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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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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宫之内。

宋清河如往常那般起身收拾,又打了水去伺候沈洺洗漱。

不知从何时开始,沈洺已默许她的进出,并未再说什么。

若没有昨夜那事,宋清河定是要笑着说上两句,或是仗着主子和颜悦色,调侃当初之事,说两句逗趣的。

但昨夜那事之后,她再想起沈洺,便觉得此人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了。

脑中一旦生出这般想法,她再想心平气和地面对沈洺,却是有些难了。

因此,宋清河伺候沈洺洗漱穿衣时,一直沉默着,与平日判若两人。

沈洺不是没发现宋清河的异常,从她刚进门,他便察觉不对。

只是二人之间除却两回送饭,其实不能说是多亲近。而谨言慎行,少说多做,刚好是宫女本分。

他又如何能说,宋清河这般姿态是错的呢。

况且……

如今顾西洲在沈允信手下办事,沈洺不能保证这人没有被沈允信纳入麾下。

若是顾西洲被沈允信纳入麾下,那与他走得那般近的宋清河……

沈洺眯起眼,心中难免又生出几分怀疑。

就算宋清河这小兔子又笨又胆小,可放在他身边这个位置,也并不需要什么太聪明的人。

谁不知道他沈洺警惕,聪明人放到他身边,大抵是适得其反的。

但若放一个笨的,便很好叫人放松警惕。

更何况,这还是个漂亮的,万一他沈洺没能自控,到时候一切都好处理了。

沈洺盯着眼前沉默的宋清河,同样不言语,只看着她将活儿都做完,又规矩告退,转身离去。

而他盯着那稍显瘦弱的背影,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方才在沈洺屋内,宋清河还没意识到什么,等回了自己屋内,她才猛然回神。

若方才沈洺计较一些,瞧她赌气的模样不顺眼,罚一罚她,她想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她确实在赌气,也确实丧着脸兴致不高。

从前听宫女们说,有宫女因在谢贵妃面前不笑,叫皇上给拖下去打死了。

想这宫里丧着脸面对主子,是不对的吧。

宋清河心里猜测着,愈发觉得自己莽撞了些。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午膳时候,宋清河也没敢上前认错,只低着头将午膳拿去,好好儿摆上桌,便低着头离开。

沈洺仍是目光停留在宋清河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视线当中。

竟……有那么几分不习惯。

傍晚,顾西洲又一次来到南宫。

宋清河刚好将食盒还给守门太监,还未转身离开,便见顾西洲提了不知什么东西,冷着脸朝这边走来。

两名守门太监见顾西洲过来,都是点头哈腰地献殷勤,恨不得多留他说几句话。

但顾西洲脸色阴沉,眸中明显带了几分不耐烦,只斜睨了二人一眼,冷冷道:“说够了吗?”

那两名守门太监听得冷汗连连,忙说:“够了,够了,您请。”

顾西洲沉着脸,跨过南宫大门,待门缓缓关上,才变脸一般笑起来。

“吓着你了?”顾西洲笑着,目光在宋清河脸上停留片刻。

“没……小公爷怎么来了?”宋清河移开眼,也没去想刚刚顾西洲变脸的事。

“瞧着快入冬了,我记得你身子不大好,给你送厚被褥来。”顾西洲递上装好的被褥,竟隐约能瞧出几分献殷勤的味道。

“竟是厚被褥,真是太谢谢小公爷了!”宋清河眼睛一亮,摸着厚被褥,笑得露出梨涡。

瞧见宋清河笑,顾西洲更是高兴。

他眯了眼,忍不住走近一步,说:“若还有什么缺的,便告诉我,我改日给你带来。”

宋清河想了想,“我这儿没冬衣,若是方便,能否麻烦小公爷带些冬衣来?”

顾西洲哪里不会不答应,“好,我尽快送来,可千万别叫你冻着。”

宋清河抬眸,目光在沈洺屋子的窗户上停留,恍然想起他来,“小公爷……可否再带几身男子的冬衣?这我家主子,也没冬衣呢。”

顾西洲见宋清河提起沈洺,心头闪过一抹不快,皱着眉问:“清河,你……与沈洺,这是怎么了?”

宋清河奇怪,“没怎么呀,就是普通主仆罢了。”

为何顾西洲问这个?

宋清河觉得好生奇怪,歪了歪头看他,眉眼间满是疑惑。

顾西洲却不信,他上下打量着宋清河,心底隐隐躁动,更混杂了几分危机感。

“若只是普通主仆,那你管他有没有冬衣穿做什么?”顾西洲说。

“小公爷房里的丫鬟,难道不管您穿不穿得暖吗?”宋清河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

顾西洲见她后退,猜测她这是恼了,自是避开这个问题。

至于那房中丫鬟的话……

“我与房中丫鬟清清白白,她们怎管我……”顾西洲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忙止住话。

“小公爷的意思是……”宋清河更是皱眉,暗暗想顾西洲今日究竟怎么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罢了,锦衣卫还有事,便不多留了。”顾西洲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宋清河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松开紧皱的眉,就要转身回屋。

“宋清河。”

这时,却听得沈洺那屋开了门,又听沈洺出声唤她。

宋清河停住脚步,转头一瞧,只见沈洺一身白衣,长身玉立,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主子可有何吩咐?”宋清河想起昨夜之事,低下头,并不看沈洺。

“过来。”沈洺声音冷冷,不容抗拒。

宋清河浑身一抖,无意识后退一步,反应过来才连忙上前,在沈洺面前停住脚步。

而她这些个小动作,都被沈洺收入眼底。

沈洺眸中闪过一抹不悦,想起顾西洲,心头更仿若堵了一股浊气。

让人浑身难受,不得纾解。

“宋清河,你说这成国府一等一勋贵豪门,连沈允信那小子都给成国公几分薄面的世家,顾西洲又那样疼你,他怎么就……不愿意救你出去呢?”沈洺心头堵着气,说的话也不客气,仿若发泄一般,吐出这带刺的话。

宋清河愣了一瞬,才上下打量起沈洺来。

她并未回答,只眯起眼,疑惑地问:“主子,您似乎……很关心小公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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