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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算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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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早,放假也早,元旦过后的第二周周一就是期末考。

前桌考前一晚临时抱佛脚,挑战当代高中生的记忆力极限——一个晚上背完几十页的政治和几十页的历史,势必要把自己逼成一个奇迹。

……

第二天她手里握着杯咖啡,顶着偌大两个黑眼圈,有气无力进了教室。

乔岁安看着她跟幽灵似的飘过来,拉开椅子,再轻飘飘坐下来,不由得开了口:“你很困吗?”

前桌强打起精神:“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困呢!”

乔岁安望着她那眯成缝的眼睛:“……你确定?”

“人要对自己采取积极的心理暗示。”她喝了口咖啡,伸手撑开自己的眼皮,语气笃定,“我不困。”

乔岁安:“……”

就在这一刻,她非常庆幸丁斯时平时管她管得严,让她免遭这一场猝死式复习法。

前桌把历史书甩在乔岁安面前:“抽!随便抽!就没有姐记不住的知识点!”

闻言,乔岁安就随便翻开一页,随便抽了个知识点:“《梦溪笔谈》谁写的?”

“就这?”前桌掀起嘴皮子不屑地冷笑一声,自信开口,“古人写的!”

“……”

乔岁安称赞:“这个回答,多少有点东西。”

前桌:“你就说这个答案有没有毛病吧!”

乔岁安憋笑憋了半天,悄悄从桌肚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望了望四周,低了点头示意前桌把耳朵凑过来,随后小声道:“丁斯时押的题,独家的。”

前桌一下来了精神,跟做贼似的扭头确认了一遍周围没人注意到,跟着小声:“押得准吗?”

“年级第一的押题。”乔岁安道,“你说呢?”

“乔乔。”前桌感激零涕,“你就是我的神。”

事实证明,丁公主的押题水平是一流的。

两天的考试考下来,乔岁安答题如有神助,思路顺畅。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打响,她呼了口气,将卷子传上去,收拾好文具,待老师数完了卷子,才起身跟着人群往门外走。

一月初的冷空气让人感觉像被关在了冰箱里,寒风冷厉,好在今天天气还算不错,阳光暖融融穿过干枯的枝丫落进走廊。从考场涌出来的人群低声讨论着题,白色雾气随着嗓音一起飘开。

乔岁安把手往口袋里一插,无意间听了两耳朵。

“这次的数学填空好难啊!最后三道我都没做出来。”

“我觉得后面大题也好难,唉,老天保佑我一定要及格。”

……

乔岁安眉梢微扬,心情很好。

不错,他们说的难题她都做出来了。

教室沸腾,哄闹成一团,拿着卷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答案,大声讨论着答题思路,还有捂着耳朵趴在桌上哀嚎“别对了别对了我不想听见”。

乔岁安提着笔袋,侧着身绕过人,往自己座位靠近。

“这道题肯定是根号五,我算了三遍!”

“你是漏了一个情况吧!怎么可能是根号五?明明就是二根号三啊!”

……

乔岁安把笔袋和卷子放桌上,从教室后面把自己的课本搬回来,书累成高高一摞,她双手抱着用下巴抵住,微微弯着腰略有些吃力地小碎步快走回自己桌边,把书都放下,才松了口气,甩了下通红的手。

突然,后衣领子被人扯了下,接着整个人被拖了过去。

“你问乔岁安!她答案肯定对的!乔岁安,你填空最后一题答案多少?是不是根号五?”

她猝不及防被抓过来,人还是愣的,男生揪着她后衣领子的手还没松开,她刚搬书为了图方便,把围巾摘了,先下指关节不小心凉凉碰到脖子,带着外头的寒气,冻得她一个激灵。

她有点难受地往边上轻轻躲了下,没能躲开。

两个男生原本为这题答案吵得不可开交,盯着她一定要一个答案。

“学霸你说,你答案多少?”

“根号五。”背后传来道熟悉的男声,干净的,带点冷冽,随之而来的是她脖颈处那只手一松,“手松开。”

男生见丁斯时来了,讪讪松开了她的后衣领子。

“我都说了根号五。”另一个男生得了肯定,洋洋得意,“你非不信。你看,真是根号五吧!”

“继续对,继续对!”

……

乔岁安赶紧整理了一下衣领,手往后一伸就准确无误拉住丁斯时的衣袖,才转过身过来看他。

“东西收拾好了没?”丁斯时单肩斜斜挎着包,垂了眼看她,“回家了。”

“马上马上。”乔岁安立马继续迅速跑去教室后面把书包带过来,往里头塞了几本书。

丁斯时看着她收拾,顿了顿,问:“考得怎么样?”

乔岁安道:“我就一句话。”

丁斯时“嗯”了声:“说。”

她背上了书包,语气郑重其事,把前桌那套说辞搬了来:“你就是我的神。”

他轻嗤一声,撇开了眼。

“谁要当你的神了?”

