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宇智波斑时,花久正在替伤员包扎。
南贺川刚打过仗,鲜血渗入土壤,遍地都是尸骸。
夕阳染红了大半个天,连同南贺川的河水都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明明是盛夏日,可南贺川的枫叶却早早的红了。
风吹树叶沙拉作响,就像是枫树在对巫女窃窃私语。
树枝微动,枫叶落下,乌鸦自林中惊起。
一柄苦无蓦然破开树丛,插在花久身侧。
花久包扎的动作微滞。
但她什么都没说,就像那柄苦无不存在一般,又继续低头替伤员包扎。
末日般的焦土中,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分外显眼。
少女蹲着的身影小小一团,逆着夕阳就像是在发光,与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
在她身后,躺着几个已经包扎好的伤员。
那些伤员穿着不同的服饰,分别来自敌对的两个忍族。
明明之前还在以命相搏的两族人马,现下却躺在一处,被同一个巫女救治。
在这腥风血雨的战国时代,如此场景称得上是诡异乃至惊悚。
“您在给一个千手包扎。”
小少年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极为普通的事实。
他蹲在一株枫树上,藏青色的族服在浓密树叶中隐约可见。
花久慢吞吞的替伤员包扎完最后一处,这才站起身,看往小少年藏身的方向。
“在神明眼中,无论是宇智波还是千手,本质上都并无不同。”
小巫女一本正经的说道。
清风拂过,扬起巫女绸缎般的发。
她的声音绵软清甜,容貌正介于少女与孩童之间,眉宇间带着一丝尚未摆脱的稚气。
就像是孩童在故意扮大人说话一般。
也许是蹲久了脚麻,又也许是站起来的动作太猛。
巫女小小的踉跄了一下。
巫女神情微僵,自以为无人察觉的偷偷瞄了少年一眼,随后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站稳了身子。
……这么弱小的模样,真是传闻中那个神秘巫女吗?
宇智波斑眼角微微抽搐,有那么一瞬间对此感到了质疑。
他不置可否,猫一般从树上轻盈跃下。
“您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巫女吧。”
他踢开地上已经烧焦的残肢,隔着南贺川潺潺的流水,与花久相望。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花久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的板起一张脸。
乌发自耳畔滑落,为少女增添几分俏皮。
“听说您有着堪称神迹的医疗忍术。”
宇智波斑腰杆挺的笔直,抱着手臂直言道。
红白相间的巫女服随风飘动,几片红枫落于少女肩头,又被细白的手指拂去。
“我救人的方式,确实是比较特别啦。”
花久的声音软的像一汪甜水。
随后,她又有些困惑的蹙起眉头:“你受伤了吗?”
面前的少年不过十来岁的模样,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上属实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在看见对方身上的团扇家纹时,一切似乎又显得合理了许多。
在这个万恶战国时代,八岁的孩子就能上战场了。
宇智波作为忍族中的大族,孩子四五岁就结伴开始出任务。
这么一想,小少年出现在这里,又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我没有受伤。”他的面色似乎有些纠结。
小少年抬头瞅瞅花久,又在花久看过来之时很快移开目光。
他的头发倔强的翘着,宛如一只炸毛的黑猫。
花久好脾气的笑了笑,包子般白嫩的脸颊上绽出两个梨涡。
她道:“若是有我能帮上忙的事儿,就请说出来吧。”
小少年纠结许久,终于红着耳朵问道:“您……您会接生吗?”
在这个时代,巫女大多侍奉神明到老死,鲜少有婚嫁生育之事。
更何况面前这个巫女看起来没比他大多少,问出这种话,实在是太失礼了。
“接生?”
所幸花久只是愣了愣,并未显现出恼怒之色。
对于花久而言,接生这件事属实有些超纲了。
她并非专职掌管生育的神明——更何况大多数神明产子也不需要接生。
所以,花久对于这方面还真没什么经验。
不过,她好歹也是个神明。
——虽然只是个见习神明。
“你可以先和我说说情况。”花久伸出小手,拍去衣上的灰尘,“或者,你可以先做个自我介绍。”
小少年看着花久,并未马上接话。
夕阳为他炸开的黑发镀上一层红色,他垂下眼眸,沉默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开口。
“初次见面,我是斑,宇智波斑。”小少年认真道。
“初次见面,我是花久。”花久也认真回应道。
“您没有姓氏吗?”宇智波斑皱起眉头。
“我是巫女,姓氏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巫女大人摆摆手。
神明是不会被姓氏所束缚住的。
当然,换个角度而言,只要花久高兴,她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姓氏。
宇智波斑皱起眉头。
他虽并未说话,但头上每一簇炸毛都明晃晃表达着不满。
花久白嫩嫩的包子脸神色自若,任凭对方打量着自己。
“明明我都告诉了你姓氏。”少年别过头小声道。
那张一直板着的脸蛋,也在此刻生动了起来。
不再是故作老成的严肃,抿着的嘴更添了几分孩子气。
斑少年终于流露出属于孩子的神情。
“好吧好吧。”花久败下阵来。
——她喜欢有活力的东西,比如小孩子。
足够富有生机、足够鲜活,还没有被世界同化为无聊的灰色。
可以为神明漫长无聊的生命里,增添几抹稀少而又新鲜的亮色。
所以身为神明,偶尔纵容下小孩子也无伤大雅。
花久上前一步,温声报出这具躯体的姓氏:“初次见面,我是花久,人见花久。”
听到花久并不是敌对忍族的人,宇智波斑眸中的神色终于放松了几分。
巫女挥了挥手。
下一秒,细弱的藤蔓自地上长出,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将地上的伤员包裹成半透明的茧。
莹莹绿光自茧中闪烁,滋养着伤员的残破身体。
斑甚至可以看见那些狰狞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这就是巫女独特的治疗手法吗?
