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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娇娇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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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在乔岁安第n次叹气之后,余清终于忍不住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乔岁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捏着吸管在奶茶杯里搅啊搅,眉眼耷拉着,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丁斯时已经半天没理我了。”

余清了然点头,早已习以为常。

上次,乔岁安不小心翻到了他的日记本,虽然乔岁安十分有原则地选择了没看,但在给它放回去的时候不幸被丁斯时抓包,百口莫辩,然后他七小时没理乔岁安。

上上次,丁斯时人生中第一次尝试烧菜被乔岁安嫌弃难吃,丁斯时气得一小时没理她。

上上上次……

问题不大,每次两个人都能和好如初。

她见怪不怪地问,“这次又是为什么?”

“你帮我分析下。”乔岁安直起身子,“我超常发挥,进了重点班,而他自己想去普通班虐菜,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他为什么生我气?”

“不管为什么,”余清也不太关心为不为什么,因为从四年前认识乔岁安开始,乔岁安就丁斯时为什么又不理她这件事有过无数个为什么,她都听累了,“你就说你想不想他理你。”

乔岁安不假思索:“想。”

余清道:“那你就哄他。”

乔岁安不高兴了:“凭什么老是我哄他?”

“凭他是娇娇丁公主。”余清熟练开口。

乔岁安乐了:“行,可以接受这个理由。”

余清点点头,在心底熟练为自己辩解:丁斯时这个绰号最开始是乔岁安取的,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希望丁斯时永远都不要知道她今天这么叫他。

……

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后,乔岁安挑了个空位坐下,打开手机,开始给那位娇娇丁公主发消息。

岁岁和碎碎:“哦,天突然亮了,你猜是为什么?原来是丁斯时同学的美貌太过闪耀!”

岁岁和碎碎:“哦亲爱的丁斯时同学,你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亲不到自己那张女娲炫技的脸颊呢。”

岁岁和碎碎:“如果这个世界上的鱼和雁都灭绝了,那一定是你经常笑。”

……

乔岁安眼尖地看见屏幕上面的昵称变成了“正在输入中……”,不过半秒马上恢复“娇娇丁公主”,屏幕上仍旧只有她的一连串彩虹屁。

乔岁安鼓了鼓嘴,丝毫不气馁,再接再厉。

岁岁和碎碎:“你的人生是我见过最美的画报。”

岁岁和碎碎:“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所以我都准备好了,这就把你偷回家。”

手机“嗡”的一声响,某人终于忍不住了。

娇娇丁公主:“行,有本事你来偷。”

嗯,终于搭理她了。

乔岁安满意极了,乐颠乐颠打字:“正在飞速去你家的路上。”

公交车广播女声报着站点:“夏辉路,到了。”

乔岁安收了手机,一步一蹦跳下了公交车。

车站离小区有一段距离,炎热的夏季,风吹来都是温热气息,挂在天边的太阳像个金黄的烤红薯般滚烫,街道上行人很少,店铺面前的喇叭还在大声喊着“清仓大甩卖,三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混着轻快的音乐,在炽热的夏天显得格外喧闹。

乔岁安撑了把遮阳伞,路过小区门口的一点点,脚步顿了顿,眼珠子转了圈。

求和嘛,空手去总是不太好。

十五分钟后,乔岁安手提着一杯全糖芋圆奶绿敲响了隔壁丁斯时家的门。

她悄悄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拖鞋踩地的“哒哒哒”声急促,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最后停下。

她立马直起身,乖巧在门口站着。

门没有立马打开,她猜测,丁斯时气还没完全消,估计此刻他正抱着胸开着猫眼打量她。

乔岁安默默在心底倒数——

四、三、二、一、零!

“吱呀”,门打开的那一秒,她飞速举起奶茶挡在自己脸前面,粗声粗气:“亲爱的丁斯时同学,你点的奶茶外卖到了!”

丁斯时抱着胸,倚在门框边上,不动声色垂着眼皮子看着她。

乔岁安慢慢从奶茶后面露出一双眼睛,眨了一下:“笑一下?”

