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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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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办公室,大队长黄正国正跟一帮队上的领导班子在开会,商讨的正是小山坡开荒的事。

杂物房传来的嘈杂声,措不及防的打断了商讨的众人。

黄正国黝黑的脸上顿时挂上了烦躁,吵杂声音中隐隐听到好像是在为分任务一事,其中梁优优三个字传过来的格外清晰。

事关梁优优,黄正国就是一阵头疼,这梁优优才来不过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三天两头的就找点事出来,这样的搅事精哪个大队敢要,要不是为了自家闺女,他黄正国早就将人送去农场了。

敛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怒火,黄正国低下头看了看搁在腿上的小本子,上面记得事差不多都已经商讨完了。

随即抬起头说道;“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交代大家的事,大家一定要负责的认真完成,争取今年把产量提上去,好了,散会。”

话落,椅子跟地面摩擦的声音接连响起,一帮领导班子荆条有序的出了办公室。

而黄正国等人都走完了,这才锁上办公室的门朝杂物房走去。

跟在后面的还有副队长刘福瑞,昨天刘福瑞听到要开会,正巧记分员也要去,记分的工作轻巧又有公分拿,就寻思着让自己闺女去顶个班。

刚隔壁的吵杂声他也听到了,听着是在为分任务的事,这事跟他闺女有关,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要去看看,真要是他闺女做错了事,他这个当爹的还能帮着说说话。

…… ……

黄正国跟刘福瑞到的时候,看热闹的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屋里面的情况是一点都瞧不清,但丝毫不影响争吵的声音传向四面八方。

困在里面的梁优优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一开始还想劝上两句,一张嘴却抵不过里面众多张嘴,王新华等人见梁优优被怼的话都说不出,保护欲爆棚,然后梁优优就被几个男同志成保护状的拉到了后面,最后贴到了墙根边,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导致梁优优是出也出不去,只能呆在原地。

被堵在门口的黄正国见此情形,本就板着的脸拉的更长,带着怒气的冲着门口看热闹的人说道;“守在这做什么,是嫌一天赚的公分太多了,不想要了?不想要的我记个名,年底的时候把公分全都充公了。”

没了公分就是没了饭吃,围着看热闹的那帮人,那里还敢有看热闹的心思,各个冲黄正国赔笑,然后一溜烟的全都散了。

该散的人都散了,屋子里就只剩下争吵的那帮人,还有几个脸皮厚的,不怕吓的留着在看热闹。

那帮人似有所感,有几个胆小的默默的止了声,还有一帮则是吵红了脖子,谁也不服谁。

还在继续吵的都是些知青,这帮知青们自觉肚子里有墨汁又是城里人,黄正国这个大队长有时说话都不好使。

黄正国紧皱着眉头直觉一阵头疼,大声吼道;“都吃饱的撑得,没事干,嫌公分赚的多是吗?”

这大嗓子一吼,算是镇住了那帮人,声音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等彻底的安静下来,黄正国走到两方人的中间,朝两边的人各瞪了一眼。

“王新华,你是个沉稳的同志,今天这是闹的哪一出,你来说说。”

听到黄正国这话,另一方人就不服了,立马出声道;“大队长,王新华他跟梁优优有不正当关系,他肯定会维护梁优优,你这样不公平。”

当即黄正国脸一黑,正声道;“说话要讲究证据,杨柳同志你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家家的不要张口就随便污蔑别人有不正当关系,你们为什么吵我肯定是要先了解的,两边的人我都要问,你当我这大队长是白当的吗?这点道理都不懂?”

一番话听的是那位叫杨柳的女同志臊得慌,自认是自己理亏,便没再说什么。

但到底是个姑娘家家的,当众被人这样说,受不住的哭了出来,又不甘心自己离开后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咬着唇躲到墙根处,跟她要好的几个女同志也跟着围了上去安慰她。

黄正国一番话让跟杨柳有一样想法的人,都歇了话头。

见没人再出声,黄正国继续道;“王新华同志你先说。”

等王新华说完,黄正国又挑了杨柳那边的人问了问。

从两方的言辞中黄正国了解道,不过就是刘莺莺瞧不惯梁优优,就给梁优优安排了个难活,一帮对梁优优有意思的男同志帮着她说话,而瞧不惯梁优优的另一帮人就站出来帮刘莺莺说话,然后就吵了起来。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黄正国只觉这事简单,清了清嗓子。