期末考后还要再上一周的课,用于讲试卷或者提前上一点下学期的内容。为了讲题方便,答题纸在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就发下来了。

成绩出来前的日子最是折磨,老师评讲试卷的过程宛如凌迟,每报一题答案,都有人暗暗松口气又或者哀嚎叹气。尤其是数学,计算过程简直山路十八弯,在最后的答案报出来前,永远乾坤未定。

三门大课里,数学永远是乔岁安最棘手的科目,尤其是带字母的计算,每次都绕得她头晕眼花。

选择和填空题报完了答案,她略微松了口气,用红笔在答题纸上打了个大大的勾。

下课铃打响,乔岁安活动了下手腕,往椅背上一靠,从书包侧边口袋拎起保温杯,杯子很轻,她摇了摇,才发现没水了。

乔岁安戴上手套和围巾,一整个全副武装,准备离开她那开着热空调的温暖教室,外出倒水。

前门被人打开了一点,门口站着个男生,探着头往里头瞧,手里捏着个蓝色信封,不知道在张望谁。

乔岁安视线默默移到他手上的那个蓝色信封上,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这么老土的方式表白,一边悄咪咪放慢了脚步,手指捏着围巾往脸上扒拉了点,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拿余光不停好奇地瞟着门口的男生。

她没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单纯想吃个瓜。

那张脸有点眼熟,她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微信表白墙挂人上见过这张脸。

前两天午休时,前桌转过来跟她分享薯片,借着她的笔袋挡住手机,两个人趴在桌上一起刷朋友圈。

“这个学长有点帅啊你快看。”前桌激动地放大图片,转了手机给她,“话说我好像都在朋友圈刷到过他几次了,人好像是高二的。”

乔岁安扫了眼,还行,但没get到。

前桌跟她混熟了,一看表情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叹了一声:“算了,差点忘了,丁斯时那张脸从小看到大你都能坐怀不乱,估计这个等级的帅哥你确实get不到。”

顿顿,前桌又不死心地问:“你每天对着这么一张帅脸,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要下手的谷欠望吗?”

乔岁安手指微微一顿,突然想起他打架那天晚上心脏的错拍,像是炎热夏季汽水冲破瓶盖,滴在手上,灼得心慌的感觉。

……这算什么呢?

“没有。”她嘴硬了一句,重新低下头,手指漫无目的往下划拉着朋友圈内容。

或许那只是心脏在某一刻玩的游戏,只在那一秒,那一瞬间,没有后续。第一次一瞬间的心动从来都算不了什么,持续的心动才能被称之为喜欢。

就像她们说的那样,丁公主长那么好看,她稍微心跳糊涂一下下,也是十分正常的。

况且,伴着从小到大的友情,熟到几乎什么都能跟彼此倾诉。太过稳定的结构,没有任何新奇的保留,也不该被不稳定的因素所冲破。

……这哪算得上什么?

前桌想到一种可能性,表情严肃了起来:“乔乔,你是不是同?”

她刻意压低了音量,补充:“你放心,我不歧视同性恋的,都是平等的。不过你要是担心受到非议,你可以只告诉我,我嘴可严实了。”

“……”乔岁安抗议,“那我长那么漂亮,也不见他对我有什么想法啊!你怎么不问问丁斯时这个问题?”

前桌嘟囔:“丁斯时身上自带一种学神威压,我哪敢问啊?除了对你以外,我感觉他都只差把‘好好学习,绝不早恋’这八个字贴脑门上了。”

……

男生仍在张望,目光从教室后门一路扫到教室前门。

乔岁安将步子慢了又慢,只为能在角落吃到这一口最新鲜的瓜。

余光里,那个男生的视线定在了她的身上,下一秒,教室门又被拉开些许。

乔岁安僵了下,下意识把围巾又往上提了提,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潮水般涌来。

男生喊了声:“乔岁安。”

她顿住。

靠门口坐的几个同学随着这一声,也跟着扭过头来。

她想:这可真够该死的,吃瓜的那个变成了被吃瓜的那个。

乔岁安几步快步出了教室门,关上门,隔开了同班人的视线,才硬着头皮转过身,尴尬而不失礼貌:“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那封蓝色信封递了过来。

“给你的。”男生声音轻,带了些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写这个,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愿意试一下的话,给我个答复。”

她抿了下唇,没接:“但是,我不能收。”

他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会被直接拒绝,声调扬了起来:“为什么?”

“我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乔岁安如实道,“我也不希望会给你带来误解。”

男生沉默了下。

外面到底比不上里面暖和,乔岁安见他沉默,觉着这件事就算翻篇了,说了声“抱歉”就要转身往直饮机那走。

胳膊被蓦地拉住,男生不甘心地又问:“真的吗?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丁斯时和你是什么关系?”

乔岁安下意识蹙眉,抬起眼,目光略过他,却愣住。

四目相对。

丁斯时倚在廊边,离她不过五米远,目光落过来,漆黑的,像墨一样,不知是站了多久,听见了多少,只等着她发现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考完啦!我回来更新啦!哈哈!

目前开预收的微博是白月光和学搭子平了,今晚24:00截止,快冲冲!

如果明天我看还是平的话,我就开两本预收文,后面按序号顺序写了。

最后,知道不更文这段时间会很难熬,我也没有办法因为大学生的期末不能挂科。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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