你这个人真没趣。”她停下来,“我到家了。”

“啊、啊。”

泽田纲吉也跟着停下来,

“我很快就要搬家了。”小女孩抬头看着这栋有些老旧的公寓说。

听到这句话,泽田纲吉并不意外,只是愣了一下,就送上了祝福,“是吗,要是谣小姐也找到可以长住的地方就好了。”

她本来就不常留在并盛町。

显然得到处奔波,或者别有可以回去的大本营。

“我当然有啊,笨蛋。”小女孩轻松地说,大半年来她还是没有长高,但头发稍微长了一点。

“搬家需要帮忙吗?”

“不,我的副手会来帮忙。”

说起来,自从那次与英雄和三个组织的大战过后,她的副手朝田龙太郎就受了重伤,龙次郎也回去伊豆渡假了,医疗班就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不过,反正没有正面冲突的时候,这个部门本来就不太重要,她自己就经常被boss调去做其他事情,不重要的文书也可以交给别人,或者推迟处理……

“果然是回横滨吗?”泽田纲吉搔了搔头问。

“暂时不回去。”她神秘地笑了笑说。“——想知道我打算去什么地方吗?”

“……不。”

泽田纲吉一点都不想知道。

小女孩的行踪总是神神秘秘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从里包恩和嶽寺那里听来她以前的传闻和作风——远的不提,光是最近让已经打到上门的英雄和英雄协会自愿离开和谈,已经是一段事迹。

他完全都不想知道她接下来要搞什么大事情。

“嗯,就算你想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小女孩懒洋洋地说。

“那你问个屁啊!”泽田纲吉立刻吐槽道,又扭开脸,“算了,妈妈还等着我把食材带回去……你会参加三年生的毕业典礼的,对吧?”

“大概。”她模糊地说。

“那就到时再见吧。”少年也没有神经去思考,只是提着大袋的超市购品回家了。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歌川谣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收到一串来自陌生号码的简讯——她眨了一下眼睛,把陌生人的名字改成“轰”。

轰焦冻:你在吧。

轰焦冻:有点东西想问一下。

轰焦冻:我的母亲……她最近在医院还好吗?她的心情怎样?

上钩了。

小女孩大大的微笑出来。

这是一个她给自己的假身分“川崎呗衣”弄的新号码——为了显得真实性更高,还要成功混进雄英,她必须藏起与港口mafia相关的一切。

川崎呗衣:想知道吗?

川崎呗衣:你打算拿什么来交换?

对面沉默了一会。

界面显示了好几遍“打字中”,然后又消去,过了一阵子,才有一条讯息传过来,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轰焦冻:你想要什么?

歌川谣微笑了一下,在手机打下回复:叫我呗衣。别担心,是很简单的事——只是一个问题,还有跟我约会一天。

要调查安德瓦那点破事,说容易不容易,但说难也不难。基本上,她拥有六藏、还有一整队港口mafia的情报部在,连欧尔麦特的内裤都能掀了。

要是还查不到安德瓦那点龌龊的小事的话,那她就是废材了。

不过有些内情,还是得直接问。

川崎呗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向安德瓦报复?

对面又是沉默了一会,久得像是上了一次大便,再顺便洗了一个热水澡。

但她并不担心对方保持沉默,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轰焦冻一副把内心的愤怒憋了很久的样子,就算她不问,他早晚都会自己说出来。

轰焦冻:那个老爹自己想当no.1不成,就制造了我,想让他的儿子成为no.1

轰焦冻:而我会只用母亲的冰的能力,就这样爬上顶端,彻底否认他。

……噗。

歌川谣笑了出声。

这完全称不上是复仇。

不还是完成了安德瓦的愿望嘛,顶多只是算是从100分减到98分的程度。

歌川谣为他的心软和想像力贫乏感到非常、非常的意外,并且把这个想法原封不动地传递给他。

川崎呗衣:你应该还有更像英雄的做法吧。

川崎呗衣:真正让安德瓦痛失一切的方法。

轰焦冻:……告诉我。

川崎呗衣:下星期,你过来并盛町接我,我就告诉你。

实际上,这是一个没有坏处的条件,轰焦冻也想好好探查一下这个小女孩的秘密,以免对方真的是敌人而毫无防备。

轰焦冻:好。

他只是回答了一个字,连年轻人常用的表情符号都没有,充分展现了他少言寡语的特质。

歌川谣收起手机。

无论是出于对她的防备,抑或是纯粹的好奇,轰焦冻都会过来找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两下。

轰焦冻:为什么要选那天?

轰焦冻:在那之前还有不少日子,你明明可以直接上门。

轰焦冻:我能看出来,你并不怕安德瓦。

哎呀,终于想起来要套话了吗?

歌川谣觉得自己像看到一只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幼崽,坚强地试着站起来,向她咧牙露齿——

太嫩了。

她愉快地回覆了实话。

川崎呗衣:因为我想亲眼确认呀。

川崎呗衣: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成为英雄的资质、以及你是不是真正的想成为一名英雄。

总觉得,有点令人火大。

轰焦冻把手机放下。

这个比他还要可疑一百倍的小女孩,居然质疑他成为英雄的素质和动机。

看着吧。

总有一天,会让你们这些人都大吃一惊。

轰焦冻冷漠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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