“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今年队上为了增加粮食的产量,是决定开荒小山坡那里的地,但考虑到小山坡荒废了很多年,土层已经变的很是结实,所以队上决定去隔壁生产队借机器来开荒。”

“刘莺莺同志又因为是顶班的,不熟悉这个事情,所以才做了错误的分配,今天呢梁优优同志还是继续去除草,事情说开了,大家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都下地干活去,散了,散了。”

黄正国的话说的很是公正,大家也没了由头在吵,有些人都准备散了。

但有些人却不甘心,借着由头继续闹。

“大队长我觉得你偏袒梁优优,梁优优为了偷懒,哄着男同志帮她挣公分,这事大家都知道,作为大队长对梁优优这种行为是不是应该管一下?”

“还有梁优优老是跟这些男知青混在一起,长此以往难免会有不正当关系,我们这帮女同志肯定会受到她的牵连,请大队长公平处理这件事。”

“是啊,长此以往下去,就不用分什么男女宿舍了。”

“而且梁优优还多次带男同志在女生宿舍打闹,有多人都看见了,她这样搞,我们其他女同志还怎么敢在宿舍待?”

黄正国一时没了话,之前有人反映过这个问题,被他忽悠过去了,想着那帮知青心气高,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也就懒得去管。

但今天这事闹着被人提起,他这个当大队长的不能不管,要说办法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将梁优优送去农场,那大家都没得话说了。

可自己闺女在城里纺织厂上班,纺织厂的厂长正巧是梁优优的大姑,自己要是将梁优优送到农场,那自己闺女的工作就难说了,要是没了工作在婆家的日子肯定难过。

想到这,黄正国脑子就是一阵阵的抽着疼,心里不知道将梁优优这个搅事精骂了多少遍。

梁优优肯定是不能送去农场的,黄正国绞着脑子,顿了一会打马虎眼道;“同志之间互相帮忙很是常见,你们也可以让别的同志帮你们不是,再说梁优优同志平时也就跟男同志之间说笑多了,没你们说的人家跟别人有不正当关系,你们可都是念过书的,难道还弄旧时代那一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我这个大队长跟你们女同志说两句话,不也就成了有不正当关系嘛。”

黄正国一年到头就围着村里鸡皮蒜毛的事转,嘴巴上是很少让人沾到便宜,何况这帮知青。

顿了一会,乘着那帮知青互相看眼神酝酿话头,黄正国一副长辈的语气继续劝说道;“所以好好挣工分,吃饱肚子才是正事,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本还以为大队长会对梁优优的行为有所作为,结果反倒成了他们的不是,顿时就激起杨柳那帮人的反抗,言辞间都变的冲了起来。

“大队长你还能在偏袒点吗?这事你解决不了,那我们就去公社里找能解决这事的人。”

“对,我们去公社。”

“走,去公社。”

到底是读过书的,知道找上头的人投诉,黄正国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站在墙角的梁优优本以为大队长能解决这事,她在墙角只用当个鹌鹑就行,但到底还是干不过念过书的。

到了公社,问题虽不大,但影响不好,到时不知道会给她安排到什么地方去,原身做的那些事总归还是要她来承担的。

“去公社之前,我想说两句话。”

清脆的声音自进门的墙拐处传来,众人视线看过去,才惊觉他们在这说了一箩筐的话,结果把当事人梁优优给忽略了。

梁优优本是站在那帮男知青的身后,但因为个子不是太高,看不到前面的场景,还有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被几个男人围在身后,说出去只会给本就不好的名声在添上一笔,于是就慢慢的挪到了大门边的角落里。

正闹着要去公社的那帮人都停了下来,把视线投向梁优优,等着梁优优要说些什么。

挡在梁优优前面的人让开了道,梁优优就顺着这道走向黄正国他们。

瞧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梁优优,杨柳等几个女知青看到梁优优那双会勾人的狐狸眼顿时心生怨恨,她们下乡也有一段时间了,各个或多或少的都晒黑了一层,偏这梁优优怎么晒都还是那么白,让人嫉妒。

待走到中间位置,梁优优脸上挂着要笑不笑的模样,淡淡道:“大家在这里商量着我的去留,是不是应该得先问问我这个当事人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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