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我的乖乖,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向清岚抱着支票猛亲。
蔺嘉禾白眼翻上天,“注意你的口水!”
“亲爱的,你就是我们外联部最最最重要的干事!明年,我的位置给你坐。”部长亲完支票又跑过来亲蔺嘉禾。
“拉倒吧,说得好听!下次不要把我推出去要钱就行了。”蔺嘉禾笑着躲避她的红唇,“别用你亲吻过钱的嘴巴来亲我!”
“嘉禾,有天赋哦!”阮乔屿正坐在角落写文化节活动方案,“钱到位,我的方案也就好写了。”
“所以,你和那个邵先生是什么关系啊?”向清岚低声八卦,“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我也拿不准。”
蔺嘉禾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满地的落叶,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昨天晚上邵俞循没有回答她,在她问完他是否单身后,他接到一个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他出去聊了很久。
回到包厢后,邵俞循就说时间差不多了,要送她回学校。
蔺嘉禾被晾了一会儿,打直球的勇气已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
最后她根本没想起来去结账,亦步亦趋跟在人家后面出了餐厅。
下车时,他递给她一张额度十万的支票,表示愿意参与水杉文化节。
就没了。
蔺嘉禾:烦死了!都怪那个电话!
星期一开会时,向清岚隆重表扬了能力出众的蔺干事。
入外联部第一年,拉到了秋园公司资金加商品总计八万元的赞助。
第二年,“轻而易举”获得去山资本十万元的赞助。
学生会主席梁劲也是大吹特吹蔺嘉禾对文化节的贡献。
蔺嘉禾在下面如坐针毡,总感觉部长和主席在捧杀。
当晚,她就感受到了捧杀带来的恶劣影响。
综合楼B栋三楼的女卫生间里。
“你知道去山资本的邵俞循吗?捐楼的那个,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他好像包/养了一个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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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嘉禾刚准备冲水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邵俞循?包/养女学生?谁?
他那样的人居然也会学那些肥头大耳的总裁们玩这些花样?
祛魅了!彻底祛魅了!
“新传学院13级的一个女生,好像叫蔺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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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嘉禾:这算不算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她迅速按下冲水键,打开隔板门,朝着说八卦的两个女生走过去。
“同学,打扰了,请问刚才你们说的那件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两个女生被吓一跳,“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蔺嘉禾语气严肃:“当然有关系,新传学院13级,只有一个蔺嘉禾,就是我。我刚刚得知,自己被人包/养了。我不该问清楚吗?”
两个女生支支吾吾。
“同学,如果你们不说清楚谣言的来源,那我只能去找你们学院的老师给我做主了。”蔺嘉禾见她们不吭声转头就走,“刚刚听你们说明天早上有古代汉语课,我猜你们是文学院的,对吧?”
走到门口她又停了一下,“不知道造谣会不会影响评奖评优哦。”
“你等等!”其中一个女孩子过来拉蔺嘉禾的胳膊,“对不起,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
“谁?”
“选修课的同学,她是学生会的,她说你和人家有不正当关系,才能拿到那么多赞助。”说到后面,女生的音量越来越小,实在是蔺嘉禾脸色太难看了。
蔺嘉禾追问:“她叫什么?”
“汪琪。”
“行,我知道了。”
“那……你能不能不要去找老师告状啊?对不起,我们下次不会和别人一起八卦了。”
蔺嘉禾不打算揪着不放,但适当的教育是必要的,“同学,外联部拉赞助很难的,跑一整天受尽冷眼也不见得能要来一分钱。如果你是我,为了全校师生辛辛苦苦到外面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要到点钱,还要被人编排,说这是包/养费,你怎么想?”
两个女生面对蔺嘉禾真诚的眼神又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蔺嘉禾没有课,她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又挑了一件战袍。
然后气势汹汹朝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
她在每个办公室门口问:“哪位是汪琪同学?主席找你有事。”
对,她就是先斩后奏。
转了一圈,从宣传部出来一个女生,“我是,主席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到了不就知道了。”
“砰砰砰”
梁劲闻声抬头,发现是蔺嘉禾在拍门,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
他摘下眼镜问:“什么事?”
蔺嘉禾拽着汪琪进门,“讨个公道咯!”
“是这样,汪琪同学到处造谣,说我拉来的赞助是去山资本邵先生给我的包/养费。”
梁劲听到包/养两个字,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
汪琪则目瞪口呆。
蔺嘉禾掐了一把大腿挤出几滴眼泪,“真让人寒心!风里来雨里去想多筹一点资金,让大家的预算宽松一点。”
她哭腔明显:“之前去秋园找唐总,谁知道迟了,人家今年的预算都投给电视广告和互联网广告了。外联部人人都在努力,只拉到几笔小的赞助。”
蔺嘉禾抹了一把眼泪,“我们部长急得一嘴的口腔溃疡,迎新晚会听到邵先生捐款设立奖学金我们才打算去碰碰运气。清岚她一向谦虚,才说我出力最多。好嘛,我和她费劲心思好不容易才说动邵先生赞助我们的文化节,结果到某些人嘴里,就成了蝇营狗苟的钱色交易。”
“请问主席,兢兢业业为学生会做事还要被造谣,这合理吗?”