斑微微睁大眼眸。
这个能力类似于千手一族传说中的木遁,但比起木遁,面前的藤蔓明显细弱过头了,攻击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其中蕴含的生命力倒是很强大。
这些藤蔓没有查克拉的波动,应该是脱离于忍者力量的另一种全新体系。
不消片刻,巫女又挥了挥手。
茧子自动松开了伤员,藤蔓化作光粒消失在了风中。
原本奄奄一息的伤员,此刻正呼吸平稳的躺在地上。
斑随意挑了个伤员査看,发现对方不仅受损的内脏被修复了,甚至连皮外伤都愈合的完美如初。
若不是伤员身上大片的血迹,以及南贺川遍地尸骸的惨烈景象,宇智波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即使他暗中跟踪花久好几天,但也是头一遭亲眼看见花久的神奇治愈能力。
“对于我的到来,您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宇智波斑回过神。
他的语气明显比之前恭敬了不少。
确实。
对于被兔子眼家族盯上这件事,花久并不觉得奇怪。
她这些日子这么高调的行医,也的确存了几分故意引诱的意思。
宇智波和千手这两族的力量有些奇怪。
虽然花久不明白原因,但宇智波和千手的查克拉过于独特,并且彼此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联系。
为了从见习神明成为真正的神明,花久需要找到自己的命定红线
——用通俗点的说法来说,就是来人间渡个情劫。
出于神明的直觉,花久觉得比起其他氏族,命定红线出现在宇智波或是千手的概率更大。
……作为一个刚刚成年的见习神明,她被世界法则无情的从神域踹出来。
初来人间的花久实在是弱的可怜,急需找到一个强大忍族庇护自己。
当然,花久不可能和斑说这些。
因此,她只是抬起下巴,故作高深的说道:“我与自然有独特的感应,能发现一些常人不易发现的东西。”
擅长治疗的感知型吗?
宇智波斑了然的点了点头,并且邀请对方来宇智波一族做客。
此举正中花久下怀,她装模作样的推脱了几句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然后,啪叽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巫女大人?”
斑少年匆匆踏过川流不息的河水,自她身边站定。
“您没事儿吧?”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的老长,盖在花久小小的身躯上。
兴许是第一次见到花久这样的弱鸡,宇智波斑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无措。
他想要伸出手扶上一把,但顾及到男女之分,那只手又迟疑的停在了半路。
“没事没事。”花久从地上爬起来,“我只是踩到石头,不小心滑了一下。”
花久的额头磕红了一块,在过分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严重。
可恶,现在的她居然如此之弱。
花久面上不显,可心中早已是欲哭无泪
……
泉奈三岁时就不会因为这种原因摔倒了
宇智波斑默默收回手。
他很识相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花久带入了宇智波的族地。
一如花久所料,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没有族人来盘问花久的身份。
“哥哥!”稚嫩的童声骤然响起。
随后便是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一个粉嫩嫩的小团子径直略过花久,一阵风似的砸进了宇智波斑的怀中。
这孩子大概五六岁的光景,与斑生的有七分像,却少了几分凌厉之感,多了几分柔和。
好、好可爱!
这样活力四射的可爱团子,才算是正儿八经的孩子啊。
和斑少年故作严肃老成的脸一对比,花久顿时被泉奈萌的在内心尖叫。
泉奈抱着哥哥蹭了会儿,才抬起头看向花久。
“哥哥,这个看起来很弱的女人是谁?”他天真无邪的问道。
……
花久顿时觉得自己膝盖上中了一箭。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花久深呼吸。
——她收回方才的话,泉奈明明一点都不可爱。
兴许是没料到弟弟如此直白,斑少年顿时有些尴尬。
他的视线在花久额上停留了几秒,轻咳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斥责道:“泉奈!这位是巫女大人。”
随后,花久就看见斑拉着泉奈微微侧过身。
“泉奈,就算巫女大人真的很弱,你也不可以说出来。”斑少年小声说道。
严格意义上讲,斑的声音确实够轻,正常情况下站在花久这个位置是听不到的。
可花久是神明。
即使现在她弱的一批,她依旧可以听见周围植物争先恐后打小报告的声音。
因此,花久将兄弟两的悄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呼……
小孩子怎么知道神明的力量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花久再次平复心情。
“巫女大人,这是我的弟弟泉奈。”斑少年和弟弟说完悄悄话,一本正经的对花久道,“还请您宽恕他的失礼。”
那无辜神情,那单纯的模样。
就好像刚才对神明无礼的人不是他一样。
呵,男人。
花久的拳头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克制不住来女票斑大爷了hhh,请各位读者大人多多收藏评论呦!(竖大拇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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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人称)
我莫名奇妙穿成了佐助的老婆。
我老公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在透过我看什么人。
不过没关系,他长的帅。
在名为“赎罪”的旅途中,我坐在一旁看着老公杀敌如切菜,然后小海豹式鼓掌欢呼。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露出复杂又怀念的神色,搞的我一度如鲠在喉。
糟糕。
我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
痛定思痛的我决定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和老公坦白我的来历,以及去木叶办理离婚手续。
……然后,还没来的开口,我就被一个奇怪的大筒木踹进了时光隧道。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原本如高岭之花般的老公,竟然缩水成了三四岁的小豆丁。
“你真好看。”
豆丁助将玩偶递给同样缩水的我。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我早逝的大伯道:“哥哥,我真的不能和她结婚吗?”
我:“……心情复杂.jpg”
鼬哥捂着嘴笑的一脸温柔。
拆佐樱,从始至终佐助喜欢的都是女主。
甜甜的日常文,女主普通人
(文案微博已备份2022-10-15-0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