丁斯时继续低着眼凝视她,一动不动。

乔岁安又眨了一下眼睛。

丁斯时忍不住似的扬起唇角“啧”了一声,又立马控制住表情,直起身,伸手接过奶茶袋,抛下一句“进来”就扭身往里头走。

嗯,看来气终于消了。

乔岁安熟练地换了拖鞋,进他房间的动作比丁斯时还速度,直奔向秋秋的小窝。

丁斯时握着奶茶杯,不紧不慢在她身后跟着,语气凉凉的:“来我家恐怕不是为了哄我,是为了见秋秋的吧。”

乔岁安抱着秋秋窝在他房间里那张吊篮藤椅上,伸手给秋秋顺毛,秋秋乖乖躺在她怀里,舒服地眯着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吊椅还是乔岁安买的,本来是想放自个房间的,结果没想到买大了她房间压根放不下,就把这歪主意打到了丁斯时的房间上。

吊椅很大,够乔岁安曲着腿横躺在上面,上头垫着淡粉色缀花坐垫,搁着一只鲨鱼玩偶和星星抱枕,和整个房间简约的风格简直格格不入。

“怎么能这么说呢?”乔岁安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给你带了你爱喝的,没给秋秋带吃的,在我心中这个地位差异还不够明显吗?”

丁斯时没吱声,放下奶茶杯,蹲下身,对秋秋拍了拍手,做了个拥抱的手势,秋秋“喵”了一声,从乔岁安身上一跃而下,轻快迈着四肢跑到主人面前。

丁斯时抱起它,秋秋摇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又“喵”了声。

乔岁安一下坐起来:“秋秋,来妈妈这。”

秋秋把脸往丁斯时手肘处一埋,没搭理她。

见此,丁斯时哼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秋秋脑袋上摸了摸:“猫比你有良心,知道是谁每天给它投喂。”

“我怎么没良心了?”乔岁安抗议。

丁斯时轻嗤一声,腾出一只手,勾住抽屉一拉,从里头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军训要用的物品准备清单,顺便给你准备了一份。”

乔岁安双手虔诚接过,感动到不行:“丁斯时,你就是性转的田螺姑娘,你就是观音菩萨,爱你爱你么么么么么。”

丁斯时轻放着秋秋脑袋的手一顿,秋秋伸爪扒拉着他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不停喵喵叫以表达不满,他猛然发现自己手劲按重了,立刻松了力道。

他眨了眨眼,低了头没看她,撸了撸秋秋的毛,秋秋更不满意了,拍了他的胳膊一巴掌表示自己的毛要秃噜皮了,又见主人对自己的不满无动于衷,脑袋摇了摇,直接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丁斯时手一下落了空,有些无所适从,于是又拿起了边上的奶茶,最后,才清了清嗓,道:“你别动不动开口就是爱不爱的,万一下次你说惯了,跟别的男生表达感谢的时候顺出来了,会引起误会,你知不知道?”

“哎呀不会的,别人又不是你,又没那么熟,说话的时候哪能那么容易顺出来?”乔岁安躺在吊椅上看他给的那张军训物品准备清单,毫不在意地伸手,“想吃巧克力。”

“乔岁安你……”

丁斯时最终什么也没说,沉沉叹了口气,从桌上抓了颗巧克力丢她身上,“算了,你好好准备,别到时候军训又有什么东西忘了,跑过来借我的。”

乔岁安锤了锤胸口,随后比了个OK的手势:“我办事,你放心。”

丁斯时:“……”

他不放心。

他确实该不放心。

军训的第一天晚上,丁斯时正坐在教室里写今日军训日记,忽的听见班主任喊他名字,丁斯时抬头,班主任朝教室门口扬了扬下巴,乔岁安扒着门框,只从门口探出个脑袋,冲他小幅度挥了挥手,心虚又讨好地笑。

“……”

这个时间段来找他,他大概也能猜得出她落下了什么,起身之前先从笔袋里拿了一根黑笔和一个修正带,再快步冲她走过去。

“哦,我总是为我有这么一位机智聪明又心细的发小而感到骄傲与自豪。”乔岁安瞅着他手里的那支黑笔,“谢谢,笔就够了,修正带有了。”

丁斯时感觉自己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可置信地问:“你带了修正带,没带笔?你笔袋不一整个带过来吗?”

