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这个人前日里抱着个绣着花儿的包袱赶着马车出城了。”
“就是,我也瞧见了。”
“嘿,我好似隐约还瞧见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人,那人看起来十分眼熟……”
“嗐,听说秦家大小姐的那个前未婚夫找上门儿来了,会不会就是他?”
众人七嘴八舌,竟然还讨论了起来。看着乌糟糟的人群,萧暮行总结了下,在他姐夫胡二郎遇上这小厮之前,已是有人跟这小厮在一块儿了,且这人还是熟人,就是那传说中惊才绝艳的少年举子。
“这少年举子既是惊才绝艳,他有必要杀一个屁都算不上的小厮?”朗也往地上唾了一口,“唬谁呢?小爷的钱是这般好拿的?”朗也那把十分土气的衙门佩刀往肩上一横,颇有几分匪气道:“他娘的吃了雄心包子胆,敢唬爷爷?”
“官爷,话儿可不是这么说。那举子如今恁般落魄,说是家里人犯了事儿糟了难,要不好好儿地,那秦老爷一个商户,舍得退了这门婚事?”
“况且那秦家大小姐,如今已是另定了人家儿,说不得就是那举子因此怀恨在心,想杀秦小姐不得法,便杀了他们秦家小厮也说不定。”
“官爷,会不会是那秦小姐也瞧不上这举子,吩咐小厮来打发这他,如此才激怒了他干出这等子杀人越货的勾当。要不,如何解释那小厮的包袱不见了。”
一时之间,这看热闹提供线索的伙计们,那是各个如同神探一般,绞尽脑汁,发挥各自的想象。
“如此,咱们倒不若将那举子找出来瞧瞧,若是他手中果然有小厮手中的包袱,岂不是说明他就是凶手。”孙舟横边说边朝着朗也瞅着。
萧暮行却道:“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好像太过顺利了些,明明昨日还是一个个儿地痛骂我姐夫,如今,那是证人证据样样俱全。”
孙舟横哼道:“这还不好,早些帮二郎姐夫脱罪咱们也早一日解脱不是。”
“我就是想着,待会儿还会不会有人将那举子的逃跑路线都给咱们划出来。”
孙舟横连连摆手,“这怎么可能……”
“呵……我他娘的也想瞧瞧,这若水镇的水是不是太干净,以至于还真有人将我朗小爷当成了挂在墙上的画儿。”
……
半时辰后,几人一排排蹲坐在朗家铺子门口。
孙舟横不说话了。
“呵,这他娘的岂止是逃跑路线,再说下去,怕是连昨儿晚上上了几回茅房,今儿早上喝了几口粥都清清楚楚。”
“师兄,咱们还追这倒霉的齐公子不?”萧暮行也傻了眼儿。
“追,怎么不追。”朗也恶狠狠地跺着手中剑,“他娘的,我非得瞧瞧,是谁耍着朗小爷玩儿。”
当夜,他们一行快追到下个城镇时,竟是遇见一个背着包袱的白面书生,那包袱上赫然还绣着一朵傲然于世的红梅。此人可不就是那逃跑的齐青云吗?
“不知夜深,公子一人往何处去?”萧暮行问道。
那人拭着额角汗水,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姓齐,名青云,乃青州府人士。夜间赶路,实在是傍晚才听闻若水镇一桩奇事,许是跟在下有些缘由。”
赶着马车过来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惊奇了,这人莫不是傻了,还有自个儿送上门儿的。
“齐公子说的可是秦家小厮之死?”萧暮行问。
如此,四人围着那齐青云,恨不能将人底裤儿今儿个穿得甚么颜色都给扒出来。
据齐青云所说,那日小六原本就是简简单单去给他送行,他也不知为甚么自己离开后,人就被杀了。尤其还听说现下各个州府都传遍了他是杀人凶手,他此番回去就是为了协助办案。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明知道现下旁人都指认他是凶手,还傻乎乎地往回跑?”孙舟横很是怀疑。
“更奇怪的是,秦家说了,那小六可是自个儿请假出门儿的。一个小厮,一个表少爷怎么勾搭在一块儿?要么,秦家人撒谎,要么,他撒谎。我还是觉得他撒谎的可能性大,毕竟那秦夫人可是他嫡亲的姑母,若是真要送他,岂会只送一个包袱?”最起码也得送百来十银子才是,萧暮行觉得。
“阿暮哥说的对,这个齐公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崔灵均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他娘的,还不如老子将他揍上一顿,只要将他打服了,还怕问不出来?”
打肯定不能打的,便是真打,那也得入了县衙大狱才能打不是。
就是回去一路上,那齐青云看着颇为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儿,问啥说啥,就是对于一个小厮为何和他见面,说的那叫一个瞎扯淡,甚么叫小厮瞧他可怜。
这瞎编的本事还不如小小的意哥儿呢。
三月十七,升堂。
原本都要定案的胡二郎杀人案不过一日,便是一波三折。
先是昨日涌出无数的证人证据,为那胡二郎脱罪。更有甚者,连那小六被杀的那段时间,都已是有好几人作证,曾亲眼瞧见胡二郎在村子里卖豆腐。
那曾经认了罪的胡二郎更是磕磕巴巴地背着萧暮行写给他的台词,“前日,小人实在是被吓傻了,头一回见到死人,官爷问我,只记得点头,却未曾听见说了甚么。直到入了大狱,才反应过来……”说完就是一阵嚎哭。
方县令烦不胜烦,连连摆手,叫人拉下去。如此,便到了重头戏。
若说刚刚还是开胃小菜,这回便是一盘杀猪大菜了。因为,证人实在太多,都他娘的排到了一里街外了。
方县令重重拍了拍惊堂木,“那你倒是说说,你和这小六私底下到底有甚么勾当?”
“回大人话,我曾在秦家住过一段日子,与那小六也算有过一段交情,他不过是瞧我可怜,听说我要离开,故此相送罢了。”齐青云道。
方县令一脸吃屎难以言说的表情,“你这话说得你自个儿信吗?老爷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一个身不由己的卖身小厮,可怜一个衣食无忧的举子?”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齐青云你到底是为了啥?
这里说一下哈,上一章其实有写到前世女主的结局,有些小可爱没有注意到。上一世的女主死了,这是因,导致了长公主的重生,这个后面会写到。评论里没有回复这位小可爱,就是觉得看文嘛,啥都说完了,就没啥意思了。好啦,明天见啦,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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