“我要求恢复我的名誉!并且造谣的人要在广播台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我道歉。”
蔺嘉禾噼里啪啦一顿说,言辞流畅重点突出,汪琪已经傻了,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梁劲看了一眼蔺嘉禾,又去看汪琪,“你怎么说?”
“我没有!我又不是传播的源头,也是听别人说的!”她立马推卸责任。
蔺嘉禾:“你说名字,我现在就把人找来对质。”
汪琪:“潘磊,是你们外联部的人。我以为他了解内情,你不信你把他找来,我愿意当面对质!”
因为办公室里吵吵嚷嚷,门口聚了一堆同学。
人群里有人作证。
“我之前也听潘磊这么说过。”
蔺嘉禾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好像是组织部的同学。
“啊?是潘磊传的吗?我一直以为是宣传部嫉妒我们呢。”
她又听到同部门同学的声音。
很好,原来已经人尽皆知了。
她面色沉静看着梁劲,“谣言传播力度出乎我的预料。”
一开始让汪琪在广播里道歉只是吓唬她而已。
要开窗,先要主张拆房顶,这个道理蔺嘉禾还是懂的。
梁劲对着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说:“你们谁和潘磊熟的,让他立刻过来一趟。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
蔺嘉禾说那么多话也渴了,自给自足拿起一次性纸杯,就站在饮水机旁边一杯接一杯灌。
“喝点热的。”梁劲走过来按下加热键。
汪琪垂着头站在一边,好像被蔺嘉禾欺负了似的。
“你也喝点水吧,汪同学,待会儿人齐了还有的辩驳呢!”蔺嘉禾递过纸杯。
“又不是我造的谣,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蔺嘉禾:“源头是不是你暂且不论,但我发现你这传谣能力还挺强的,不愧是搞宣传的。有想过转专业吗?来学传播啊,利用好你的天赋嘛!”
真真是阴阳怪气一把好手。
等了十分钟,蔺嘉禾有点无聊,“潘磊什么时候能到?”
梁劲举起手机,“我正要和你说,他还在上课。这样吧,我通知一下大家,明晚五点半开会。”
“汪同学千万记得要来参加哦!”临出门蔺嘉禾又凑到汪琪耳边说道。
下午三点半,她上完专业课和阮乔屿并肩走出教学楼。
未曾想迎面被泼了一杯冷水。
蔺嘉禾能感觉到水从领口进去,毛衣和里面穿的内衣全都湿透。阮乔屿被她推了一把,情况好一点,只衣角上被溅了一些。
“你有病啊?”阮乔屿惊呼,“嘉禾,你有没有事?”
闹剧一起,旁边就有同学聚拢过来了,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摄。
泼水的小女孩大吼:“谁让你妈妈勾/引我爸爸,你活该!”
蔺嘉禾看着她和秦源叔叔相似的眉眼,心里竟然荡不起任何波澜。
疲惫了,先是被造谣,再是被泼水。
这一天天,都是这什么事啊?
她向前两步走,拽住女孩的书包带子,“你给我过来!”
接着又看向旁边拿手机在拍摄的同学,“还有你,同学,请站到我的正前方来拍,帮我留存一些证据。”
“据我所知,你妈妈已经过世三年了,你爸爸现在是丧偶状态。”
“我妈妈也是单身,法律规定丧偶离异后不能谈恋爱结婚吗?”
“我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高中生了吧,幼不幼稚?”
“现在,对着镜头回答我,你爸爸是不是丧偶三年了?”
泼水的女孩,也就是秦源的女儿,叫秦沁。
此时此刻面对蔺嘉禾的质问,大气都不敢出。
蔺嘉禾:就这胆子,还敢来学人家泼水?
“把头抬起来,敢做不敢当啊?”她说完又对正前方拿手机拍摄的同学示意,“同学,麻烦你靠近一点,把她的脸拍清楚一些。”
秦沁挣脱蔺嘉禾的手,想跑,奈何书包带子被人抓在手上。
“对着镜头解释清楚,否则你今天别想走。”蔺嘉禾冷笑,“要不改天我也去你学校门口逛逛,拿着大喇叭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我看你以后有没有脸去上学。”
秦沁看了一眼蔺嘉禾,仿佛是在判断她这么做的可能性。良久,她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是的。”
“是什么?完整说一遍!”蔺嘉禾的语气比教导主任还要严厉。
女孩儿脸涨得通红,狠狠瞪了她一眼,大声喊道:“是的,我爸爸丧偶三年了,行了吧!”
蔺嘉禾寸步不让:“我妈妈有勾/引你爸爸吗?想好了说。”
“没有!没有!行了吧!”秦沁被周围人群盯得要哭出来了。
“现在,对着大家说,你刚才在胡说八道。”
秦沁哭了,她是真的难过了,“你有完没完?”
“说!别逼我动手!”
她抽抽噎噎:“我刚才……刚才是胡说八道的。”
说完,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蔺嘉禾听到自己想听的也就不再管她,径直走到拍摄的同学面前,“同学,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麻烦你把视频发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