“哎呀,笔袋是一整个带过来的,但是我刚才发现里面只有两支笔。”乔岁安低着头小声说,“一根没墨了,一根断墨了。”

“……”面前这个人总是能打破他想象的下限,丁斯时硬生生被她气笑,“那你同班同学也没带?”

“有一半人没带,谁能想得到军训每天晚上还要写日记,居然还要上交啊,我认识的带笔的人笔都被别人借完了,我又不好意思问男生借。”

丁斯时却是笑了声:“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男的。”

乔岁安:“……那倒也不是。”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夸夸你的性别意识。”丁斯时轻挑了下眉,把笔递给她,“拿着你的笔赶紧回班级写日记去。”

乔岁安狠狠感动,张口就要道:“丁斯时同学我真是爱……”

丁斯时在她祸从口出之前,在俩人险些被拉去早恋教育之前,赶紧打断她:“赶紧回去。”

乔岁安:“哦。”

交完日记之后,班主任站台上又讲了些其他事情,最后道:“同学们,是这样的,在军训结束前一天会有一个晚会,要求每个班出一个节目,有愿意报名参加的同学吗?”

班级里瞬间鸦雀无声,老郭站在讲台上,目光一路望下去清一色的发顶……挺好,还没有经历过高中残酷磨炼的人头发就是那么茂密,都看不见发缝。老郭如是感慨。

“前面跟你们的父母电话家访过,我知道,你们当着很多人都是有才艺的啊,什么钢琴啊舞蹈啊……要没人举手的话,我就点名了啊。”老郭摸着他的保温杯,视线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一路扫射,最后定在后排某个人身上,“那个……刚刚出教室借笔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来着……乔岁安!我记得你会跳舞是吧,就你了!”

幸运的乔同学不情不愿地抬头,在全班轰轰烈烈的掌声中,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悲催微笑。

班会结束之后,所有人都要在教室门口排好队,接着按班级的顺序一队一队回宿舍。

从教学楼走向宿舍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很长的紫藤花廊,花季过了,藤蔓绕着杆子蜿蜒垂下,花廊很宽,左右各走着一个班,互不干扰,安静的夜里只能听见脚步声,廊边的路灯直立着,像夜里的守卫者,照亮了整个花廊。

身后室友突然戳了戳她的腰,声音压低了,小声兴奋道:“乔乔,快看帅哥,七点钟方向,长得好卧槽啊。”

乔岁安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扭头,目光如同x射线,不加掩饰地直射了过去,比灯光还亮:“哪?”

七点钟方向,帅哥没见着,丁斯时同学倒是有一个。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露骨,丁斯时也回望了过来,歪了下头表示疑惑,乔岁安大所失望,耷拉着眼皮扭回了脑袋。

室友林时蛰:“卧槽卧槽他看过来了正脸更帅了!乔乔,你看到了吗?哇塞,我感觉他是那种猫系帅哥有没有?”

大概是从小看到大看腻了,乔岁安从来get到丁斯时长得有多好看,顶多就是感觉他确实比一般男生五官长得更清晰点,只能从大爷大妈的“小伙子越来越俊了”到同学的“那个不是xx班的学霸帅哥吗”再到路人的“你好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判断出,丁斯时同学可能长得确实不太一般。

不过林时蛰的语气太过激动,乔岁安深知此刻应该提供一些情绪价值而不是说“啊就一般吧,我发小,看腻了”,于是语言大师乔岁安斟酌着说:“他长得有点像我家娇娇。”

林时蛰疑惑:“娇娇?”

乔岁安:“我养在隔壁的一只猫,平时挺乖的还,就是有时候脾气有点傲,动不动生气要人哄。”

林时蛰:“哇,你养猫啊!”

乔岁安:“对呀对呀!”

林时蛰:“取娇娇这个名字的话,应该是女孩子吧。”

乔岁安安静几秒,慢慢抿住嘴,唇角努力往下压。

嗯,不能笑。

两个女生的话题成功从帅哥转变成猫,刻意压低的嗓音交流了下养猫心得,林时蛰一脸羡慕。直到巡逻的老师走到她俩身边,两个人立马嘘声,装作一本正经目不斜视严肃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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